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离开瓦利玛,很快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强撑着做了几件事。
第一,让瓦利玛把自己和瑟蕾奴送入岩洞。
第二,发动“神气合一”,用阴气延长活动时间。
第三,命令瓦利玛跳入不远处的深潭。
第四,召唤狼王,让它和它的族群为沉睡之地放哨,一旦有风吹草动就通知瑟蕾奴——咱们的黑猫大小姐精通多种语言,除了自种族的猫语和人类的语言,还通晓狗语、鸟语等等,只要是先代魔女用作使魔的动物的语言,它都会。
第五,进洞,剥离和身体粘连在一块的衣服,躺进沉睡舱。
第六,收回阴气,并在一分钟内失去意识。
“晚安,一切就拜托你了,搭档。”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身体里的某处由“时、空、幻”上位三属性构成的“邀请函”突然绽放光芒。
等到黎恩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妙的所在。
有光,如此的美丽.
光有七色,红黄蓝绿金银黑。
柔和,温暖。
以及,似曾相识。
“这是?”黎恩心中疑惑,眼睛却没法从眼前的七彩光辉上移开。
“这是七曜,世界的根源同时也是世界的基石。”一个声音直入灵魂深处,虽只是初次听见,却带着无与伦比的亲近感,就像是母亲的摇篮曲。
“你是?”黎恩很想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可眼睛却不听身体的指挥,死死盯着眼前的七色光辉。
“用你的意志力去对抗它的诱惑,然后你就可以看见我了。”
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黎恩心头,那种感觉名叫信任,孩子对母亲的信任,本能的信任。
黎恩开始凝聚精神,集中注意力,用意志力去对抗光的诱惑,心底的渴求。
一丝,一点,一分,一厘。
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小时,或许是几天,黎恩终于移开了目光。
然后,如那个声音所说,他看到了盘踞在七曜周围的那一条巨蛇。
蛇身紫黑,鳞片精致得如同水晶,一双碧绿的眼睛闪烁着莹润的光泽。最令人吃惊的是,蛇的头咬着自己的尾巴,将自己围成一个圆形,环绕着七曜之光。
“衔尾蛇...噬身之蛇!”黎恩心中“咯噔”一声,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难道你是...《噬身之蛇》的那位...盟主?”
“我是。”碧绿的蛇瞳对上黎恩的眼睛,声音依旧在心底响起。
黎恩的心中顿时波涛翻滚。
盟主啊,这可是结社的盟主啊!幕后的大BOSS,《奥菲斯计划》的制定者,活了无数个年代的存在。
“不必如此慌张,我对你没有恶意。”蛇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神愈发温柔——别问黎恩怎么从蛇的眼里看出温柔的,他也不知道,只有这样的感觉。
“也是。”过了突然见到大BOSS的惊愕期,黎恩反倒不慌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我可以确定您要对付我,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费力多少。”
“你误会了,我不会对付我的孩子,尤其是你这样的好孩子。”
“你的孩子?我吗?”
盟主似乎看穿了黎恩的疑惑,柔声答道:“是的,混血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您果然知道。”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揭开,黎恩却是出奇的平静。在他心中,眼前的这位就应该能够有这等威能,如果没有,反倒不正常。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你到来的第一天,我就在关注着你。”
“一直...也就是说我的到来不是偶然,而且与你有关?”黎恩有一种预感,揭开一切真相的预感。
“是的,你的到来与我有关,却不是必然。”
听盟主这么一说,黎恩反倒糊涂了:“我不明白。”
“别着急,既然你接受了邀请来到这里,我自然会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邀请...琪雅给我的邀请函?”
“是的,我拜托那个孩子转交给你。有了那封邀请函,你的灵魂才能来到这里,世界的根源,初始之地。”
“暂停一下,信息太多,处理不过来了。”灵魂、根源、初始、盟主、穿越......黎恩的大脑接近当机。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处理,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想多久都可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
问题一把,最想问的是困扰了他两世的问题——
“您是谁?是女神吗?”
“曾经的我是,现在不是。”
“也就是说,您不是目前大陆的泛信仰《空之女神》?”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空之女神》是我的后继者,也是我最优秀,最引以为傲的孩子。”盟主现在的态度与露西亚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有分别。
“呃...”黎恩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那我就直说了,你以《空之女神》为傲,为什么《结社》和《教会》彼此不对付?”
“用人类的话说,太过听话的孩子不算是好孩子。母亲和女儿之间有一点理念上的冲突,吵吵架很正常,你的母亲和妹妹有时候不也会闹闹别扭吗?”
黎恩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教会和结社虽然不对付,但都很克制。以克洛斯贝尔为例,在《幻焰计划》开始前,结社不派《执行者》,教会也不派骑士,双方的默契非同一般。除了在原世界线,凯文搞死了叛出教会的怀斯曼,其他再也没有听说两边有什么重要人物死在对方手里,站在女神和盟主的高度看,可不就是吵个架的程度?
“呵呵,如您所说。”又一个女声响起,与盟主的温暖包容不同,这一位的声音带着空灵与神圣,让人不自觉仰望。
话音落下,一个圣杯的纹章漂浮至巨蛇身边,最终化成一位与教会的圣象有几分相似的女性。
女子朝黎恩微微一笑:“你好,黎恩·舒华泽,我是爱德丝,塞姆利亚秩序的建立者与守护者,你们口中的‘空之女神’。”
盟主,女神齐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