<>满心腹诽的睨了一眼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只觉得以后邵瞿要是和夏之意结了婚,一定是个妻管严,脑海中浮现出这次回去母亲逼他去相亲的场景,顿时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
果然男人有了女人后都会变得特别奇怪,比如他妈妈洛夫人。
明明在老爹的回忆中,她温柔、大方、知性、优雅,只一个罩面他就对她非卿不娶了。
邵瞿一愣,俊朗的眉宇微微蹙起,眼里带着丝不信任:“有病就去治,我还不至于你有病都不让你去治疗这么残酷。”
想了想,心里有点不甘心的呛到:“我看你最近火气有点大,洛大娘给你张罗媳妇的事我看是该提上日程了。”
赤果果的报复,很显然,他对刚刚洛明渊那夏之意来堵他嘴这件事耿耿于怀。
洛明渊伸手推了推眼镜,决定不和这个老男人计较。
两人默默无言的走在校场上,看着那些十八九岁正在挥洒着汗水的年轻新兵自由搏击着,眯着呀从里面寻找着新苗子,天龙营已经两年没进人了,这次折了两个人手,再不进人就说不过去了。
“少校。”迎面小跑过来的挺拔少年远远的就行礼,随即又调整呼吸继续跑。
邵瞿点点头,摆摆手,意思让他继续跑别管他们,看着那朝气蓬勃的背影,顿时心里升起无限感慨,忍不住的又想去拿烟,只可惜今天没带烟,这才做罢:“看见他们就跟看见当年的自己似得,流年已逝啊。”
听着那微微感慨的无奈声线,洛明渊躲在镜片后的桃花眼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才28岁,别搞得跟七老八十似得。”
不过,这个年纪在前线军队中,已经算是偏大了。
毕竟无论是体力还是反应,都不如那些20岁左右的少年了,胜在更多的不过是经验了。
可谁又知道,这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回去,你估计就要上去了,以后怕是不会来前线了吧。”
微微一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叹息:“额,是啊,这次上去了,估计以后就难以到这里来了,除非……”有大仗要打,有需要天龙上校的地方他可能才会出山。
谁都知道那未尽的言语是什么,可谁都不愿意真的看见那一天。
不过,这次回去以后,怕是以后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的升迁速度了,上校绝对不会是他心底的底线,他早早的便在心底发誓了,这辈子,要让之意做最肆意的女子,过最肆意的生活。
上校太低,他没有满足。
洛明渊是邵瞿的副官,职位不低,却是一路跟着邵瞿从小兵走到如今的位置,又追随着他去了天龙营,如今看到这个男人柔软的一面,不由得心底也有些沉闷。
一路无言,倒是邵瞿先打破了沉默:“这次回去,我看见了个有趣的小子。”
眼睛亮晶晶的,一心想要钻进军队里,想复制他的路的孩子。
“我记得,好像叫莫毅?”
“莫毅?”洛明渊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伸手拍拍邵瞿的肩膀:“你的勤务兵不也姓莫么?叫莫威,搞不好那个莫毅跟莫威是兄弟俩呢。”
说着,便伸手指了指场地中正训练的满身是汗的莫威,脖子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邵瞿愣了愣,微眯的双眸,锐利如箭矢的视线落在那个少年身上,嘴角扬起玩世不恭的笑:“这倒是个好苗子……”
毕竟救命之恩大于天。
洛明渊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的掩住咧开的嘴,伪装着高冷的模样。
邵瞿倒是一脸高深莫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莫威的每一次拳击,汗滴从那古铜色的肌肤上慢慢滚落,看了看那张脸,别说,跟那个莫毅还真有点像。
“这次回去,你该和之意求婚了吧。”
“嗯……”
“可是我妹妹昨天给我发了邮件,说她又去色达了。”
“嗯……”
“你就不怕她在色达又遇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到时候又传回来要结婚的消息?”
手微微一顿,瞥了一眼洛明渊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乌鸦嘴,去跑30圈,这是命令。”
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我不过说的实话而已。”
“负重10公斤。”冰冷不含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连忙闭嘴,不再多言,生怕再说下去就是负重50公斤了。
于是,这些刚刚入营的新兵蛋子有幸见到了一向高冷华贵的洛副官,背着10公斤的铁铅绕着校场挥洒着迟来的青春的汗水,久不运动的身体,跑了不到五圈就开始喘的不行。
新兵蛋子不约而同的颤了颤,只觉得少校简直……
禽兽!
**
陆齐绢哭的声嘶力竭,只觉得天都要崩塌了。
原本对夏之意的同情涨到了满满的十分,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禽兽,对夏之意被背叛这件事暗暗窃喜,如今她才感同身受,那种背叛和失恋的双重打击,简直要将她的心给揉碎。
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了。
时间回到当年清晨,陆齐铭早早的起床从苏家接回苏蔷后。
苏蔷一直缠着陆齐铭想去帝都拜见老爷子,可之前因为怀孕,生子坐月子的关系,一直都耽搁了,再接下来就是陆齐铭对苏蔷越来越不耐烦,便不再提这茬。
苏蔷却是深深的记在心里,老爷子不曾见过的话,便不算真正的承认她。
两人早早的带着孩子出了门后,因为田慕岭回来而无比兴奋的陆齐绢早早的起了床。
踏着拖鞋便下了楼,孔孝敏一大早看见她跟看见鬼似得,愣了半晌,才呐呐的开口说道:“平妈,去给小姐做点早饭来。”
陆齐绢一向起得早,孔孝敏都觉得诧异。
不过她倒是一脸淡然的吃完了早饭,还上楼做了个面膜,这才画好了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哼着歌的出了门,她开了一家美容会所,多是服务那些豪门大户的太太。
因为想要晚上去约田慕岭,自然自己先去店里做一个全身SPA。
只是,车子刚稳稳停在了会所门口的停车坪,便看见会所旁边的高档酒店门口,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女的脚步虚浮,步履阑珊,面容苍白,身上还穿着昨夜去酒吧的连衣裙,仿佛不愿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一般,狠狠的甩开男人的手,大步的往前走。
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温润如玉的脸庞此时也微微有些惨白,就连表情都不似平日里的温润,反而多了丝冰冷,一双墨色的眸中毫无情绪,宛如失去生命的机器人,空洞的让人害怕。
原本不过平常的戏码,落在陆齐绢的眼中,却觉得不敢置信。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
她不是爱邵瞿爱到死么?
为什么会和田慕岭牵扯到一起呢?
而且……
沉痛的闭了闭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步下虚浮,小跑着走到他们的不远处,恰好挡在了薛橙的面前,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满眼的泪水洒在那张脸上,将原本妩媚的脸庞衬托的有些柔弱。
在这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得到了仙露的滋润。
“橙橙——”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声音,轻轻呼唤着。
薛橙猛地顿住脚步,原本就苍白无比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满是惨然的双眸慢慢的抬起,眼底深深的恐惧昭示着她的内心,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陆齐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齐绢?”刚准备说话就被一个疑惑的声音打断。
陆齐绢抬眸看向迎面走来的清隽男人,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依旧是那满是包容而笃定的胸怀,此时却带着客气疏离的笑看着他,漆黑的无底墨瞳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薛橙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走了,不好意思。”
淡漠而疏离的声音响起,仿佛一把无形大刀,狠狠的砍向她的心脏,带着牵强而悲伤的笑,挺直了背脊看着那个男人难得的勇猛,弯腰将那纤弱的女人拦腰抱起,将她的头紧紧的扣进怀中。
将那满是泪滴的脸掩藏起来。
虽无意,却有情。
黑色的公车缓缓的从她面前划过。
而她颤抖的身体这才猛地松弛下来,脚跟一拐,便已经一个不稳的跌坐在地上,心底那仿佛漏掉一块的空虚感让她张嘴想要哭,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来。
她想早早的过来做SPA的念头,在此刻显得尤为的可笑。
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拨出电话。
却发现无人可拨,最好的,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刚刚没了。
终究点了陆齐铭的电话。
很快,那边便接通了,熟悉的沉稳声音宛如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慰着。
终于鼻子一酸,不顾形象的哭嚎出来:“哥——”
她快要难受死了。
失去爱情和被背叛的感觉,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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