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本来极为害怕与愤怒,现在听闻太医说这是因为孕者体质孱弱的原因而导致流产,心中一横,便闪过一一个极为阴毒的计划,她连忙对着那太医问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话?这真是因为孕者体质的问题才使得胎儿滑落的?”
那太医在此情形之下即使有第二种可能也不敢说出口了,连忙点头称是,心中更是害怕万分,口中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莞脸上那可怕的狰狞神情渐渐收敛了起来,她的眼角微微闪过一丝失落,转而十分淡然地看着床上昏睡的钟雅,对着那太医说道,“好,既然是如此,那皇上若是问起来你也便这么说,这件事情是钟雅这丫头福薄,没有办法将孩子生下来,与我们其他人都毫无关系。”
那太医听闻林莞娘娘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不是都把罪责推到了孕者身上了吗?哪有这般的道理?这林莞娘娘也真是狠心,现在床上躺着的可是她的儿媳,是为了给楚括传宗接代而受罪了的女人。
现在这女人流掉了孩子就已经是够惨了,这林莞娘娘居然为了爱拖看管不利的罪责而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推给那个无辜的可怜女足,这还真是叫人不齿啊。
太医作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又怎么能忍心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太医立刻摇着头对着灵感说道,“娘娘,微臣要说实话,其实,不光光是这一种可能,还有可能是因为近日钟雅娘娘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像是不利于胎儿的药物……”
“大胆!你这是在怀疑本宫下毒陷害自己的皇孙?”林莞用怒喝声打断了太医所说的话,她其实心中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事情,只是皇儿明日就要去边境打仗了,要是家中再出来个盱眙谋害皇孙的人物,定会使得楚括不安心。
为了大局考虑,现在唯一的出路便就是让钟雅一人担下所有的责任,反正楚括对这钟雅本就不上心,而这钟雅除了那小黄孙之外也并没有与林莞任何的利益关系了,若是皇上赐罪,死了也便是死了,与林莞与楚括的殿中来说也没多大影响。
林莞在方才听闻大夫说出第一种可能的时候就已经暗暗做下了这个决定,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既能够不影响楚括的出兵,又不会对林莞或是楚括的势力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些,林莞便对着那太医提醒道,“太医也是个名阿比了,这宫中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若是太医能够确定是孕者身体有问题,那便不要再多虑了,这件事情极到此为止,对你我而言都没什么坏处,太医医术如此高明,以后我也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太医多多美言几句。”
林莞这话中又多重的意思,一时间听得逃逸冷汗直流,若是太医听了林莞的丰富,那自然是大家翔安无事,甚至于林莞还会在今后有意提拔这位太医,但若是太医不遵从林莞的意思,那么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太医,便也就是倒了霉,即使能躲过一劫,今后林莞也不会放过他。
对于这样的威逼利诱,太医心中挣扎万分,然而,每家每户都有老小,也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现在又这般被人抓在手中威胁,太医自然是会选择听林莞的话。
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里的人要懂得宫里的规矩,谁在上头那就得听谁的,自己的那点良心得藏好了,这些良心在宫里露出来那便是被人任意拿捏的把柄,自己身上的软肋。
那太医最终选择藏起那把柄与软肋,低头向着权贵屈服,他对着林莞说道,“娘娘,微臣方才是失言了,还望娘娘恕罪,这本就是钟雅娘娘体弱而造成的后果,与旁人无关。”
林莞看着太医识相的模样,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都听到太医怎么说了吗?”
那些宫女皆哆哆嗦嗦地连连点头,对着林莞说道,“知道了娘娘。”
林莞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回到床前看着那虚弱的钟雅一眼,很是无情地对着一旁带着面纱的丫鬟说道,“等她醒来,你就告诉她,她天生福薄,没有命怀上这么高贵的孩子。”
那带着面纱的丫鬟的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这也仅仅只有一瞬,她便立刻恢复了往日平常的模样,对着林莞点头说道,“是,奴婢遵命。”
林莞朝着四周的人都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一抹轻蔑,便抬腿缓缓走出了这个充满了令人绝望气息的房间。
那太医等着林莞走后,这才缓缓站起身,他很是无力地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朝着床上的钟雅十分愧疚地看了一眼,而后低着头快速走出了房间,就是是在逃避什么似的,飞快地走了。
满屋子中的下人也尽数退去,脸上一个个都十分淡然的模样,心中却还是在方才的惶恐之中,林莞的威胁还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对染对屋中的女子很是同情,但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人人都得将良心收起来走路。
最终,钟雅的窗前就只剩下那个被楚括烫伤脸的丫鬟了,作为钟雅唯一的丫鬟,她在听闻林莞那番绝情冷酷的话语之时也微微地惊讶了一下,不过想着自己心中的仇恨,这丫鬟还是将最后一丝良心给掐灭了。
事到如今,那林莞娘娘都说话了,是这个贱女人自己的命不好,没有福气留住肚中的孩子,与旁人无关,这也就说明与自己无关,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这丫鬟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丢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必定会受到楚王与楚括的严惩,以前就已经不受楚括待见了,更不用说是现在,现在定是是会被楚括当成殿中的破烂一般丢弃,甚至连破烂都不如了。
那丫鬟的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她看了身旁的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从桌角拿了一块抹布垫着,便迅速端起往昏睡的钟雅脸上泼去。
钟雅被脸上额一阵极为猛烈的刺痛惊醒,连忙惨叫一声便伸手去捂住自己的面颊。
那丫鬟却在一旁极为夸张地笑着,那小声极为尖锐,令人听着不寒而栗,钟雅被这笑声吓了一条,她很是疑惑地抬起头,也不顾自己那烫得发红的脸,与晕沉沉的头脑和模糊的眼睛。
只见自己那绝对信任的丫鬟正朝着自己狰狞地笑着,钟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摸着自己那刺痛的面颊,满是不解与痛苦地对着丫鬟问道,“是你……是你拿药汤泼了我?为什么?”
那丫鬟听闻钟雅那虚弱的声音,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阴狠了起来,她拿着手中那空空荡荡的药碗,猛地摔裂在了地上,那剧烈的声响吓得钟雅哆嗦了一下,她呆呆地望着那丫鬟,心中完全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
“我最恨的就是你现在这样的无辜面孔!”那丫鬟狠狠地将钟雅身上的棉被掀开,盯着钟雅的脸阴笑着说道,“现在你该知道被那滚烫的茶水烫伤,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了吧?”
钟雅摇了摇头,她十分惊讶地看着那丫鬟,没想到这个日日陪在自己身边的丫鬟竟然如此恨着自己,那又为何天天在她面前装模作样,难不成就是为了看自己现在的笑话的?
钟雅摇着头,心中很是失落,真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对的人竟然会这么痛恨自己,“你错了,你不应该恨我,那只是一场事故,要恨也不是恨我,而是要恨殿下!”
“哼!”那丫鬟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地看着钟雅,极为激动地说道,“殿下?若是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殿下会朝着你泼茶水?你就是因为你!你不要再推到别人的头上了!若是你不躲!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说罢,那丫鬟便愤愤地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纱,那脸上恐怖的伤痕露了出来,钟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丫鬟脸上的伤势,没想到这么严重,那种凹凹坑坑的模样就像是马车在泥地中留下的痕迹,极为丑陋与可怖。
若不是这丫鬟整日都遮着那半张脸,即使是在大白天也定会被人看成是丑陋的怪物,钟雅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楚括在那茶水中究竟放了些什么,为何会留下如此骇人的伤痕,当初又是对自己下了多大的狠心,这才会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那丫鬟看着钟雅脸上那可怕的神情,眼中立刻露出极为憎恨的神情,她对着钟雅说道,“好好看着我的脸贱人!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的大好年华,我的脸,都毁在你的手上了!”
钟雅心中满是恐惧,当初自己要是不躲开,这样的脸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伤害,也难怪面前的丫鬟会如此憎恨自己。
“你听我说,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殿下!你我二人都是他的受害者!你不能怪我!”钟雅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极为心疼面前的丫鬟,也极为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