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衡终究还是没有舍得做得太过分。
用孩子逼迫她可以让她做很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难保她生完孩子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分。
总不可能一辈子将她关在他的调、教室里,他是想驯服她,不是想逼疯她。
距离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宫衡很难确定唐倾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他对她十分手下留情,甚至连一点过激的手段都没用在她身上,只不过是关了她一个晚上,看她现在怕黑怕成那样,他就有点心软了。
眼看着这次驯养计划就要失败,宫衡琢磨着去跟夏景年商量。
夏景年调试着手上冰蓝色的试剂,听到宫衡的抱怨,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万无一失的”
宫衡白了他一眼,“你想看到她变成那种见到男人就求艹的母猪么”
夏景年慢慢摇晃着手上的试剂,冰蓝色的液体逐渐变得透明,有絮状的结晶沉淀在了试管底部,等到颜色逐渐变成了开水一般的颜色,他才将试管放回了架子上,有点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你是想要过来跟我说什么”
宫衡坐在椅上,抱着椅背,将下巴抵在椅背上,笑嘻嘻的“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本意不就是不让她跑吗那直接让她以后再也跑不了了不就可以了”
夏景年的眸光一瞬,缓缓偏过头看向好友笑得明媚阳光的脸。
“你是医生,掌刀就由你来吧。总不能坏人都是我做。”
他笑着坐在那里,阳光照耀在他阴柔白皙的脸上,笑得真是天使一般纯洁无辜。
夏景年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他透明的眸子里一片暗沉之色,过了许久,他才淡淡道“如果你不心疼的话,我倒也能做这个手术。”
宫衡由离开了。
他一走,房间里的所有光线也被尽数的没收。
她什么都看不见,睡不着的时候,就只能抱着腿靠在墙壁上等待宫衡重新回来。
无时无刻,她的四肢上都铐着锁链,只有等他回来以后她才能被短暂的解锁,去生理排泄。
而一旦他离开,留给她的便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黑暗。
视线一旦被剥夺,时间一旦久了,大脑就会忍不住出现幻觉。
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幻听。
视觉和听觉无法获取任何信息,那种如同身处黑洞一般的空虚感能将一个人逼疯。
宫衡虽然不会一直把她留在黑暗里,但是这种短暂的停留也已经对她的精神和心理造成了损伤和压力,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她已经变得期待宫衡的到来了。
就算他的到来带给她的只有屈辱。
或许在她的心里面,那些屈辱已经比不上被一个人留在黑暗里带来的恐惧感。
她可能已经在试着接受,或者是习惯他带给她的伤害。
这真是一个比死更让她难以承受的发现。
她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夏景年当初提醒过的结局,这让她这些天所有的坚持都变得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