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过十分,家里只有爷爷在,聂芷乖乖地蹭到厨房,问:“爷爷,我需要做些什么么?”
爷爷正煮着汤,闻言笑了,他放下汤勺,悠悠抚了抚聂芷的脑袋。
“爷爷不用你帮忙,你回去做作业就好,等会就吃饭了。”
聂芷点点头,提着书包扔到房间书桌上,顺势坐了下来。起初那么几分钟,她眼里还有些许茫然,等她反应回来之后,自嘲一笑。重安不在呢,她能怎么办?再想重安也不过是给自己添烦恼了。
她取出学习中医用的笔记本,认真把上面的一条条都看了一遍。虽然记的东西少,但是对于她来说,每一条都是基础,都很宝贵。
有些人对于这种理论性的东西总是很头疼,聂芷现在也真实体会到了。但她所想到的却是:第一,能看懂深奥的理论性的东西,说明她的学习能力提高了。第二,天才尚且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更何况普通的她了。不学可谓不长进,学了反倒会更让她热爱。就像她起初并不喜欢的金融,现在在看一些入门书籍的时候照样能找到乐趣。
这还要归功于聂斐送来的书,要不是他的慷慨解囊,聂芷怕是无法在短期内取得进步。更赞的是,聂斐的书里还有那么几本通俗易懂的心理学的教程和一些外文原著专集。
学习最基础的技能,还是背诵。只有记住了,才能加深理解。
其实这也是聂芷的人生观。她没有天才那样的天赋,唯一只有写作稍微拿的出手,她还得庆幸出版商没有要求她的身份证。在这种情况下,努力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她还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和丰厚的家底,她学习的层面也就不会这么狭窄了。
不过说归说,她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和起点,但她可以安排自己的方向和终点。怨天尤人不可取,重要的是她要通过自己踏踏实实的努力登上高峰!睿智如杜璟桓,他尚且需要深造,而她,不努力似乎就只是这世界的蝼蚁。
她不!
偏别人活得风生水起,她却要被世俗所限制!不公平是次要的,若是她不上进不争取,她便活该生活在社会底层!
眸中光彩一现,聂芷珍重地拿了便签写下几个英文单词:“Fightformoney!”
若是重安在时,定要汗颜,抚掌而呼:“孺子不可教也!”
为了金钱而奋斗,也亏聂芷能写得出来。只不过,细细一想倒还能体会那么一番。人生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爱情固然可取,自由固然重要,金钱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钱必定寸步难行,有钱了却也不能为所欲为。只能说,在满足物质条件时,金钱对于聂芷的诱惑超脱一切。她不就是想让家人能过上无忧的生活么?多赚点钱啊!至于某些可以为了社会利益放弃一切家财的人,她也只能笑着竖起大拇指。
别人做别人的公益,她赚她的钱!满足了物质条件,精神方面还会缺少么?这也是一个道理:知足常乐。得到了想要的,干什么还想要别的东西呢?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她不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享受了!
脑中思绪是意料之外地清晰,聂芷微微笑的呵斥自己:“这种想法真是矫情,你也真是个理论家。”
“不过,有计划总比没有计划好,至少我清清楚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有人敲聂芷的门,门外传来爷爷的慈祥声音:“小芷,吃饭了。”
“好哎。”
聂芷应了一声,小心将笔记本合上,心底也温温暖暖的。她特别感激自己家人的理解和宽容,就像家人是从来不会进她房间乱翻东西的,母亲要把她晾晒东西也会提前打好招呼,敲门的礼节就更不用说,日常生活上的细节总是把聂芷感动得一塌糊涂。
正是因为家人的善意,聂芷才每次都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去藏好一些不该让母亲看到的东西,比如那几张压箱底的毛爷爷,还有自个谋划的小说和文章,聂斐和自己买的书也得藏好-_-#
午饭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只有一荤一素一汤,聂芷却吃得心满意足。只有体会过离家生活的人才会明白,不管外面多么繁华,佳肴如何诱人,最让人心驰神往的还是家乡的那种味道。父母在哪,家就在哪。
聂芷被自己偶然的柔软情绪弄得差点泪崩,她想:父母在,不远游,等杜璟桓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她就带着家人定居在那里,嗯,不离不弃!
聂荣看得莫名,他问道:“是我今天做的太难吃把你吓哭了么?”
说着他伸了筷子去夹土豆片,慢慢嚼了嚼,没察觉出是多加了盐还是多加了辣椒,“还挺好吃的。”
聂芷哭笑不得,她道:“爷爷,这个土豆太辣了啦,下次少加一点就可以了。”
“咦~就那么点辣椒你还嫌辣啊?以后还吃不吃辣椒炒肉了?”
聂芷郑重地点头:“辣椒炒肉,吃!”
“那就多吃点土豆。”
聂芷暗地里垮了眉,她木有说谎,土豆片真的很辣啊!
对于吃一些辣土豆就喝了四杯水的聂芷来说,在大街上突然三急真的很不好意思!她拧着眉,小手按着小腹,弓着背龇牙咧嘴。艾玛她出来的时候刚上了一趟WC啊!
前面就是小巷的分叉口,拐出去再走十分钟就到学校了,而要回去也还需要十分钟。聂芷泪奔了,这种两难的选择她要怎么选?!
在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几栋阁楼时,聂芷眼睛一亮,她欢欢喜喜地奔过去,心里想着:师傅,你一定要救我呀!
聂芷两分钟就奔到了目的地,她急急忙忙地敲门,却又不敢用大力,生怕自己把这清末时期的建筑给弄塌了。“师傅,你在家么?”
很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聂芷正要绝望,门吱呀一声开了。
“师傅师傅,卫生间在哪啊?”
诶?怎么开门的是个美貌姑娘?不过好年轻好美艳啊T^T
聂芷笑眯眯:“姐姐,我师傅呢?”
对方乐了,捏住聂芷幼嫩的两颊,一扯,嗓音温温糯糯的,特别好听。
“叫谁姐姐呢?本少爷明明连胸都没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