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一笑,替伍毅高兴。
赵文呈输得最惨,双手都套满了变压器,就像打了石膏一样,伍毅笑他:“觉得这些手镯又大又好看,戴上瘾了吧!”
赵文呈骂他:“上你的头,就你这种人能想得出这种弱智的玩法,跟你们玩真是拉低我的智商,不玩了。”扔下牌就走,但变压器还套在手上,爬上旁边的工作台躺下。
伍毅对大家说:“你们看,还真像医院里的病人。”
赵文呈便学起病人表情痛苦的扭动身体,一边呻吟,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伍毅说:“差不多可以死了,换个生孩子的。”
赵文呈便双腿一张,学起女人生孩子,惨叫得惟肖惟妙,笑得大家肚子疼。
他自己折腾累了便睡着了,鼾声大作,口水飘逸。
伍毅拿起废铜线搓成一团扔他,他也不醒。
伍毅便走过去,在工作台边站好,低头弯腰,然后鞠躬,其他人也纷纷仿效,排着队给他鞠躬,大家都忍着不笑出声。
这样的日子对泽宽来说最大的影响是收入的减少和担心自己和家人朋友得病,并不觉得很枯燥,他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和写作,他还在坚持给杂志投稿。
赵文呈有时忍不住又跑到小卖部赌老虎机,输了回来便咒天骂地的发泄一通,再免不了被伍毅幸灾乐祸的嘲弄一番。
到了五一劳动节,国家取消了黄金周,这也跟他们没关系,厂里没工开,虽然非典疫情已经受到控制了,大家也没有那么担心了,但很多人都不出去玩,怕染病也怕花钱。
赵文呈问:“兄弟们,五一了,估计病毒都放假了,我们到哪潇洒去?”
伍毅说:“哪里安全就哪里去。”
赵文呈躺在床上呼天抢地的哀嚎:“苍天啊!大地啊!闷死老子啦!”
伍毅说他:“又没哪条法律禁止你出去,你鬼嚎什么?”
赵文呈说:“其实我研究过了报纸上的数据,这病的发病率比彩票中头奖的机率还低,那五金厂死了那对情侣,其他人都没事,我看不需要这么担心。”
泽宽说:“没错,非典的主要传播方式为近距离飞沫传播或接触患者呼吸道分泌物,现在得病的主要是抗病一线的医疗人员,还有就是跟患者有过接触的人,普通人得病的机率很低,只要我们不要到人太多的地方,就不用太多胆心。”
伍毅说:“那就去吧,我们也很久没逛涌边街了,去多买些泡面榨菜回来,好过去吃素面。”
于是,四个人一起出去,但为了安全起见,都戴着口罩。
可能因为是五一,街上的人不小,看起来也挺热闹的,还有很多人都没戴口罩。
赵文呈将口罩摘了,说:“你们看,街上那么多人连口罩都没戴,我们都是自己吓自己。”
伍毅说:“怎么说,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赵文呈笑他:“我们毅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
伍毅说:“因为我不想跟你一个死法。”
他们逛了涌边街,因为大家都穷了,又是在“非典”的阴影笼罩之下,好像连逛街的兴趣都不高。
然后去超市,一次性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买了很多泡面和榨菜。
回去的时候,习惯是走另一条路,穿过高架桥底的杂贸市场;经过旧书摊,泽宽买了套安妮宝贝的小说集,没多作停留;然后经过溜冰场,虽然是白天,但里面也有不少人在玩,虽然没有晚上灯光闪烁那么精彩,但动感的音乐还是那样震耳欲聋。
赵文呈忍不住就扭起屁股,双眼放光的说:“以前白天可没这般热闹,现在的人有了空闲就更不怕死了,白天看女人可比晚上清楚多了。”
伍毅说他:“到了你眼里,白天黑夜还不是一个样。”
赵文呈坏笑着说:“不一样,看得清楚,才能想得精彩,不行,都快过半年了,今年的第一个女朋友还没着落呢,泽宽,帮我把东西拿回去。”将东西往泽宽手里一塞,人就钻溜冰场里去。
伍毅冲着他嚷:“我将你的破东西扔臭涌里。”
但他已经听不见了,伍毅摇头说:“这家伙真是没救。”
看到路边有公共电话,泽宽把东西给吴丹贵帮忙提着,他用IC卡打给悦晴,第一次没人接,再打一次才接了,却是个男的,问他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