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神色阴沉,一些言论太恶毒。
而有些难民吃不上饭,本就有情绪,蔓延之下,假的也成真的,一时间民怨沸腾,火速扩展,一发不可收拾。
说得多了,原本支持的也左右摇摆起来,进而厌恶。
张星有些想笑,前不久还都支持县令,夸大人青天大老爷,师爷有本事,转眼竟然痛恨起来。
有些人也就罢,很多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伤害过他们吗?也跟着起哄。
老刘这段时间操心费神,经常忙到半夜,刑九更是整夜追踪贼人,做了多少。
群情激奋下,没人在意。
百姓没什么文化,最容易被煽动。
这事若不尽快解决,上面来人,老刘就麻烦大了,他估计也只有真去做山贼了。
事情太多,张星也是头大。
刀疤交代的并不全,当时太痛苦,有的忘记说,而很多他没参与,也不知道。
难怪马老说过,不劳而获不可取,张星也一直这么认为,都是闲的。
老刘听到消息,差点气得吐血,嫂嫂也气得不轻。
张星已经平静下去,微微一笑,“淡定,越是这样,反而说明暗中人坐不住了,越容易露出马脚。”
“是青狼帮吗?他们有这头脑?”张星狐疑。
所谓谣言,不用理会,久了人们也会看清很多,群情激奋下难解释,安静下来后,不缺聪明人。
一些嫁祸的言论,简直太离谱。
“大人啊,草民有罪。”郑大善人匆匆跑来,脸色苍白,跪地请罪,诚惶诚恐。
“大善人请起,事情本县已经知晓,与大善人无关。”刘义摆手。
“草民惶恐,没想到好心竟然办坏事,草民这就去澄清。”郑大善人弯腰说道。
大善人很配合,姿态很低。
“大家不要误会,在下从来没有受过为难,大人是好官,一心为我们做事,大家都要支持……”郑大善人换个地点施粥,苦口婆心为百姓解释。
然而第二日,粥棚就被人掀翻,等捕快赶到,贼人早没影了。
一个个怨气很大的百姓,不是很愤慨吗,没人去拦截贼人。
很快又有流言传出,有人看到大善人从县衙出来吓得颤悠走都走不稳,脸色白的。
大善人就是太善良。
肯定是受到威胁,又遭压榨,不敢不出来说好话,民不与官斗啊。
太可恨。
想要挑拨,理由多的是,好的也能说成十恶不赦,人人喊打,做什么都不对。
大善人声望很好,一时间愈发群情激奋。
张星淡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还真不值得同情。
“不是我啊,大人,你要相信草民……”郑大善人又来,神色憔悴快哭了,这次是偷偷来,没敢让人看到。
他一直尽量低调,没想到还处在风暴漩涡。
而很快又有小道消息,大善人又被压榨,大善人哭了。
刑九他们没有闲着,作为军人出身,最不爽的就是这类事情。
但事情还得做,一些人得揪出。
张星也没闲着,然而一时间难找出什么,主要是无数百姓跟着瞎起哄,严重扰乱了应有踪迹。
有人暗中搞事,有人浑水摸鱼,有人趁火打劫,难辨真假。
不少望族家都开始遭窃,乃至遭劫。
望族也跟着闹起来,他们闹腾,有时候比百姓麻烦多了,号召力大,有的还与上面官员有识,告状起来。
流言又多了,大富商压榨完,开始压榨那些稍逊一些的了。
太嚣张,太可恶,无法无天。
还有望族信以为真,竟然真的偷偷跑去送礼求结交求放过求狼狈为奸……有心人就在暗中,渲染话题更多。
而一些望族老儒带人堵在县衙门口,倚老卖老要公道。
老刘焦头烂额,又火大的很。
大街上,张星和宁飞还有小胖随步走着,好不惬意。
张星早已不在意,心中平淡,没必要置气。
说实话,关他屁事,帮你们解决问题,还不成了?自己解决试试,早晚死光光。
就这些天闹腾的厉害,阻挠办案,每天都多死几个。
“星哥,这个也是我家铺子,你们看上什么尽管挑。”小胖说道。
“咦?”张星走过去,看向一件成品衣服,“你们还做衣服?”古代不是不卖成衣吗,没那尺码系统。
“这个,原本前几年给姐姐做的,后来……姐姐越长越,你懂得,就搁置了,材料很不错,还有极品软甲边角装饰保护,挂里面吸引顾客。”小胖说道。
“我要这个行吗。”张星摸了摸,材质很好,淡紫色又有软甲修饰,尺码也差不多,娘子肯定喜欢,穿上也酷。
“当然了,我这就让人给星哥包起来。”小胖说道。
“谢了。”
“都是一家人,星哥你还和我客气。”小胖很大气。
拿了东西出门,张星心情很不错,四处走走,他也要看看,到底什么人在闹事。
再乱也有线索可循,总觉得应该抓住哪里,又抓不住重点似的。
夜,房顶又闲坐,蓝汐月准时过来,冲张星甜甜一笑,静谧坐下。
“娘子,送你个礼物。”
“什么呀?”蓝汐月有些羞涩。
“打开看看。”张星笑道,“今天无意看到,很适合娘子,便买……嗯,顺回来了。”
蓝汐月娇嗔,眼中喜色。
“喜欢吗?”
“嗯。”
“没点表示?”
下一刻张星愣住,嬉闹习惯了,没想到香唇来袭,蜻蜓点水,柔滑清香,他被亲了?
蓝汐月起身,俏脸红红,逃也似的飞走,“相公早些歇息吧,不要太烦恼了。”人已经没影。
摸着脸颊,张星咧嘴笑起来。
笑过之后,夜风吹过,凉凉的,张星低头,神色凝重,思绪飘忽。
他玩世不恭,游戏红尘,什么都随意的样子,早已适应……实则他有彷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很久之后,张星又笑了,感觉很不错。
次日,张星带着刑九还有男装娘子等人来到郑大善人家。
昨天深夜大善人家遭窃,发生厮杀,仆人护院死了好几个,贼人也留下几个。
“师爷,邢捕头。”大善人脸色惨白,被人扶着走出来。
“大善人不用多礼。”张星摆手,“具体情形能说说吗,丢失有多少东西?”
“发现的早,东西倒是没丢什么,但他们却被贼人所害,是我对不起他们。”大善人满是悲色,“要不是他们,昨晚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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