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时候,姜易度被刺眼的光线闪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洁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昨天喝的太多,似乎喝断片了,这是哪儿?
姜易度按着脑袋坐起来,这会儿还是有些头痛,他朝四周望了望,当他的目光落在躺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人身上时,他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赵……赵可心?”姜易度眉头猛然缩紧,震惊又不可思议的吐出这个名字,他记得昨晚赵可心似乎给他打过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后来他喝多了,便什么也不记不清。
怎么一觉醒来,他就和赵可心躺在了一张床上?
而且……姜易度掀开被子,他身上一丝不挂,再看赵可心,也是一样,她裹着被子,上身半裸,蓬松的头发凌乱的散落着。
姜易度的脑子蓦然一痛,宛如炸裂一般,他猛地拍了拍脑门。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跟赵可心……发生了关系?
“易度,你醒了?”这时,赵可心清晨里略有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易度下意识的就朝床边挪了挪,与她保持距离,这反应令赵可心有些不开心的撅起来嘴|巴。
“我怎么在这儿?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姜易度试探的问,就算他真的跟赵可心睡了,怎么也得有点印象吧,可是他就跟失忆了一样,一点都想不起来。
赵可心却羞红了脸,低着头,微微抬眸,赧然的说:“这是我家,昨天你喝多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醉的很厉害,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怎么没发生什么?你昨晚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弄得我好痛……”
姜易度的神情瞬间冰冻,他的心一下就凉到了谷底。
“我们昨晚……真的做了?”他还是不信,努力的在脑中回忆,可依然找不到任何记忆,甚至连一个模糊的画面都没有。
赵可心坐了起来,她伸手掀开了被子,在她身子底下,一抹娇艳欲滴的红色刺伤了姜易度的眼睛。
连证据都留了下来,他再不愿意相信,也无法抵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碰过赵可心,一是因为她是赵家的独女,掌上明珠,身份高贵,二来,也是姜易度对赵可心提不起什么兴趣,应该说,在遇到何慕之前,这五年间,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太多兴趣。
姜易度心里很烦乱,最近,他一直在逃避与赵可心的婚事,可现在,他和赵可心有了这一层关系,如果被赵毅华知道,恐怕婚期是拖不了多久了。
如果他悔婚,以赵家的势力,绝对会成为云廷集团的一大劲敌。
姜易度烦闷的揉了揉眉心,都怪昨晚喝了太多酒,他可从来没有喝到过断片,但是因为何慕,他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姜易度下床,迅速的穿好衣服,赵可心一脸痴迷的看着他犹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般帅气逼人的动作,她想,如果每天,都能和易度一起起床就好了。
“可心,我公司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今天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姜易度说这话时,眼睛却没有看看赵可心,说完,他快步出了门。
等姜易度走后,赵可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食指,上面有一道被刀割过的伤疤,然后,她攥紧了拳头。
昨晚,她在电话里听到了海浪和风声,这才得以在海边找到姜易度。
等她到的时候,姜易度倒在地上,他昂贵精致的高定西服上落满了砂子,狼狈的样子让赵可心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把姜易度带回家里,姜易度吐了一晚上,也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赵可心不甘心,她难得在姜易度喝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和他独处。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姜易度再也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以前,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姜易度的内心,是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云廷集团的大总裁,叱咤风云,冷静果决。
在诡谲变幻、尔虞我诈的商场里,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他的心早已变成了钢铁,坚不可摧,无人可以动摇。
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她走不进姜易度的心,不是因为他没有心,而是因为他的心已被另一个人占据。
那个人,就是何慕。
昨天晚上,由始至终,姜易度只喊了一个名字——何慕。
一想到这个名字,赵可心的身体就止不住颤动,她竟然会嫉妒一个情|妇到快要疯癫的地步,为了从她手里把心爱的人夺回来,她不惜放下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尊严,伪造了一个事后现场,试图用这种方式留出姜易度,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
然而,姜易度走之前的话却让赵可心感到了一丝不安,他不让她告诉父母,难道是不想对自己负责吗?
赵可心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和差池,她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寻思了半晌,点开了迟钰的电话。
“可心?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迟钰很快接了起来。
“你今晚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
晚上八点,迟钰来到了赵可心在S市的私人住宅。
他一进门,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餐桌上烛台的火光在微微闪烁,赵可心做了一桌子美味可口的饭菜,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迟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自从三年前他介绍赵可心和姜易度认识后,赵可心就一门心思的扑在姜易度身上,很少主动联系他。
迟钰黯然伤神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也想通了,只要能看着喜欢的人幸福快乐,他就知足了。
从那之后,他把自己的感情压|在心底,再也没有表露出来过,但是,只要赵可心吩咐的事,他从来都是不遗余力面面俱到。
今天,赵可心主动找他见面,他很开心,推掉了手头的一切工作,专门收拾整理了一番,才来到这里。
但是,当他走进房门的一刹那,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做,赵可心是姜易度的未婚妻,姜易度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他怎么可以和自己兄弟的女人单独见面?还搞什么烛光晚餐?
迟钰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他很纠结。
赵可心见他迟迟没有过来,有些不耐烦,用故作娇柔的声音唤道:“小钰子,过来啊。”
迟钰的心头猛然一动,从前他和赵可心走的最近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赵可心身后,不管她有什么任性的要求,他都会一一满足,她有什么烦恼,他都会尽全力帮她解决。
那时候,赵可心把自己比作太后,把他比作太后身边爱拍马屁的得宠太监,开玩笑的叫他“小钰子”。
但他一点都不生气,还乐在其中,因为他喜欢赵可心,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让迟钰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抬步走到赵可心面前,坐了下来。
“可心,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迟钰只看了赵可心一眼,就瞥开了视线,她的容颜在烛光下越发美丽动人,迟钰害怕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再次沉|沦。
“没什么事啊,就是很久没见你,想和你叙叙旧。”赵可心说着撑起脑袋,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的感叹道,“好久都没和你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现在想想过去,还挺怀念的。”
迟钰蹙起眉头,赵可心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可心,是易度他……让你受委屈了吗?”迟钰问。
从三年前开始,赵可心的世界就只有姜易度,他很难不往姜易度身上去想。
赵可心楞了一下,随即双手抱胸,一脸不开心的瞪着迟钰,“你难道觉得我是因为他才叫你过来的吗?我们今晚不谈他,只谈你和我。”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迟钰更加不懂了。
赵可心端起桌上的红酒举向迟钰,“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我,我们……谈什么。”
稍有迟疑后,迟钰还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这时,赵可心站起身走到迟钰身边,为他填酒,倒了一半,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赵可心手一抖,把酒洒在了迟钰的库子上,正好还是在那个位置附近。
“啊,对不起,我帮你擦。”赵可心伸手去擦那上面的酒迹,惹得迟钰一阵脸红心跳。
他连忙制止了赵可心,“没关系,一点酒不影响。”
“换条裤|子吧。”赵可心不等迟钰反应,拉着他就往卧室里走。
迟钰的心砰砰乱跳,他还是第一次进赵可心的卧室……
“可心,不用了,我回去再换就好。你这里,应该也没有男人的衣服吧。”
“不行,你这样出去会着凉的。你先脱下来,我帮你烘干。”
“可心,真的不用,我……”迟钰有点为难,刚才被赵可心撩拨了一下,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他不能让这种事再继续下去。
“脱下来。”赵可心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语气强硬,犹如高高在上的太后对卑微低下的仆人下达命令。
“可心……”迟钰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不脱是吧,我来帮你脱!”赵可心急了,直接扑过去扒迟钰的库子。
迟钰被她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眼中,赵可心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可是她现在的行为,和那些低贱的世俗女人有什么两样?!
“可心,你到底想干什么?!”迟钰无法接受,他一把抓住赵可心的手,第一次对赵可心吼了出来。
赵可心的动作猛然滞停,她低着头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抬眸对上了迟钰的眼睛,“迟钰,我想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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