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人失踪
深夜,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再看那人,早已不知何时合上了双眼,靠在床头。
揉了揉眼,管他是谁,是干嘛的,都不关我事。
我刚要躺下,忽然感觉脚下阴凉,顿时眼神一凝,双手撑着坐了起来。不知道是我的动作声音太大吵到他,还是他也感觉到了什么。
总之,他也醒了过来。
病房晚上门窗都关着,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而以我的直觉来说,肯定是过阴风,说白了就是有鬼来寻仇来了。
但是我想不明白,这鬼要来报仇,怎么跑到我这房间里来了。
等等,难道说?
我扭头看向那边病床上的男人,只见他捂着头,低声痛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真是个奇怪的人。
额,好像现在要关注的点不是这个吧。
“喂,那边那个,不想死的,过来这边。”我朝他缓缓说道。
那人忍痛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反正我是看不出来,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是走到了我的床边。
我让他蹲下身来,他太高了,他站着,我只能仰视他,手抬高也只能碰到他的肩膀。
他顺从的矮下身来,我从他的眼睛里第一次读出了迷惑。
“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安!”
我将手按在他的头上,低声诵念安魂咒,我没有念急急如律令,是因为这么念,会减寿六年。
而且,他的情况也不是很糟糕,一般的安魂咒便足够了。
随着我抑扬顿挫的声音,他微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
舌头抵着上颚,发出一声“哚”。
转动右手中指上的转戒,发出一声如秒针移动的“嚓”声,顿时我眼前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如同近视配了一副眼镜一般,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但是当我看到这人后背上的玩意时,登时又被吓了一跳。好家伙,整得就是一个头,披头散发的,还发散着腐臭。
这家伙是怎么惹到这么个玩意的,被这玩意咬住了脖子。
不过怎样,我伸出一指,戳向这个脑袋,它有两个选择,要么是继续咬着,任由我戳。要么就是放弃这人,咬向我。
第一种结果是被我戳死,第二种要是逃得快,估计死不了。
结果很明显,在我的手指与这人之间,这玩意选择了我,松开了这人的后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摇头一笑,张开五指,顿时这颗人头就像是撞上一面无形的玻璃一样,脸上烂肉撞掉了一地。
“覆!”
这颗人头在我话音落下之后,便像是成了死尸一般没了动静,停在了空中。
左右看了看,从垃圾桶里捡起今早丢的空矿泉水瓶,打开盖子,将这颗大号头颅硬生生的往瓶子里塞。
这颗脑袋看起来恐怖,其实也就一般,收拾起来,并不费力。要不是我现在手上没符,不然直接一道符解决了它。
拧上盖子,放到桌上,看着近在眼前,一脸奇怪表情的男人,忍不住咳嗽了声,“咳咳,话说,你最近是不是跑到什么墓地里去了?”
不说话,也没反应,就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颗人头从样子上看,明显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而面前的这位相貌出众的奇怪青年,最多不过二十来岁,所以,我推断他肯定是跑到了什么墓地,或是废弃的古宅。
只是他一直这么盯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虽然我长得像女生,但小爷我是货真价实,从里到外的男儿身啊!
我撑着身体朝后挪了挪,试图与他拉开距离,这么近,难免他被我外貌所迷惑,然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是直男,我是直男,坚决不能弯。
在心里默念,提醒自己不能被他这绝色容颜所折服,然后弯掉。
盯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以后,他才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床位,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如同之前那样。
看着他这般淡然,甚至冷淡到无以复加的样子,我忽然后悔干嘛管他,爱死不死的,连最基本的“谢谢”两字都没有。
“谢谢。”
我正在想事,结果突然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话,登时我便被吓到了。朝着那青年看去,结果看到的还是那样一副爱死不死的样子。
令我不由得怀疑,这句话究竟是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有听到。而后看了看装着鬼头的乱泉水瓶子,看了看时间,朝那边的青年说道:“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把这玩意放到太阳底下,不然它会继续缠着你。”
说完,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最后倒霉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就不用替他瞎操心了拉过被子,转动手上戒指,侧身躺下,不一会,便睡了下去。
早上,记得是被吵醒的,原因是那个所谓跳河自杀的人失踪了。
我朝着桌上看去,那瓶子已然不见了。
呵呵,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啊。
在男护工的帮助下,我坐到了轮椅上,想到还要几个月,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摇摇头,坐着电梯下到一楼,出了大厅,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眯眼看着既刺眼又温暖的太阳。
一直窝在病房里可不行,会把人给憋坏的,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只是不能离开医院而已。
推动轮椅,顺着石椅绕了一圈,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停下,抬头看着树上随风摇曳的树叶。
没过多久,一个小女孩从树上钻了出来,朝着四周谨慎的观察了下,然后才爬下树来。
跑到我跟前,眨着那双充满灵气的双眼,盯着我说:“姐姐,我妈妈又要我打针,我好怕啊。”
“乖,没事,只要想着是被小蚊子叮了一下就没事了。而且,姐姐也会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我笑着摸摸她的头。
她叫小茹,才不过十岁,是医院里最小的病人,只不过患的是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配对,然后进行移植。
只不过,没有告诉她而已,小孩子嘛,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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