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彦再次对着蓝邛一抱拳,又是让蓝邛一阵受宠若惊,然后跟着一名大旗盟的弟子朝正厅处行去。
今天如此盛会,几乎吸引了这半个江湖的目光。所以,王少爷今天不再是往常那锦袍玉冠手持折扇的世家公子打扮了。而是换上了一身由北地寒蝉丝织就而成的劲装,一头乌发用一条江湖客常用的布巾扎好,腰上则是挂着一柄镀金长剑。
不过嘛,不管王少爷今天打扮得多像江湖人士,但他腰上那柄镀金长剑却把他给出卖了。没有哪个老江湖乃至初出茅庐的少侠,会在腰上挂着这么柄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而且这镀金长剑一挂,一下就表明了自己肥羊的身份,会让一些兼职强盗的江湖客给盯上。
但,幸好,王少爷此时是跟在祝文彦身后,没有人多去瞧他两眼,所有的目光都被祝文彦还有安俊贤和王援吸引了。
王少爷今天很兴奋,同样兴奋的还有胡川胡公子。胡公子也和王猛一个打扮,不过他选择了背上一柄超大的鬼头大刀。看那架势,比王少爷更要唬人。
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一脸兴奋的东张西望。跟在他们身后的李牧一不禁的轻拍额头,这两个笨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菜鸟……
祝文彦领着一行人刚踏入正厅,那唱和声又响了起来:“有请六扇门高桓高大人……”
不管其他,让我们随着王猛的视角进入这大旗盟的正厅当中。
大旗盟这石堡从外面看着不如何,灰仆仆的,最多带有点历经时光所产生的沧桑之感。但一进到这石堡内,来到这正厅,一下就犹如踏入另一个世界般。
这堡内正厅宽敞无比,装饰极尽奢华,白玉铺就的地砖,闪动着玉润光泽。一根根由鲸油制成的蜡烛摆在烛台之上,照得整个大厅内比外面都要明亮。四壁之上更是请了名家精雕细琢,把大旗盟这两百多年来一些精彩出名的事迹刻画其上,显得栩栩如生,正在为大家讲述这一事件般。
大厅内此时划分了无数块区域,无数只由上好红木雕制而成的椅子摆放而置。最靠近前面的区域,自然是四圣地的所在,当然,现在只有少林寺的一众秃驴和万剑楼的剑师入座。
然后就是八上宗所在的区域,此时八上宗众多人业已入座。那名带着祝文彦进来的大旗盟弟子,恭敬异常的把祝文彦一行人引到第三区域的最中央,然后又招呼一些低辈弟子过来上茶。
王猛跟着入座,从大旗盟的弟子手上接过茶盏,微微一品,不尽暗点个赞,不错,是上好的香片。转眼四望一圈,王猛也不得不承认这大旗盟果然是这徽州一地的霸主,这败家的装饰,还有我们明明是来找茬的,你们居然还拿出如此好的香片来招待。看来,大旗盟内部已经有了决断,应该就是向天下武林交出那上一代青色旗旗主了。
大旗盟那即将退位的盟主此时没有现身,那隐藏的老怪物也不可能出来,亦不见那此次事件中心的两位青色旗旗主。此刻负责招待的是以红色旗旗主为主的其他四位旗主。
大旗盟,盟内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部,说起来这七部是无分等级的。七色旗旗主在这大旗盟盟内都是地位平等的。当然,这是第一代盟主所设立的。但,任何事都会改变,特别是两百多年过去了。
然,现在大旗盟内虽然还是以红、橙、黄、绿、青、蓝、紫分为七部。但是,却变成了红色最高,权利最多,是盟主的天然继承人。其他色依次递减下去,紫色最弱。
此刻,那红色旗旗主正一脸笑意的跟少林寺那空性大师说话。这红色旗旗主姓方,双名鸿涛,年纪在五十许间,容貌并不如何出众,一脸髯须,看起来像是个颇为豪爽大气之人。
而陪伴在万剑楼众剑师旁的则是橙色旗旗主。这橙色旗旗主长得白白胖胖,穿着一身员外装,远看之下还以为是哪来的土老财。此时,他那张胖脸笑得挤在了一起正向裴红月述说着什么。可是,裴红月却一声不开,就那么坐着,和见到王猛时的表现截然不同。按说,这种不给主人家面子的态度会产生尴尬的场面出来,但是那橙色旗旗主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有时候还自大笑两声。
你特么的不应该加入帮派的,应该去做生意的。就这态度,这表现力,绝对能成为一州大富。这是王猛心中的吐槽。
刚转回头来,王少爷就看到了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走了进来,豁然是那高桓。此时高桓身边还陪伴着众多的捕快打扮的朝廷高手。其中有两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无意间露出的气息,无不证明他们是宗师高手。高桓此人虽只是先天境界,但行走间顾盼自雄,毫不掩饰的自己是这伙人中老大的意思。
但,高桓确实是老大,因为他官最大!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当一名江湖高手选择加入朝廷,那么从此以后江湖的规则就要抛弃了,得学会朝廷的规矩。朝廷的规矩就是,谁得官大,听谁的。你武功再强,官没别人大,也只能俯首。
此时,就在高桓身边还陪侍着一人。这人年约三十几许,保养得却是极好,穿着一身锦袍玉带,一副公候王爷的打扮。此人就是这大旗盟内第一位盟主的后人,朝廷御封的大旗男爵。
但,就这朝廷御封的大旗男爵,现在却是一脸赔笑的在高桓身边说着什么,高桓一边行走一边听他说话,不住的点头。此时,忽然心有所感,就朝着王猛所在望了过来。看到是王猛,高桓不禁的张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森寒白牙来,然后对着那大旗男爵说了一句,就朝着王猛走了过来。
面对着高桓的目光,王少爷当时手上就是一颤,差点把茶盏给打翻。然而,下一刻却看到高桓居然朝自己走了来,一个不好的预感随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