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呦~24小时之后可看“不准跟进来!”
苏培盛脚步慌乱的退下, 他刚才只来得及看一眼, 光一眼就令他这个断了亲净根的人, 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敏宁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她忙回头就看到四爷满眼怒火的瞪着她,她惊叫一声,忙拿起抱枕将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遮住,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爷?”
四爷怒视着她,“安佳氏!”他咬牙切齿, 手指着她抖了半饷,没说出话来。
敏宁心里一咯噔, 坏了, 这是被气坏了!
她忙坐起身,心虚道:“爷,你怎么来了?”
四爷看着她那显露无疑的好身材,怒火中烧, 拾起一旁的旗装扔到她身上,他嘴里恨道:“安佳氏!爷要是不过来怎么能知道你平日里是这样打扮,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东西?这是正常女人穿的吗?怎么这么不自爱?这种衣服也能上身?”
他对着敏宁一通训斥, 越说越搓火, “你身边的宫女呢?这种不知道劝着主子的宫女拉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敏宁很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外面吃枪子了, 不然哪来那么大火气?
一听他要对她身边的宫女下手, 她直接不乐意了, 碧影墨书不过是听她的吩咐, 怎么能替她受过?
一见四爷就要转身,敏宁急了,一把掀开衣服直接从床上跳到他身上,跟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这下子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四爷被她这么胆大妄为的行为也是吓了一跳,他反射性托着她的臀部,又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还有她白细的手臂圈在他脖子上。
敏宁嘴贴在他唇上半天没动弹,两人就这么嘴对嘴眼对眼的相互瞪着,还是敏宁先有了行动,她伸出舌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啧,一股子咸味。
四爷猛的一震,飞快推她。
“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他恨铁不成钢的急斥她。
敏宁抱着他的脖子不放,索性破罐子破摔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头靠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撒娇道:“爷,你就别生气了,人家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这天气太热,人家份例中的冰又不多。没法子只能穿少一些,爷您总不希望让人家活活被热死吧?”
她可怜兮兮的问,热气喷洒在四爷的耳根上,让他耳热,下身也有了反应。
这个小妖精!
他暗暗骂了一句,又在心中唾弃自己,怎么就放不开她呢?
抱着人坐在榻上,才扯开她的手臂,四爷板起脸问她,“真的是因为冰少才穿成这样?”
敏宁见他语气有了缓和,松开他的脖子,转为抱住了他的手臂,跟小猪一般哼了哼,“真的,真的!”
四爷的表情总算是和缓下来,这才有心思打量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的衣服,看着古怪,却莫名吸引人眼光,“以后不准再穿成这样!”想了想他又道:“要是真想穿,也只能再我面前穿。”
敏宁在心里唾弃他,呸,假正经!
四爷还不知道自己被挂上了一个假正经的名号,他还觉得自己大度,接着又继续吓唬这个小女人,“你知不知道这种衣服要是被人看见,你的名声就没了?”
敏宁自觉看出四爷暗里的闷骚劲儿,就不怎么怕他了,她抱着他的手臂,嘟囔道:“我屋里又没有太监伺候,而且也只有睡觉的时候穿,现在的天这么热,我都快中暑了,不穿的清凉一些,那得怎么度过这段高温天?”
四爷耳朵利着呢,一下就听清了她的埋怨,当即安抚她,“要是热的受不了,就从我份例中分些冰给你。”
敏宁喜笑颜开,当即提出条件,“我不要爷的冰,只要爷给我弄点硝石我自己制冰。”她顺杆上往上爬,再接再厉要了个木桶。
四爷为了让她换回旗服也是费劲了心思,想着这两件事不过的举手之劳,也就同意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惊奇,要不是这次意外过来,也不会发现安佳氏的另一面,她没有他想象的木讷,而且还会对他撒娇,说实话他还是有些享受。
这样古灵精怪的性格,让他如同掀开盖子看到与自己想象不同,有种惊喜的感觉。
这次敏宁被突袭还以为过去了,没想到的是,自此以后,四爷就有了个后遗症,时不时的不让人禀报直接进来。几次之后,敏宁干脆不装了,直接以本性面对他,这让四爷多了个爱撒娇的格格,让他又是甜蜜又是烦恼。
两人抱了一会儿,敏宁松开他的手,往榻子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道:“爷,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呀,一身的臭汗!”说着就叫了水。
四爷这会儿也感觉到这屋子有些闷热,大概是窗户开的太小,不怎么通气,导致热气散不出去。
让敏宁换了衣服,全身包裹严实之后,才让苏培盛进来,“将爷的冰例分一份给你安主子。”随后他又想到后院的几个孩子,又吩咐道:“福晋和李格格那也各送一份过去。”
苏培盛领命自去办了。
等水到了,四爷被敏宁推着去小侧间,四爷反手抓住她的手,将她一起拉了过去。
四爷坐在木盆里,敏宁拿着梳子给他梳头发,然后在一旁小声为自己谋福利。
“……比这个木盆要高,可以坐下一个人,也不必担心水洒了出来,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可以泡个澡。”头发梳到一半,敏宁对着木盆比划起来,说到兴奋处,又开始称赞木桶都好处。
四爷懒散的住在木盆里,先是没有在意,不过听她的描述,觉得真做一个也不错。
“这就是你上次图上画的东西?”他头也不回,冷不丁开口。
敏宁的声音顿消,半晌才偷眼看他的侧脸,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小心开口,“是。不过,我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这木桶在家时我一直在用,只是我不知道在宫里洗个澡都是用木盆。”
四爷冷哼一声,突然抓住她的手,“下次可不准耍这些小心眼。”
敏宁吐了吐舌头,嘴里像是含了蜜一般,“爷,您对我真好!”
四爷闭上眼,抓住她的手打拍子,敏宁剩下的一只手只能拿起一旁的香皂往他身上涂。
洗完澡后,又洗了头,敏宁便拉着他回到美人榻上,这时屋里的冰鉴已经重新放上了冰。
敏宁让四爷在榻子上躺下,她为他擦拭头发,梳理之后松散的晾着,然后又给他捏头上的穴位。
四爷舒缓了一口气,感觉原本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原本急躁的心也凉了下来。
被伺候的舒服了,他自然也好说话了,“你要的东西,爷会叫人送过来,还有你要的木桶,我会让人给你家里带给话,让他们给你送个新的过来。”
敏宁忙道:“哪能一个人用,让我阿玛多送些进来,这东西又不值几个钱,总不能落下娘娘还有福晋。”
四爷睁开眼,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想的很周到,不过娘娘那就算了,回头你再使人画一张标准的图样出来,爷拿到内务府,让内务府去做。”
敏宁嘴一下子瘪了,用的了强调标准这二字吗?这么直接打击她,她的毛笔画真的那么难以入目吗?
四爷看到敏宁这幅小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放心,你的孝心,爷会帮你记着。”随后他就闭上了眼。
敏宁等人睡着以后小心的将他的头放下,然后蹑手蹑脚掀开帘子出去,招来碧影小声说话,“去给墨书说,前儿个给爷做的衣服拿来。”
碧影脸色一变,她咬着唇劝道:“格格,这样不好吧,给贝勒爷穿那种衣服……”
敏宁却道:“没事,出了事我一力承担。”她总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目前看来他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
碧影见劝不下敏宁,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等衣服拿回来,敏宁又悄悄回了里屋,她抱着衣服朝四爷靠近,小声道叫唤了一声,也没见他有动静。
敏宁小心的将他裤子脱下来,给他换上了大裤头,然后又将身上的衣服一脱,重新换回睡裙,转身上了榻抱着他一起睡了。
这一觉,四爷睡的极好,一醒来发现怀里还窝了一个,他小心的将手抽出来,一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不对之处。
身下已然换上了一身较短的亵裤,裤子又轻又薄,穿在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下面有风吹的他凉飕飕的。
四爷脸立即变了,看着正在梦乡中的敏宁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这是在报复他?不过不准她穿这种衣服,竟然也给他换上了。
四爷觉得他是不是太宠她了,导致她有些无法无天。
摇摇头,四爷起身将衣服换去,这一觉他睡的十分清爽,不仅不像往常被热醒,还没留下多少汗。再换上便服,就恍如被蒙上了一层闷热的罩子,也难怪这个小女人对这种衣服钟情,虽然不雅了些,但穿起来确实松快。
好在中秋节就快到了,她好说歹说才让两个大男人同意她来准备庆祝这次节日。
敏宁这时候想起是不是要个亲戚送礼,令她奇怪的是,她回来一事连邻居都来恭喜过,为何亲朋却无动于衷,不管是父亲家还是外家都没有人过来。
一问敏行才知道,阿玛因为娶了他们额娘当妻子,不被祖父所喜,所以婚后就被赶了出来,两家十几年都没再联系过。
至于外家,张氏当年只是刚入京一个外地知县的女儿,来到京城后偶然碰见了安父,安父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家里当时与汉军旗李氏联姻的打算,自作主张求取了张氏。
两家联姻失败,安父带着妻子被赶了出来。而张家只是一个小知县,哪里敢跟安佳氏族作对,嫁了女儿后就火速离开了京城。
至于安佳氏和汉军旗联姻,内里有什么原由就没人知道了。安父这些年一直当个看守天地坛的小卒子,未尝没有李家的打压,听说李家那一脉出了一个郡王的侧福晋。
“这么多年,两家也失去了联系。”敏行怅然道。
敏宁不置可否,“没有亲人就算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不过是世间常态,若自家过得好,自然有人上赶着认亲。
又过了两天,考缺的结果下来,敏行自然不在榜上,他回家后就躲在房里。
敏宁有些担心。
安父回来后,也有些发愁,毕竟家里还要为敏宁准备一笔赎身钱,已经让他有些吃力,儿子没能补缺,也就等于说少了一笔持续不断的收入。
再加上家里多了一张嘴,都靠着他那点俸禄,又处处要用钱,眼看着家道就要衰落下去。
父子俩一块儿犯愁,却没有在两个小的面前表现什么,他们觉得自己是男人,养家是他们的责任,就算再艰难也要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敏宁又不是傻,很快发现了不对之处,刚回来这几天她沉浸在家人对她的宠爱当中,十指不沾阳春水。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自然发现两人背着她时不时叹息。
中秋节那天,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起赏月,安父突然对敏行说:“我已经跟你王伯伯说好了,中秋之后你就去他那粮油铺子上工,虽然拿到的银钱不多,但你好好学,有了经验以后那铺子由你接管。”
敏行闷不吭声,随后端起碗将茶一饮而尽,将碗放在石板上,啪的发出一声脆响。
“阿玛,我不想去当伙计。”他不想一辈子局限在一个粮油铺里。
安父反问他,“不想伙计,你想做什么?”
敏行低着头,“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想到外头闯一闯?”
安父叹了口气,“哎,敏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闯劲,可阿玛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根本没能力帮到你。”
敏行猛的抬头,他眼眶有些泛红,“不,阿玛,你把我养大已经是最大的恩情。”
这时一旁的听了有一会儿的敏宁,也咂摸出点味道来。
她开口,“阿玛,正好我那些肥皂也差不多可以出手了,不如这段时间先让哥哥给我帮忙。”
光靠他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闯出个名堂来?
还不如来给他打下手,当然敏宁也有几分想要将这活转移给敏行打理的意思。
她一个人自然累死也做不出多少肥皂,还不如将那些杂事都转移敏行,她只负责最重要的工序。
安父可是知道敏宁那些肥皂的价值,只是他觉得别扭,胰子就胰子,为何非得改叫肥皂。
好吧,这是女儿做出来的,她高兴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行,敏行就交给你了!”安父拍板。
被安排好的敏行有些郁闷,觉得阿玛为了讨好妹妹,把他给卖了。
随即他有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当做陪妹妹玩。
第二日敏宁查看了一下自己带回来的肥皂,因为她这次想一次性多赚点,这点数目是远远不够的,便指使敏行去猪市口,搜集大量的废油。
猪市口不仅做生猪生意,也提供宰杀服务,许多城里城里的饭馆,都是挑好了猪,直接让人宰杀好送去。
虽然要付一些手续费,但却省了很多麻烦。而杀猪的人一些不用的边角料就随手扔到旁边的河里。
这次敏宁要的是边角料中的废油,这一度让敏行觉得她是在开玩笑,那东西弄回来能做这么漂亮的肥皂?
肥皂的好处,敏行已经体验过了,用肥皂洗澡,再也不阿玛帮他搓背了。但现在要告诉他,这东西是用猪油做出来的,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这完全是两样不搭噶的东西!
“不,我不相信。”敏行掩着鼻子摇头。
敏宁正在搅拌猪油,她往锅低丢了一块木材,他们就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土灶,熬制猪油的味道不是那么好闻,特别是这些猪油洗都没洗,全都一股脑丢进锅中。
将油渣检出来,敏宁指挥敏行去她屋里把桌上的纸包拿过来。敏行一听迫不及待的离开,他迫不及待想让鼻子吸些新鲜的空气。
确定油都出来后,敏宁将油舀到一旁的陶盆里,陶盆坐在水盆里,这样可以避免盆受热太猛开裂。
好在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偶尔热也只在正午那段时间。
从敏行手中借过纸包,她又指挥敏行打水将锅洗了,重新坐到灶上倒入半锅水烧,等烧到手伸进去感觉到有些烫时,把火灭了,又将纸包里的内的深黄色的晶体倒入水中。
这是她之前在小汤山时将草木灰碱液中熬干得到的晶体,因为拿不准浓度,等晶体融化后,她将一旁的鸡蛋扔进去。
浮起来的话就代表浓度达标了,添添等等,总算是让鸡蛋浮起来。
将鸡蛋取出来,这时候油温也降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烫,又等了一会儿,两者温度摸起来都是温热时,敏宁便指使敏行慢慢将碱液倒入陶盆中,水油混合体迅速变成乳白色才让他停下,她拿起木棍不停搅拌。
没多久她就觉得有些累了,又换了手,最后这活被敏行接了过去,停停歇歇,这样一直搅拌到太阳下山,盆里才变成奶油状。
敏宁撒了一些荷花粉,又搅拌了下,然后倒入模子中。
模子是找木匠买的,中秋节才过,他那堆积了不少月饼模子,敏宁被敏行带过去挑了几种花型好看的,又下订单定做了她设计的模子。
这一笔买模子的钱,连同定金一共付出去两贯,敏行头皮发麻,他既肉痛这些付出去的钱,又担心这些钱到底能不能挣回来?
“好了,放在屋檐下阴干,等过几天脱模了,再放置一个月就可以卖了。”
敏行头疼,这东西有没有妹妹说的那么好赚,若是卖不出去,该怎么安慰她?
要是他知道她付定金的两贯钱就是卖肥皂赚的,他就不会这么多虑了。
等这次忙完,敏行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忙碌起来,继续收购油,这回不局限于猪油,其他诸如鸡油、鸭油、鹅油、羊油等等,只有是动物身上不要的边角料油他都收,熬出油后做不完就收起来,反正也不会坏。
而敏宁也忙着收集草木灰用来浸泡,很快院子里堆积了大量的木桶和装油的油罐,整个院子只留下一道通往正屋的窄窄过道。
就这样忙碌了一个月,气温下降,院子里实在是塞不下更多的东西,敏宁才停下来。
这时候不仅她的积蓄也被花光,原本用来给她赎身的银子也被挪用。
第一批肥皂做出来后,敏宁倒是没什么,敏行反而紧张的不行。
“行不行啊,会不会没人要?”
敏宁正在查看肥皂,就听见一旁的敏行喋喋不休一个劲的问。
她翻了翻白眼,第三十二次肯定的回答他,“放心,我保证能将花出去的钱赚回来,前两天不是带你去了吗?不记得那些肥皂都被抢光了。”之前那批肥皂因为太粗糙,价格也低,所以为了安抚敏行,特意带他去,让他见识肥皂受欢迎的程度。
敏行也跟着回想起来,“也对,怎么可能没人要?”他亲眼看见妹妹带过去的肥皂被一抢而光。
敏宁扭回头继续查看,这次不同于以前那批肥皂,这批她做得更加仔细,添加了荷花粉,拿到手闻一闻,还带着一股荷花的香气。
她这次有野心,想要用这肥皂打通上流社会,免得一直在底层流传,不仅卖不上价,而且还降低了格调。
这时候百姓用的东西,上层人可是不屑使用,若是听说这些东西是百姓用的,他们可能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
不尝试,怎么能知道东西的好?
自古以来想要一样东西世代流传下去,就得从上层下手,上层达官贵人接受,才会在民间流传。
百姓的思想很单纯,贵人用的肯定是好的!
“好了,把绘了荷花的瓷盒拿过来。”敏宁检查好后对敏行说。
敏行应了,很快抱着一堆瓷盒过来。
盒子是找了京城的一个瓷器店,专门让人家烧了一窑子,也就比胭脂盒大点,不同形状不同花纹的堆满了她房间。
一个盒子放一块肥皂,两人一起行动,没多久就将这批肥皂装完。
敏宁深知包装的重要性,一块光秃秃的肥皂和一个被放置在精美瓷器中的肥皂,那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时候包装得好,完全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将肥皂都搬到借来的马车上,敏宁也跟着上了车,敏仪发现他们要出门,急着往车上爬,他也想跟着一起去。
敏宁跟敏行哄了他一通,最后敏行同意给他带响葫芦,才将人哄下车。
嘱咐敏仪关上门,两人出发。
这次的目的地是内城,特别是内城城门附近,那里开了许多家店铺。
不论哪个时代女人的钱最好赚,敏宁让敏行找到买胭脂水粉的店停下。
这个时代很少有旗人愿意降下身份经商,所以在城门开店的大多是汉人。
不过这些店面对的服务对象却多是旗人,再加上这时代旗人家女性不像汉人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至于敏宁透过车窗往外看时,就看见有不少女人在逛铺子。
胭脂水粉铺是其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
敏行驾着车在东安门外大街一家名叫戴春林的店前停下,敏宁拿了一盒肥皂,哦不,添加了香粉,现在改叫香皂了。
出了车厢,被敏行扶下来后,敏宁摆开他的手,往店门口走去。戴春林这个名字对于敏宁来说如雷贯耳,扬州城就没有女人能逃脱过戴春林的诱惑。身为以色侍人的瘦马,自然有学习妆容的课程,戴春林这个名字她们就绕不开。
不过敏宁当时还没那个资格接触戴春林的产品,但不代表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扬州那家店的香粉香件明朝时期就被列为供品,在扬州就已经鼎鼎有名,没想到现在都开到京城来了。
她之前只告诉敏行随便找家铺子,没想到他把她带到戴春林来了。
名声大噪的店自然好,只是就怕这家店名声太大,压根看不上他们的香皂。
果然刚一开口敏宁就碰了个钉子,人家说戴春林只卖自己的产品,根本不接受外来寄卖。
敏宁也不失望,因为她压根没抱过希望。戴春林要是真答应她,那才是稀奇事。
这次敏宁直接让敏行驾着马车到崇文门,还别说,虽然这里的酒肆多,但也有其他铺子夹杂在其中,而脂粉铺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寻到的店铺要比戴春林规模小很多,只有一个门面,进进出出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没缺过客人。
敏宁这回很满意,希望这家不要像戴春林那么傲慢。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戴春林有傲慢的资格,因为根本看不上她手里这点小玩意儿。
进了店,敏宁让敏行先将马车牵到路旁,她一个人进去。
店里的伙计过来招呼她,“小姐,我们这有上好的香粉,您想要哪一种,选一款可以拿过来让您试试。”
敏宁没有接着话茬,而是说,“我找你们掌柜,在吗?”
伙计看了敏宁一眼,摇头说,“掌柜不在,有什么我可以帮你转告。”身为伙计帮掌柜拦截一些无关的人,也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敏宁当然清楚掌柜不可能不在,一家店营业少不了掌柜,于是便说,“这事和你也说不清,你就告诉你们掌柜,我有一项大买卖要跟他谈。”
伙计上下打量了敏宁一眼,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最多十岁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买卖和掌柜谈。不过这都已经脱离了他的管辖范围,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也不再推脱,直接请敏宁进里面坐,“请等一下,我去请我们掌柜来。”
敏宁颔首,也没有计较刚才伙计搪塞过她。
让敏行出去看着马车,她跟着伙计进了里面的屋子。
这间屋子布置的像女孩子家的闺房,有一面大大的铜镜放在梳妆台上,四周的架子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和其他相关物件。
看得出来这是给女客试妆的房间,敏宁站着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虽然没有现代种类繁多,但也不少了。
没站多久,门帘子就被人掀开,一位身姿窈窕风韵犹存的女子走进来,一进来就嗲嗲的问,“小妹妹,是你要找来谈生意?”
敏宁也没想到这家店铺的掌柜是个女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是的。”
女掌柜走过来,请她坐下。
坐下后,敏宁将手中的瓷盒放在桌上,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才推销香皂,“我母亲是汉人,她的嫁妆里有一张古方子可以制作一种清洁面部的美容品,我把它称之为香皂。这盒子里就是我按照方子做出来的香皂。”给产品打上高大上的来历也是一种包装。
女掌柜捂着嘴笑了一下,她没有看瓷盒,而是调侃敏宁,“我还以为小妹妹你真有大生意要和我做。”
敏宁歪头辩解,“我并未骗你,我可以保证这个生意比你卖胭脂水粉还要有赚头。”
“哦?”女掌柜来了兴趣,她伸手将瓷盒拿过来,掀开盖子露出里面奶黄色的香皂。
“这怎么用?”女掌柜将巴掌大的肥皂拿出来把玩,又放在鼻子间嗅了下。
敏宁没有回答,而是问她要了一盆清水。
女掌柜喊来伙计,打了盆水进来。
敏宁看了看旁边架子上,然后挑选一些颜色艳丽胭脂挑了点抹在手背上。
女掌柜不明所以,就见敏宁先浸湿了手,拿过香皂往手上抹了抹,迅速搓出一些泡沫来,再将手往盆里一泡,拿出来时手背上已经干干净净。
女掌柜明白了这香皂的作用,可以清洁面上的妆容,但并不为所动,“这不就是胰子吗?”
敏宁摇摇头,“这比胰子效果好百倍,你摸摸看,洗过后是不是很润滑?”
等女掌柜摸过后,她继续说,“胰子气味难闻,用起来效果不佳,里面的都草木灰给人带来的体验绝对称不上好,而香皂洗过之后皮肤带着清香,不仅能润肤,用长了还能让皮肤变得白皙。我保证只要用了我这香皂,就没人再看得上胰子。”主要是香皂中的甘油她没有提取,甘油的作用可不就是润肤?至于美白作用,呵呵,就仁者见仁了。
女掌柜没有说话,而是学着敏宁刚才的行为,亲身尝试了一下。
她点头赞同,“我承认这效果很好,但是我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的赚头。”
敏宁笑了,低声问,“掌柜以为我这成本有多少?”
女掌柜盘算了一下胰子的成本,稍微缩减了一下,张开手,“最起码有二两吧?”这时候的胰子里面都添加了贵重药材,一块十两起步,所以只有宫中和皇亲宗室使用。
敏宁摇摇头,小声说,“五十文都不用。”
女掌柜吃了一惊,没想到成本竟然这么低,难怪这小丫头有信心跟她谈生意。
“实际上只要三十文。”她往高了说,这价格还是连同香皂盒。
真实的成本加上香皂盒也才五文,其中两文还是盒子的成本,剔除人工和模子以及购买大缸木材煤炭的钱,光香皂本身价值不到一文。
主要是草木灰基本零成本,而废油的价值还没人发现,两文钱能收到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