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一听闻有喜钱,便立刻两眼放光起来,完全忘了刘嬷嬷方才对她的教训,立刻欢喜地站在刘嬷嬷的身旁,十分快乐地等待着楚恪的敲门声。
果然,不一会儿,门扉上便响起了三声清脆的声响,“箬儿,孤来接你了。”
白芍听闻,立刻激动万分地将手捂在自己的嘴上,眼睛里满是期待地朝着刘嬷嬷望着,只要刘嬷嬷开口,她定会飞身上前为楚恪开门,凭借楚恪这么好的性格,定会善解人意地给她喜钱的。
刘嬷嬷冷着脸,并没有任何喜悦的神情,她朝着门口淡淡说到,“你真的做好带我家小姐走的准备了吗?”
门外那低沉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满是坚决地说到,“是的,我准备好了。”
刘嬷嬷的眉头动了动,她的声音有些隐隐的颤抖,脸上的神情也微微有了些变化,时而痛苦,时而决绝,“要是有一日,小姐她的生命要用你的生命来交换,你也愿意吗?”
白芍听闻此话立刻十分诧异地看着刘嬷嬷,为什么要在大喜的日子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语,这刘嬷嬷究竟是怎么了。
门外的楚恪依旧没有半分的犹豫,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恐惧,反倒透着心甘情愿的意思,“我愿意。”
楚恪的话语就像是一种最为尖锐的声响,刺痛着刘嬷嬷的耳朵,刘嬷嬷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为痛苦的神色,而后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对着白芍低声说道,“白芍,给太子开门吧。”
白芍愣了愣,她听出了刘嬷嬷声音中的隐忍有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刘嬷嬷会有这样异常的状态,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那门扉打开,然而在看到楚恪的那一刹那,她的那些小心思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楚恪果然同白芍想象的那样,一开门便将一锭金子递交到她的手上,对她淡淡笑着,轻柔地说道,“以后你家小姐还要辛苦你来照顾了,这喜钱先收下吧。”
那锭金子子白芍的眼中闪闪发光,白芍的目光根本没有办法从那锭金子上移开,她从小到大,还从未感受过一锭金子的分量,今日终于托小姐的福感受了一回,这样的好事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楚恪看着白芍那痴傻傻的模样,微微一笑,又从怀中拿出一锭来递给刘嬷嬷,“刘嬷嬷劳苦功高,对待箬儿更是忠心耿耿,这喜钱也是对刘嬷嬷的肯定。”
刘嬷嬷的眼眸微微扇了闪,她低下头,对着楚恪答谢着,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她觉得那锭金子就像一块照妖镜,发出了极为强烈的光芒,就像火焰一般烫手,将她内心的罪恶完完全全暴露出来了。
楚恪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从刘嬷嬷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古怪,他又看了刘嬷嬷一眼,才满脸欣喜地朝着赵箬走去。
红盖头之下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有些不安,赵箬看着那双红色龙纹靴子朝着自己越来越近,那双白嫩的手便不由自主地绞在了一起。
楚恪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赵箬的这个小细节当然没有被他错过,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邪魅的微笑,眉间的愁云也微微淡了一些。
每次一见到这个女人,似乎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还是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楚恪的眼神微微闪烁着,他站在赵箬的面前,心中感慨不已。
“傻丫头,你夫君来接你了,快随夫君一块儿回家吧。”
楚恪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温柔,他嘴角的邪魅渐渐扬起,眼中却充满了柔情,那宠溺的态几乎快要将眼前的女人给融化了。
赵箬透过那红盖头的间隙,隐约能看见出楚恪的轮廓,她的心在听到楚恪这句话的时候就飞了起来,若不是有红盖头遮着,她现在脸上的两片桃红定会出卖了她一直以来对楚恪的冷酷无情。
楚恪虽然看不到红盖头下赵箬的神色,然而,胡可也早就知道赵箬的真心,两人之间也早早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建起了一座连通的桥梁,只是赵箬这座桥上一直有一扇形同虚设的大门,挂上了一块“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赵箬没有注意到的是,楚恪早就秉承了“梁上君子”的精髓之意,他趁着赵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进了那扇形同虚设的门,也因此看透了赵箬的内心世界,再偷偷跑出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叩响了那扇门,让赵箬猝不及防地直面情感。
这样的楚恪既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更是一只只认眼前人的忠犬。
赵箬心中已经满满的幸福了,然而她定了定神,对着楚恪说道,“我的喜钱呢?”
一旁的白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来没听说过新娘也要问新郎讨喜钱的,自家小姐果然在太子的面前才会如此地令人意外。
楚恪微微一愣,随即也轻轻笑了起来,脸上的愁容也在此刻消散了大半,他万分宠溺地看着赵箬,将赵箬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柔声说道,“礼钱我是没办法给你了,但我有比它更珍贵的东西——我的心。”
一旁的白芍听闻此话脸都红了起来,这太子就让当着他们的面与小姐这么亲热,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这么甜蜜的场面可是要腻死她了。
红盖头下的赵箬早就被楚恪这样的举动给羞得不知所措了,她的脸颊已经变得滚烫,脑中却已经变得一片空白了。
楚恪看着赵箬那呆呆的,一动不动的模样,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快速地抓住了赵箬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拉向自己。
赵箬一个中心不稳便跌撞着倒在了楚恪那快打温暖的怀中,一旁的白芍小声尖叫了一声,又下意识地迅速伸出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这两人还真是够了,还没成亲呢就已经这么令人难堪了,她第一回十分后悔站在小姐的身旁。
赵箬吓了一跳,还没从井下中回过神来,便感觉自己的腰上一暖,整个人都瞬间轻了起来,她轻呼一声,脸上的红盖头却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好毫无目的地开始在一旁的身体上乱抓着,保持自己的平衡。
赵箬环住了楚恪的肩膀,立刻小声娇嗔道,“楚恪!快放我下去!”
楚恪将赵箬抱在手上,听着赵箬那娇声惊呼的模样,心中十分得意,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柔情,“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下你了。”
一旁的白芍一惊完全用手堵住了耳朵,悄悄躲在了刘嬷嬷的身后,这两人的甜蜜模样还真是能羡慕死人,要是再听下去,白芍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地晕过去。
“刘嬷嬷,我今日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你侬我侬了,我若是有这么一个爱我的男子,即使丢掉我手上的这块金子,我也心甘情愿。”白芍靠在刘嬷嬷的耳边,满是羡慕地说道。
刘嬷嬷站得笔直,就像一座雕像,她的神情十分冷淡,好似完全看不见面前的场景,她回头冷冷看了一眼白芍,眼神中的死气与狠戾让白芍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刘嬷嬷着才意识到自己神情的不对劲来,她连忙回过头去,将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强硬的微笑,对着白芍说道,“别担心,你还年轻,总会遇到一个对的人的。”
白芍呆呆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刘嬷嬷一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刘嬷嬷今日的行为尤其古怪,她周身围绕着一种令人难以靠近的杀气,即使方才那句安慰她的话语,都显得尤为诡谲。
白芍咽了口口水,立刻机警地走到楚恪的身边,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刘嬷嬷看着白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也跟着楚恪走了出去。
赵箬拼命地拿着小拳头打着楚恪的胸口,然而这些对楚恪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任由赵箬在他怀中闹腾着,仍然不放手。
赵箬羞涩地都快要死去了,这时她突然十分庆幸脸上遮着那块红色的盖头,她野种与明白了这盖头额实际用处,大概就是用来遮羞的吧。
楚恪将赵箬抱到大厅,楚约与赵寅看着那两人的模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随即相互看了一眼,轻轻笑了起来,在场的宾客们也十分震惊地看着如此的场面,有些女子还娇羞地那袖子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偷偷笑着,眼睛却还是时不时地朝着楚恪的方向看去,既羡慕又嫉妒。
赵箬已经完全无力反抗了,她的脸烫得就像在发烧似的,听着外面的笑声,赵箬真是想钻到地底下去。
楚恪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只乖乖的小花猫,心中一阵好笑,他低头对着赵箬轻声说道,“别急啊娘子,我这就将你放下来。”
赵箬听闻“娘子”二字,又羞又愤,立刻朝着楚恪狠狠地锤了一拳头,这个细节被宾客们一眼不差地看在了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就像是撒娇似的,立刻唏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