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不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低着头问道“那位小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太大的打击我二十年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病人,那个病人唯一的女儿出车祸了,她刺激太大发烧昏迷,后来她女儿醒过来,她就好了这,应该是心病,只要解开心病,就没事了。”
心病。
傅庭渊其实有想过,洛南初所受的打击应该很大,但是大到什么程度呢他不可能了解。
别人的痛苦只像个小水洼,他看见了,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知道那有多深。身在其中的人,所受的煎熬,他根本无法体会。
燕如羽那晚上对她做过什么,他没去问,甚至不敢去猜而她,看起来好像也已经忘记了,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她甚至都没有跟他闹过一次。
她看起来这么正常。
洛奕好起来了,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出门,晚上缠绵的时候,她也很配合。
看起来,就好像那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并没有被她在意了。
然而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倒下了。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好像才明白洛南初其实到底有多痛。
可是,也只是好像而已。
他无法亲历其中,无法知道她一丝一毫的煎熬,他不会知道绝望的要死掉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亲手施加给她的伤害,他以为自己可以弥补,就跟他以为燕如羽不会碰她一样都是他以为而已。
他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法用数据和理智去推断的事情,事情的发展彻底偏离了他预计的轨道,他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南初的心病,无药可救。
因为他已经无法回到那个做选择的晚上了。
然后,他才彻底开始慌了。
秦素看到傅庭渊推门进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她甚至没等傅庭渊说一句话,就连声问道“是不是初初出事了”
殷漠北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目光冷淡的瞥了傅庭渊一眼,走过去把一条毛毯子披在秦素的肩膀上“最近天冷,你别感冒了。”
秦素死死的盯着傅庭渊的脸,“傅庭渊,我问你初初是不是出事了”
傅庭渊的神色有些沉郁的倦淡,他看着秦素,“她已经高烧不退五天了。我过来是想问你,你跟她这么熟悉,知不知道有什么特效药对她的发烧有效。”
他想起以前洛南初也发过一次烧,秦落欢给他的药,疗效很好。
或许秦素也有办法也说不定。
秦素眼睛红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傅庭渊说了病房号,秦素推开他便往外面跑去。
傅庭渊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眉间,就看到殷漠北走过来,朝着他轻声“呵”了一声“能把一手好牌打成这样,傅庭渊你也够丢人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洛南初的神经比一般女人粗多了,她一般发烧,都是受了刺激,你能让她刺激到高烧不退五天,呵。”他笑了一下,“傅少手段果然狠辣,殷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