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抿了抿唇,顿时哭笑不得,看她又傻又天真的模样,他不由得摸了摸她滑嫩的脸颊,低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想知道?”
“想!”夜无忧瞪大眼傻傻点头,心里紧张又期待,天啊,不会真的是妖怪吧?会不会吃人?他长的又美,武功又高,还是天墉城的城主,该不会是修炼成仙的狐狸精吧?
忍着想要大笑的冲动,白玉堂微微勾唇,高深莫测一笑,“晚上,我给你看我的真身!”
夜无忧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不会吃了我吧?”
“傻瓜,你是我的娘子,我怎么会伤害你!要不,我让你吃我。吃了我你就可以快乐似神仙了!”
“真的?”夜无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真的!你想怎么吃都可以,我都听你的!”白玉堂缓缓低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
夜无忧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忽的眼前一亮,“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什么都听你的!”白玉堂搂着她的小蛮腰,轻轻吻着她的唇角。
“你先别急的舔啊!我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能显出原型?”夜无忧抬手推开他的脸,妈呀,这么喜欢舔,不会是哮天犬吧?
白玉堂不悦的拉开她的手,一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低声喃喃道:“一般醉酒后会显出原型,或者被喜欢的女人勾、引!”
“就,这么简单?”夜无忧躲开他的轻吻,有些不相信的问,她记得白娘子是喝了雄黄酒才显出原型的。
白玉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把脑袋搁在夜无忧的肩膀上,低声道:“无忧,我忽然有些难受!”
“你,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闻着你身上的香气,有些头昏。”
“呀,你该不会要显出原型了吧?”眼珠子转了转,夜无忧忽的喜上眉梢,见白玉堂看过来,立刻收敛起一脸的笑意,换上满脸的担忧,愁眉苦脸道:“怎么会这样呢?我没有勾、引你呀!走走走,进去休息一下!”
夜无忧扶着白玉堂一边走一边打着坏主意。嘿嘿,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看看这货到底是何方妖物!
白玉堂低着头,见夜无忧那算计的小模样,心底笑翻了天!真不知道这丫头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她怎么就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妖怪的呢?
夜无忧扶着白玉堂躺在了榻上,然后拿着个大海碗过来,柔声道:“来来来,先喝点水!”
“无忧,你对我真好!”白玉堂感激一笑,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由此,夜无忧更加肯定了,这货就是‘妖怪’。
眼看着白玉堂咕噜噜的喝完了一大碗的烈酒,夜无忧拿过碗,见他脸色微红,便试探的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热!”白玉堂配合的喘了喘气,抬手拉了拉衣襟,好像急着要脱衣服又没力气的样子。夜无忧一见,连忙上前帮忙,三两下就脱了他的衣服,眼睛像x光线的扫视着他赤果果的上身,见没什么异样,便看向他的腰下,心想,该不会多出条尾巴吧?
白玉堂知道她是好奇,可她毫不掩饰的看着他的身体,他一下子就有的反应,忍不住的一把拉住她,一个翻身把她压住,低哑的声音满是情、欲的味道,“现在你决定,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他的吻密密麻麻,吻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这下子也明白了。什么看他的真身,什么快乐似神仙,什么醉酒后会显出原型,什么被喜欢的女人勾、引,尼玛,全都是骗人的,他就是想引、诱她跟他那个那个啥呢!
白玉堂吻得如痴如醉,忽的‘砰’的一声巨响,船只摇晃了下。白玉堂飞快的一个翻身,一手搂着夜无忧,精光如电的眼眯了眯,沉声道:“抱紧我,不要放手!”
“哦!”夜无忧很听话的抱紧了白玉堂的腰,对于突发的事件一点儿也不紧张。
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炸声中,白玉堂搂着夜无忧冲天而起。
近黄昏,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海面上看不到敌人,而他们的船只却一艘艘的被炸成了碎片,水里冒出的黑衣人让人防不胜防,打斗中,夜无忧最终还是跟白玉堂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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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临近南海的一座小城。最为突出的就是城外一座直插天际的南山。
清晨,小街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小街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小街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道路两旁的古色古香的房子显得别具风格。金色的阳光带来非常精致沉着的明暗对比。灰色的屋瓦,白色的墙,斑驳的树影,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在南城最大的客栈里,夜无忧一边吃早饭一边时不时的看向门口。薄溪一大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客栈里只有她一个人,静悄悄的。
昨晚遇袭,她跟白玉堂分开了。她高调住店,整个小城都知道‘无忧公子’来了,可是一个晚上了,白玉堂没有找来,她一直就担心着,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再一次看向门口,就见门口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提着篮子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白衣少年不放。白衣少年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很高,大概一米八几。
“公子!”中年妇女哭丧着脸,“你摸了上面又摸下面,毛都被你摸掉了,这么嫩的皮都被你摸得流水了,你叫我怎么卖呀......”
一听这话,夜无忧猛地站起,一拍桌子,“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良家妇女?”
夜无忧气冲冲的出门,就见那少年转身朝她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夜无忧顿时嘴角直抽抽。原来是唐三少!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箫三少,严肃道:“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你竟然*良家妇女?”
“没有啊!”唐三少立刻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都听到了!”夜无忧甚是恼火,“她说你摸了上面又摸下面,还......”后面的,她说不下去了。
“还怎么样?”唐三少盯着夜无忧,一脸的迷茫。
“还——总之,你就是*!你无耻下流!”夜无忧气得瞪大了眼,完全没有‘无忧公子’冷血嗜杀的风范!
唐三少愣了愣,继而大笑。
“笑什么?”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被人骂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你还真有想象力!佩服!佩服!”唐三少忍住笑意竖起了大拇指。
“佩服你个头!”夜无忧怒了,一巴掌扇在了唐三少的脑袋上,把那货扇得踉跄了几步。
“哈哈哈.....”唐三少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去死!”夜无忧气得咬牙,一手抓住唐三少的衣襟,提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这时,那个躲在门口的中年妇女战战兢兢的说:“这位公子,你叫那公子把这桃子都买了吧!你看,这桃子都被他捏的流水了,这叫我怎么卖啊?”
“......桃子?”夜无忧眨了眨眼,看看那妇女提着一篮子的桃子,再想想他们之前的对话。呃~~~,貌似,她误会了!
夜无忧觉得挺尴尬的,松开了手,见唐三少笑得前俯后仰,气不打一处出,怒气直线上升至满点,眼看都可以发出必杀技了。
“滚——”怒气爆发,房屋颤了颤。
‘无忧公子’发怒,路过门口的路人吓得魂飞魄散,附近的小摊小贩连东西都顾不得收势,连滚带爬的跑远了,而唐三少还在不知死活的笑着。
夜无忧气得一脚踹过去,唐三少‘啊’的一声飞出了几条街。
“死唐三少,买个桃子还挑三拣四,害我误会不说,还敢给我嘲笑!”夜无忧优雅的拍了拍膝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一扭头便看见脚边一篮子的桃子,再抬眼看去,就见那卖桃子的妇女逃命似的跑远了。
“大姐,你跑什么?银子都没给你呢!”夜无忧好心的喊道,谁知道她一喊,那妇女跑得更快了。开玩笑,她刚才可是听人说了,那红发红瞳的少年是个杀人魔,她还敢要银子么?当然是要命了!
眼见那妇女‘咻’一下子跑没影了,夜无忧不由得摇头感叹。嘿,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那妇女虽然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老百姓,可是心好啊,看她跑的方向,八成是担心唐三少,去救人了!不过,她不担心,那货武功很高的,她的那一脚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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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清风如恋人般轻柔的拂动帘布,偶尔掀起一角,又慢慢的落回去。几只麻雀不停的叽叽喳喳,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是对微风的谢意,又是它欢快的笑声......
夜无忧在二楼打了个盹,就听见楼下一阵争吵声。
“......此事关系重大,搞不好两国就要开战了!”
“南宫瑾,你不说是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见无忧的!况且她心情不好,正在午睡!”
“唐三少,这是无忧的事情,你无权知道!情况紧急——”
“什么情况紧急啊?”夜无忧打着呵欠下楼,不悦道:“唐三少,你吵吵什么呢?皮痒痒啊?”
南宫瑾被唐三少拦在门口,样子很焦急,“无忧,夜灵若被东都的皇帝抓走了,大将军准备前往救人!”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跟我有关系么?”夜无忧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态度冷漠。说真的,她对夜灵若和夜晋扬没什么感情。虽然说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一个是父亲,可面都没有见过,谈何亲情?
南宫瑾三步做两步的来到她面前,说:“难道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不想!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他们,我不是还好好的。”夜无忧表面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对于这些她是不在乎的。
“皇上已经知道此事!如果大将军去了东都,恐怕就是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论罪当诛!”南宫瑾眼眸中含怒,沉静中透着一抹冰冷。
“他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夜无忧讥讽一笑,抛妻弃子时毫不犹豫,十八年来也不见他关心过自己的孩子,现在出事了就想起她了?
南宫瑾有些无奈的蹙眉,抿了抿唇,才缓缓道:“展翼把夜灵若当成了你!无忧,说到底,这件事情是因为你而起,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因为你而遭罪吧?而且,厉王也一并被抓走了。”
厉王?萧痕的王叔,那个救了她的美男子。
夜无忧默然片刻,而后站起,“以最快的速度,从这里到边关要多长时间?”
“最快也要一天*!”
“赶得及吗?”夜无忧暗叹一声,就算报答厉王的救命之恩吧!
“就怕路上有埋伏!我来的时候就遇到几波人马!”
“......”夜无忧抿唇。就怕她赶到的时候夜晋扬已经出发了。这么急促,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
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的天空下,两只蝴蝶风筝在风中放飞着......
风筝?
夜无忧顿时眼前一亮。对啊!风筝!她记得有部电视剧里有人利用风筝上天了的。心中已有主意,她也不由兴奋起来!
找来南宫瑾小声的嘀咕一阵。南宫瑾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但还是不放心,“那样很危险的!万一
......”
“安心啦!我命很大的!再说,有唐三少这样的高手陪着,放心!是不是啊,三少?”夜无忧拍着胸膛保证,顺便拉上了唐三少这样的高手。
“就是!有我保护忧忧,你担心什么!”唐三少嚣张的挑眉。
南宫瑾动了动嘴巴,没说什么,暗叹一声后,出去帮着准备东西了。
夜无忧翘起二郎腿,品尝着桌子上的糕点,慢悠悠似慵懒的说:“唐三少,我们打个赌!如果明天天亮之前我能够赶到边关,你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情!”
“不可能!!”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怎么样?敢不敢赌?”夜无忧当然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挑衅的眼光直视唐三少,眼里明显的说:不敢赌就不是男人!
“好!”唐三少挑眉,不甚在意的点头,“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唐三少答应你任何条件!如果做不到,你就嫁给我!”
夜无忧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笑了,“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方法?”看出夜无忧的笃定,唐三少忽然不敢轻视了。
“就是——,不告诉你!嘿嘿......”夜无忧得意的笑着,这时,南宫瑾走了进来,“无忧,东西已经做好了!”
“这么快呀!好吧!三少,我们一起去见证伟大的时刻吧!”夜无忧拍了拍屁股,兴高采烈的随南宫瑾来到南山。
南山。
南城海拔最高的山。
夜无忧几个纵跃便到了山顶。期间,唐三少凑热闹的过来想要搂着她的腰,被她一个巴掌吓跑了。
山顶上,放着一个超级大的风筝。
“唐三少,我们一起飞吧!”夜无忧一甩衣袖,颇有豪气万千的架势。
唐三少打量着巨型风筝,摇头说:“这玩意靠得住么?”
“来吧!”夜无忧拉着唐三少站到风筝下面,抓住风筝上的横杆,大义凛然的说:“能够和我死在一起,是你的荣幸!”
见唐三少脸色忽的一变,她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啦!我会拿自己和你的命去赌么?”
“我是担心你!”唐三少狠狠的瞪了夜无忧一眼。这女人——
“你功夫那么好!保护我没有问题吧?”
“当然!”那眼神的坚定,语气的肯定。听着就让人极有安全感!
风筝飞落下,而后又飞上高空,这种飞翔,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很爽!
看脚下一条条小河,蜿蜒曲折。看一片一片的花红叶绿,万紫千红,山水相映,织就一幅令人心醉的画卷。一座座的山,就像恒古不变的耸立在那,任时间飞逝,物换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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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都国的边界,一处花红柳绿的山间,一座规模庞大的山庄,门前两边分别蹲着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大大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题着‘幽岚山庄’四个大字,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闪烁的耀眼的光芒。
宅园中水占了五分之一,竹占了九分之一。四望渺弥苍翠。园中还建有假山、凉亭、琴台、石樽、中岛亭、环池路。规模宏伟,气势磅礴。
这是东都国的皇家别院,展翼的行宫。
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那是什么?”一个侍卫忽然抬头,指着天空中越来越近的一个小黑点。天还未亮,看不清那是神什么。
侍卫的一句话惊起了无数的风浪,不一会一大群人聚集在院中,抬头望天。
近了,更近了......当看清那个东西的时候,人群顿时哗然,“是个风筝啊!”
“是啊,看勒!上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眼尖的小丫头兴奋的喊着,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一大早就被吵醒的展翼很不爽,本来出门来呵斥的,可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超级大的风筝飞来。他眼睛眯起一条缝,看着越来越近的风筝,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红衣——
展翼顿时瞪大了眼。那个红衣少年,怎么看起来如此的面熟?为什么他的心跳得这么快?
风筝晃晃悠悠的飘过树梢......
“我的衣服啊!都让树枝划破了!”夜无忧嘟着嘴埋怨起唐三少。
“关我什么事!啊——”唐三少话没说完,就被树枝挂住了衣服。风筝飞不起来,落在了湖边的树顶上。
“什么啊!叫你落到院子里的,你干嘛落在树上?你叫我怎么下去?”衣服破了,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心情不爽的夜无忧把怒气撒到了唐三少身上。一阵乱踹,鞋子还差点掉了。
“哎哟!你干嘛踹我的脸啊?”唐三少扒拉着比夜无忧还乱的头发,皱着眉头,扁着嘴巴,委屈道:“毁容了,就没人要了!”
“恶心!”夜无忧横了他一眼,一脚就把唐三少踹了下去。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怨妇似的?跟这种人窝在一棵树上,真是丢脸!
‘扑通’一声,唐三少落进了湖里。掀起一阵浪花。分辨不出是那种颜色,天空覆盖的湖水之中,银色光点聚合在变化不定的波纹之间,给透明的水珠勾幻出幻彩的边缘。消失了又出现。
“嘿嘿.....我正好想洗个澡!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呢!”唐三少在湖里游啊游,脱下被树枝挂破的外衣,引得岸边看热闹的丫鬟一阵尖叫。
看着慌乱逃开的丫鬟,唐三少笑得更起劲了,“忧忧,快下来,水里可好玩了!”
“你们是什么人?”展翼冷着脸盯着在树上看热闹的夜无忧,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一笑一颦,怎的如此的像幽梦?
夜无忧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对展翼的问话视若无睹。切,她又不欠他钱,干嘛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为了夜灵若和厉王,她才不来呢!
“来人,把他们抓起啦!”见两人都没有理他,嚣张的就像是在他们自己家里,展翼厉喝一声,帝王之气凌冽而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无数的带刀侍卫蜂拥而出,一瞬间把湖给围了起来。
夜无忧好笑的看着冷着脸的展翼。别说,展翼其实挺帅挺好看的!特别是笑的时候,如盛开的腊梅花,洋溢着冷艳与坚毅!
“怎么办?难道要我跳下去?可是我不会游泳啊!”夜无忧看着展翼,微微撅嘴撒娇。眨眼间,那笑一转,似百花盛开,似春风拂面。明明妖艳无比,却可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丫的,不就是染了个头发戴了个美瞳么,这就不认识么?
这声音,这神态,这笑容......展翼怔了一下,短促而惊鸾地呼了一口气。从未停止过思念,有一抹笑靥挥之不去,有一个相拥如此牵挂,无法戒掉。总是无端在想起,念起一些美好。当那抹影子与眼前这人重叠时,凝眸中已入骨髓,忽然间莫名的兴奋,比找到那个与之极像的女子还要兴奋。
夜无忧正关注着展翼的一举一动,忽然那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劈啪声,仔细一看。我的神啊!树枝就快要断了。抿了抿唇,立刻装模作样的带着哭腔大声呼叫:“救命!救命!啊——”
失去支撑,感受着自由落体的华丽下坠,夜无忧在心里咒骂起来,展翼你这个混蛋,你要是不接住我,有你好看的!
“忧忧,别怕!我来接住你!”唐三少游过来,平伸着双手,等着夜无忧落下。只是,站着的位置好像与她落下的位置有点距离。这货知道夜无忧在装,只是配合着演戏罢了。
忽然一个紫色人影横空而来,接住了下落的夜无忧。他脚尖轻点水面,如蜻蜓点水般一路飞到岸边。
夜无忧仰着头,看着他削挺的下巴,紧抿的唇、高蜓的鼻子,墨黑的发往后轻扬。此刻的展翼紧紧抿唇,没有一脸的冰霜,沉沉如水,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展翼单脚落地,然后一个旋转,稳稳的站住了。他仍然抱着夜无忧,没有放手的打算。夜无忧的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夜无忧发现,他的眼变得深沉起来,深若寒潭的眼底有一丝温柔正慢慢扩散。
他缓缓低头,就在要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忽然顿时,他伸手把她额前的一丝乱发轻轻挽到耳后,轻声道:“累不累?先去沐浴,然后一起到大厅用膳!”
对于他的安排,夜无忧自是点头同意!她并没有挣扎,没有抗争,也没有问什么。
展翼牵着她的手,进了一座叫桂云阁的房子。阁楼前,是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此刻,荷花正盛开着。一阵阵淡淡的花香夹杂着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
浴室内,紫纱轻扬,雾气朦朦,丫头们纷纷往浴桶里倒着热水,一丝淡淡的花香隐约可闻!
沐浴之后,丫鬟拿来大红的喜袍和华丽的凤冠!
夜无忧愕然!这是马上要拜堂的节奏吗?还真是赶啊!~~~~再一想,也对!她本来就是赶着来救人的!咱也别埋怨了!穿就穿吧!反正她那一身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
任由丫鬟给她梳妆打扮。片刻,镜子里原本粉黛未施的脸变得娇媚起来。嫣然一笑,竟有倾城之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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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忧穿着一身喜服坐在展翼的对面,那货也换了一身新郎装,看样子是来真的了。如果她没有赶来,他是不是要跟夜灵若拜堂了?
“没错!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幽梦,也是幽冥宫的‘无忧公子’。”夜无忧淡淡一笑,眼角染上了清冷。
“你来了,朕就不会再让你走!”展翼傲然冷视,淡静中透出霸气无限。
“本公子想走,任何人都拦不住!”
“那你还来?”
“放了那两个人,我跟你拜堂!”
展翼微微眯眼,“为什么?”
“就算是我欠你的吧!”
“然后呢?”
“然后就看你的了!你是想做一个好皇帝还是想做一个亡国之君?”
展翼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并不喜欢杀人,如果你逼我,我们之前的那一点点的美好也会没了。”
展翼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片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第一次跟夜灵若见面,夜无忧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那女子倚在厉王的身边,肤若凝脂,粉面含羞,清澈如水般的眸子,仿似这世间没有一物能污染、琼鼻挺直秀丽,樱唇娇盈如蜜,有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空灵脱俗。容貌跟她有*分像,却跟她又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这么一个女子,她看着都觉得柔弱可怜,如果当初是她落在萧痕的手里,怕是已经不在了吧!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庆幸,又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救了一个人。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呵呵,只可惜,她成不了佛!
夜灵若第一眼见夜无忧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只是一眼就不敢再看,她低着眼帘紧紧的拉着厉王的手,却听到那女人说:“厉王,我知道你为了所爱之人放弃了很多,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我‘无忧公子’认了你这个朋友。”
夜无忧把‘无忧公子’几个字说的甚重,厉王是何等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连忙点头,“当然!”
夜灵若并不知道眼前的红发红瞳的女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听不明白,心中有疑问也不能问,但知道是这个女子救了她们。她抬头看向夜无忧,感激一笑,“谢谢你!”
夜无忧淡淡一笑,“走吧!夜将军在十里外等你们。我让人送你们出关!”
一顶白色的轻纱小轿高调的一路离开,小轿被四个大汉抬着,身手矫健,快如飞奔。厉王骑着千里驹一路相随。于是乎,夜大将军之女夜灵若被‘无忧公子’解救的消息传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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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淡月在如水的夜晚点缀着黑幕,皎洁幽媚。
房间里,红光映照,喜气洋洋。双喜的宫灯,龙凤喜*前挂着五彩的纱幔。*头挂着大红的缎绣龙凤的*幔。*上铺着红缎龙凤被,还有绣着龙凤呈祥的喜枕头。
整个房间一片红色,看得人眼花!重重的凤冠压着,大大的红盖头盖着,夜无忧觉得自己都快透不过气了!
“这凤冠好重啊!我可怜的脖子都压歪了!”夜无忧低声埋怨,抬手就要拉下盖头。
“这么迫不及待?”轻柔的声音带着一抹压抑不住愉快。
忽然眼前的障碍物被人揭开,夜无忧便看到展翼一脸笑意的站在她面前。
夜无忧也笑了!如漫天的春花盛开,惊艳了世间无数的男女。
展翼愣愣的看着,好似着魔了。
“幽梦!”他坐在她身边,抬手想要搂住她的腰,却眼前一黑的昏倒在榻上。
夜无忧愣了一愣,还以为是他喝多了,于是松了一口气,刚刚拿下头顶的凤冠,就听见‘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侍卫满身是血的倒飞进来,‘啪’的一声落在她的面前。
最恐怖的就是他还没有死,七窍不停的往外冒血,眼睛鼓得大大的。一丝丝的黑气很快的布满他整个脸部,再蔓延至全身。翻滚了几下,那个侍卫头一歪,眼一闭,挂了!
这是——,魔门的噬魂掌!
夜无忧霍然站起,一个凌厉的眼光扫过去,就见一个满头银发的紫衣人走了进来。
那人满头银发,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可是那高蜓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无可挑剔的完美面部轮廓却如此熟悉。夜无忧不由得瞪大了眼。
“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本王了么?呵呵呵......”诡异的笑声,配上他那银白色的长发和血红的双眼,显得无比妖异。
“萧痕?”夜无忧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本王觉得这样很好啊!”萧痕冷笑,双手轻轻一招,一个由黑色元气形成的手掌横扫而出,那黑色的手掌给人的感觉就是黑的怪异、黑得离谱、黑得妖异。
那手掌一路扫过,一片阴影笼罩下,展翼的侍卫立刻倒下一大片。
这样的萧痕,让人不由得害怕。他现在的武功实在是太过诡异,完全就是魔的化身。
“乖乖跟我走!”萧痕朝着夜无忧伸手,表情是冷漠的,目光凌冽阴沉。
夜无忧后退一步,捏紧双拳,却发现身体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量,顿时瞪大眼看向萧痕,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痕冷冷勾唇,一步一步上前,“夜无忧,乖乖听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无忧被逼得步步后退,一直被他逼到墙角,对上他血红的双眼,感受他所散发出来的戾气,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眼眶一红,哽咽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你害怕了?”萧痕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冰冷的语气,眼底带着一抹杀意,在她耳边轻声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玉堂死了。你,难过吗?”
“白玉堂死了?”夜无忧愣住,感觉大脑一下子卡住了!
“是!他死了!是本王亲眼看见他掉下万丈深渊!”
夜无忧心中一痛,眼眶红了。白玉堂死了,那个一直温暖她心灵的人死了!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如果她不这么折腾,就那么认命的去做萧痕的王妃,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白玉堂不会死,萧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都是她不想看到的,而偏偏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