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但凡有值钱东西都会锁进保险柜,时间仓促,肯定来不及打开保险柜,所以张怕连找都不找。所有明面上的物件,什么瓷器陶罐、桌子椅子,只要看见就是一定要砸碎。
管你多少钱,管你是不是古董,只管砸。
玻璃橱窗里展示的各种玩意更是遭到毁灭性击打,不到一分钟,张怕完成本职工作,从门洞钻出去,朝来路猛跑。
古玩街有保安,他闹出这么大动静,保安终于出来,拿着手电、警棍往这面走,边走边注意看,是哪家店闹出的动静。
他是刚出来查看,张怕已经完成工作往外跑。保安正看着,眼前忽然有个黑糊糊的人影瞬间跑过去,吓得他一激灵,跟着大喊抓贼!
声音好大,可惜没人听见。
张怕快速跑出古玩街,没有按原路走,稍稍绕了下路,也是绕开古玩街外面的主街道,多用两分钟回到工地附近。
这地方就安全了,贴着墙边低头快走,回到停自行车的地方,脱去衣服装包,把钢管重挂到横梁上,推着车子往前走,多走段距离才骑车离开工地。
这就是无法无天了,不过对上某些人,这是解决事情的最佳方法。指望打官司、或者寄希望于他们自我反省?
醒醒吧,对上这种人,一次性打痛他们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一次打不痛,那就两次。
这天晚上的张老师睡了个舒服觉,睡到早上九点多,被电话叫起。
刘小美说要和艾严去剧组客串一下,让张怕加俩个角色。
张怕说:“我知道你是在替我还债,可你总这样,其实是委屈自己。”
刘小美说:“她其实挺好的。”
张怕苦笑一下:“谢谢你。”跟着说:“我跟念远打个招呼,你带她去剧组就行,这么点事,念远自己就解决了。”
刘小美说也行,跟着又说:“我一点都不委屈。”
张怕问:“于诗文呢?跟你一起?”
刘小美说是,又说:“她不演,就是去玩。”
张怕说路上小心些。
刘小美说:“我们开车过去。”
在这个电话之后,于跃异常主动的打来电话:“你牛。”
张怕说:“你说的什么玩意?”
“你牛,你真是牛。”于跃说:“我请吃饭,说吧,想吃什么。”
张怕说:“你要是真想请我吃饭,去买斤煮花生、带壳的,凉皮一份,肉夹馍一个,一个鸡腿,半斤酱牛肉,再买个袋装散白酒。”跟着补上一句:“这是我吃的,你想吃什么自己买。”
“袋装酒?能喝么?”于跃问道。
张怕说:“就看不上你这种有点钱就不知道咋过的公子哥,全国劳苦大众都能喝的玩意,到你那就成了能喝么?”
于跃想了下说:“不就是散白么?成,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来我这边。”张怕说:“你打车吧,司机知道路。”
于跃说好,挂断电话。
意外的是,只有于跃自己来了。
等摆好桌,张怕笑问:“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想着一个人来这里没意思,就随便找个人陪。”于跃回道。
张怕惊讶道:“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有些女人是有价钱的,给钱而已。”于跃说:“你呀,就是没看开,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么?你还真以为这世界有爱情啊?”
张怕说:“废话,没有爱情,我和刘小美算怎么回事?”
于跃说:“别激动,是我没说清楚,我是说爱情这东西跟露水一样,熬一整夜才在叶面上凝出那么一滴,可太阳一出来,那就啥啥都没了,爱情就是露水,费好大劲才能让两个人在一起,然后呢,结婚没几天就厌了。”
说到这里吃口菜,嚼吧嚼吧接着说:“我承认有人能维持长久的婚姻关系,保持对彼此的忠诚,可那是爱情么?是亲情和依赖,还有习惯。”
张怕摇摇头:“打住,我还活在有爱的世界里,不像你这个富二代这么阴暗。”
他俩喝的是散酒,用矿泉水瓶子装的,喝上几口,张怕说有点烈。
“这才是酒,你说的那个塑料袋白酒,开玩笑,那还是酒么?就是拿酒精兑的。”于跃说:“这才是酒,纯粮食酒,找好半天才找到。”
张怕说:“你这个也是勾兑的。”
“怎么可能?八十一斤呢。”于跃说道。
张怕说:“我那个未来的老丈人就喝散酒,他的都一百多,好象是一百五、六?那才是纯粮食酒。”
“我这个也是。”于跃手抓鸡爪子,顺口问道:“来个爪子?”
张怕摇摇头,问道:“你和你那个怎么样了?”
于跃笑笑:“就那样。”
“就哪样?”张怕说:“你要是就这个德行,迟早得分。”
于跃笑道:“分就分吧,那女的,一般人真是伺候不起。”
“你伺候过么?”张怕说:“像你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怎么可能低三下四向女人献殷勤。”
于跃回话:“多新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个大老爷们无缘无故给女的献殷勤,除去傻小子那种纯纯的爱。”说着看张怕一眼:“就是你这样的。”接着说:“别的全是憋着心思别有所图,不是钱权就是色,反正跑不了。”
张怕说:“你说我这是纯纯的爱?”
“差不多吧。”于跃说:“有钱人见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大哥,你说我是有钱人?”张怕说:“你看哪个有钱人无家可归住仓库?”
“这两台车就大几百万,你敢说自己没钱?”于跃说:“一般来说,敢花大几百万买车的人,银行里肯定还有对等存款,否则谁敢这么花钱?要真是倾家荡产买车……这样的人不是疯了就是被洗脑了。”
张怕说:“你说的真是文雅好听,可惜俩车都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放你这?”于跃说:“还有这样的土豪朋友没?介绍给我啊,这要是不认识认识,简直就对不起组织对我的关怀和培养。”
于跃也真是能忍,俩人喝上好一会儿酒才扯到古玩店那里,于跃说:“我去看了,真是大快人心,不知道哪位神仙哥哥放个屁,把那家店崩成渣滓一样,太爽了。”
张怕说:“你出了五万门票钱,应该好好看看。”
于跃说:“我再出五万,等他装修好了再来一次。”
张怕说:“别跟我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吧,你不知道。”于跃笑着举杯:“谢了。”
“别给我扣罪名,我是良民,我写的书全是正能量,我是新中国的主人。”张怕说:“至于你,腐朽的资产阶级分子,一定要打倒。”
于跃说:“不管咋说,得谢谢你,干了。”
张怕苦着脸说:“大哥,这是白酒啊。”
“白酒咋了,知道是白酒,干了。”于跃一口喝光杯中酒,拿着塑料瓶又给满上。
张怕说你疯了,陪上一杯。
就这时候,胖子打来电话:“打架了,你来不来?”
张怕说:“大中午的不吃饭,打什么架?”
“就是吃饭打起来的。”胖子说出饭店名字。
张怕说马上到。
挂电话后跟于跃说:“走,叔叔带你去看打架。”
于跃笑道:“这个好,酒后娱乐活动。”要去拿手包。
张怕说:“别拿了,把手机装兜里,再带个几百块钱。”
于跃想了下问道:“我身份证、银行卡都在包里,你这安全么?”
张怕说:“出去就锁门,怎么不安全?”
于跃看看大铁门,再看看这里:“算了,还是带着吧。”
张怕略一收拾,关车门,锁好,关院门,锁上,打车去赶场。
中午路况还好,十几分钟到地方,下车后看见警车,车后面有许多人围观。
张怕走过去看,胖子正一脸无所谓的冷漠表情看着另一个胖子。
张怕走到他旁边笑问:“咋的,找到组织了?”
胖子回看一眼:“你来晚了,警察都来了。”
张怕说:“废话,警察就在边上派出所,我离这多远?”又问怎么了?
胖子说:“那个胖子嘴贱。”
张怕说:“是你的事儿?”
“关我屁事?”胖子回道。
张怕迷糊了:“胖大侠,用汉语跟我重新说一遍呗。”
其实也没什么,大家一起吃饭,边上一桌有三个二十六、七岁的少妇,打扮的挺性感,三个人一瓶白酒,吃饭时一直是笑呵呵的说话,感觉很好。
胖子就在她们附近一桌,乌龟坐对面,登时把他迷的,眼睛猛往那面看。
三个女的也不在意,你看你的,她们继续吃她们的。乌龟一看,这是有门啊,想着去搭讪。
正在鼓劲儿呢,又跟胖子几个人说下午唱歌什么什么的,反正是找个借口。
后面一桌忽然站起个男人过去搭讪,
三个女的当那个男人不存在,不管男人说什么,都是笑着摇头,连话也不说一句。
男人有点挂不出脸,还不想走。
他们一桌又走过去一个人,就是现在那个胖子。
这个胖子跟幸福里的于胖子明显有区别,幸福里于胖子是一张和气面孔,有点吉祥物的感觉。这个胖子一脸凶相,脖子后面积起三层疙瘩肉。
凶胖子说上几句话,好象惹怒三个女人。女人们白他一眼,起身拿包离开。她们是去结帐,凶胖子追过去说他请客什么什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