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酒还学人喝酒,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去浴室拧了一条毛巾,为她擦了擦哭的满是眼泪鼻涕的脸,还有被酒水泼到的手指,然后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面,为她拉了拉被子。
这才转身稳步走出房间。
速度不快,可每一步都仿佛落下了无边的怒火。
那是不知压抑了多少年的怒意。
走到沙发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那边的人很快的就接通了,传来男人清润孤冷的声音:“喂,有事么?”
“老成,你现在还在医院么?”
“嗯,暂时没有回军区。”
男人转身走到阳台上,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衬衫,色达清冷的夜似乎都浇灭不了他身上的怒火,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意,突然风声渐渐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淡淡的湿气打到他的身上,他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淡淡的开腔:“以后你不用回去了,跟着我,你现在帮我查一件事。”
“您说”
“十二年前,夏之意被解救回来后所有参与治疗的医生,全部给我调查一遍,不仅仅是治疗的过程,我要他们所有的谈话记录。”
成军医:“……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给夏家大小姐查当年的事情,邵瞿,你是不是疯了?”
电话被猛然的掐断,只剩下嘟嘟声。
这边,邵瞿一脸烦躁的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平复着呼吸,半晌后,再次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却是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了。
那边很安静,似乎是在什么会议上面,男人没有说话,还听见男人走出来的脚步声。
过了几分钟,男人的声音才清晰的传来:“邵瞿。”
“田慕岭,我有件事想要问你。”邵瞿的声音,很冷,很沉。
田慕岭心头微微惊讶,不知道邵瞿为什么会团打电话过来。
毕竟,他们俩虽然都在体系之内,但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若说交集的话,唯一的交集恐怕就是夏之意了。
想到夏之意,田慕岭的脸色顿时也焦急了起来,转身对着秘书摇了摇手,走到了角落,才冷着声音质问道:“我听说你跟之意去了色达,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之意出了什么问题么?”
邵瞿手里端着刚刚进去给自己倒得酒,站在阳台上,眼皮微微垂着,包裹着眸底快要压抑不住的戾气:“你告诉我,当年之意被绑架之后回去治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田慕岭一下子愣住了:“……”
猛地眯起眼睛,十分少见的掏了跟烟出来点燃,压抑住狂跳的心,故作镇定的问道:“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再说了,那时候我不在国内。”
那时候的他刚刚去国外留学,怎么可能留意到国内的夏之意。
哪怕那时候的他已经养了夏之意将近七年。
可只要说起当年的绑架事件,田慕岭夹着香烟的手指,还是忍不住的不停地颤抖了起来,当年的事情,何止夏之意不愿意回忆起来,他也不愿意回忆起来。
刚刚才到了国外一个月不到,刚刚才将夏之意交给姐姐一个月。
就得到了小女孩被绑架的消息,那群绑匪,穷凶极恶,随时可能撕票,夏隽的对手,却报复在了孩子的身上。
他焦急无比,却无可奈何,甚至连回国都做不了。
邵瞿被他的态度激怒了,猛地一拳砸在了栏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怒吼道:”田慕岭,我不管当初你们怎么处理的,我现在必须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那又如何?”
“田慕岭,你不是说爱她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推入了深渊?”邵瞿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带着无边的讥诮。
田慕岭皱眉:“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自诩是她的舅舅,却连她当年发生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田慕岭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手机,脸色凝重:“你他妈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邵瞿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俊美性感的脸面无表情。
半晌,邵瞿才缓缓出声:“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么就不要再追问了。”
“邵瞿你他妈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田慕岭终于忍无可忍的一脚踹犯了角落里的不锈钢垃圾桶,长长的走廊里空旷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影,巨大的声响甚至连里面开会的声音都停滞了数秒。
温文尔雅的田慕岭,第一次情绪这般的外露。
“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电话的忙音。
忍住了想要将手机摔掉的冲动,田慕岭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碾碎,冷凝着一张脸,颤抖着手不停的拨打着邵瞿的电话。
可那边一直将他的电话给挂断掉。
对着角落突然的招了招手,被自家上司给震慑住的大秘这才屁颠屁颠的小跑着凑了过去:“首长,有什么指示?”
“给我订一张去色达的机票。”他的声音满是疲惫。
大秘的脸上闪过为难,半天都没有动作。
田慕岭侧眸看向他:“怎么还不快去?”
“首长,今天晚上我们有会议……而且,明天早上还有视察工作,您的休息时间本来就只有四个小时……而从这里飞向色达……就需要三个多小时了。”言下之意,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任性的权利。
田慕岭猛地僵住身子,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心里做了重大的决定。
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变得萎靡了,只见他一脸疲乏的挥了挥手,大秘连忙退了下去。
显然,他已经放弃了订飞机票的打算了。
…………
而另一边的邵瞿则是站在阳台上,一脸沉寂的抽着烟。
氤氲的烟雾透过水汽,将他俊美的脸映衬的格外的恍惚,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的花园。
色达的夜晚,月亮湖的景色。
都透露着一股属于西北地区的苍茫与大气,犹记得当初在缅甸受伤住院的那半年,他曾多少次这样站在阳台上,身上是无数的军功章,指尖夹着香烟,那时候的他在想些什么呢?
哦,想的也是夏之意……
他在想,夏之意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就算和陆齐铭分手了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如果这次有命回去的话,他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狠狠的禁锢在身边,将她彻底的变成他的女人。
可当他真的回来以后,在宴会上看见那抹娇柔清丽的身影时。
心底的那一点点不忿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他只想看着她的笑脸直到永远,想用自己宽广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想要将自己变成她永远的后盾,他一直都是这样衷心祈盼着呢。
这个女人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渐渐的开始为他敞开了心扉。
尤其是这次的色达之行,他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可今天晚上的两杯酒,却让他感觉好像被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夏之意无意识间的慌乱,好像在告诉他——
你这个傻瓜,你这个蠢货。
当年的事情真的如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么?
田慕宸会为了夏莫离杀女取心。
夏隽那么恨邵家,当初真的没有做什么手脚么?
“铃——”尖锐的铃声陡然的响起。
邵瞿叼着烟,弧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划开接听键:“说吧,有什么事?”
“邵将,圣子这边有所行动,夜里三点,有一批货将到达边境。”
“他会亲自去么?”
“……”那边沉默了几秒:“他还在做晚课,估计不会过去。”
“唔——继续观察,不要插手,跟踪下线,争取将这一批货截下来。”冷静的吩咐着行动,邵瞿紧了紧手指,转身看向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娇美脸庞。
然后手指勾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到她身边,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等我回来。”说罢,便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门。
刚推开门,就看见对面的莫毅惨白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鹅黄色的运动外套。
清隽修长的身姿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高中生,尤其是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的脆弱。
突然,那张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带着淡淡的挑衅:“哟,邵哥,你晚上和之意姐的战况如何?腿软了没有?年纪大了战况还这么激烈,再出去也不怕腿软么?要不还是让我这个小年轻出去吧。”
他在要求出去战斗。
邵瞿的眉眼沉了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带着一丝的暗哑:“你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说着,便抬脚就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又连忙的停下了脚步,目光幽幽的看向他青春逼人的脸:“还有,毛还没长齐呢,别开口就是黄腔,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看着那嚣张至极的背影消失在角落里。
莫毅伸手摸了摸自己清隽貌美的脸庞,一脸茫然:“我的脸怎么了,好歹当年也是蝉联校草的人呢。”
真是没眼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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