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圣诞节,今晚,赵家别墅举办了一个奢靡的平安夜Praty,邀请的皆是社会名流。
对于生活在上层阶层的这些人来说,今天这家办个派对,明天那家举行个聚会,都很平常,有人当是消遣,也有人专门在这种场合来谈生意、淡政事。
总之,每个人都是抱着不同的目的来参加。
而今晚的派对,对于赵家来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公布赵鸣泽和兰岚即将订婚的事。
当然这一切,赵鸣泽还不知情,他此时正悠闲的在泳池边上转悠,佣人们已经将吃喝都准备好,他随手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太无聊了。
赵鸣泽观察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一样虚伪的笑容,没事喝个红酒,扯一些豪门或者娱乐圈的那些八卦,当个笑话逢场作戏的笑一笑,全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赵鸣泽很讨厌参加这种聚会,平常他都会以加班为由推掉,本打算今天去找何慕玩儿,可父亲却亲自下话让他下班必须回来,他哪敢不从啊。
潇洒的靠着桌角,赵鸣泽随意抿着手中的红酒,观察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倒成了他的一种苦中作乐的方式。
正看到一个女人故意将红酒撒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还装作是无心连连道歉,赵鸣泽勾起唇角,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好戏,却没注意到身边有两个人正在靠近。
“赵大少爷。”直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赵鸣泽才眨了下眼,扭过头。
眼前,一个装扮考究,身披黑貂绒衫,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冲他慈善的笑着,她的脸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可身材却跟二八少女一般,曲线曼妙。
这样的女人让人过目难忘,赵鸣泽见过一次就记下了,她是盛华集团董事长兰军锋的太太闵凤淑,不过她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赵鸣泽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兰太太,没想到您今天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赵鸣泽礼貌的说着奉承话,他早已经习惯在人前伪装的彬彬有礼。
闵凤淑上下打量着赵鸣泽,眼睛越笑越弯,那眼神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令赵鸣泽有些不自在。
“早就听闻赵大少爷年轻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升任了海关总检察长,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一样的奉承话,赵鸣泽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他没兴趣做这些表面功夫,只想快点把这两个人打发走。
“兰太太过奖了。”赵鸣泽兀自饮了一口酒,眺望远方。
一般这种情况,对方都会识趣的走开,可闵凤淑不旦没有走,反而将她身边的女人推到了赵鸣泽面前。
“赵少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兰岚。”
赵鸣泽这才正视了那个年轻女人一眼,女人长得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笑起来脸上缀着一个若有似无的梨涡,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纯白色貂皮坎肩,发型输的颇为精致,两只手拎着爱马仕最新款的手包,局促的放在身前,恬静中带着些羞涩。
“你好。”赵鸣泽嘴角挑起一个迷|人的曲线,他不经意间的表情让兰岚瞬间涨红了脸颊,头低的更深。
“您……您好。”
还挺纯情的。不过,赵鸣泽可不喜欢纯情的。
“哎呀,你们年轻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题,我就不参活了。小岚,和赵少爷好好聊一聊。”闵凤淑意味深长的对兰岚说,也不顾赵鸣泽的反应,转身走了。
这让赵鸣泽有些尴尬了。
他实在不会应付这种光低着头害羞,没有任何趣味的豪门千金,万一自己说错话了,伤害到人家敏|感脆弱的心可怎么办?
正纠结着,就看到赵可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诶,可心!”赵鸣泽连忙上去拽住了赵可心,“父亲是不是叫我有事?”
“啊?”赵可心一脸懵逼。
“我就知道他叫我了,我现在就过去。”说着,赵鸣泽就迈步朝屋里走,然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兰岚,“兰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会儿有点事,要不你先……自己玩?”
兰岚抿着嘴,神情微有失望,她用如蚊蝇鼓翅般微弱的声音,说:“你去吧,我没事。”
目送兰岚转身离去,赵鸣泽的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而赵可心却两手抱胸站在一旁,望了眼兰岚,又看了看赵鸣泽。
“哥,你可真是个戏精。”赵可心噗嗤一笑。
赵鸣泽无奈的耸耸肩,“行了,少揶揄我。我跟你讲,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地方了,爸现在在干嘛?我跟他打个招呼。”
“爸跟易度在客厅说正事呢,你别过去捣乱啊!”
“还正事……是你的婚事吧。”赵鸣泽坏笑。
“反正你别进去就是了!”赵可心挡在赵鸣泽面前,正好对着兰岚离去的方向,她红|唇微翘,“对了,哥,你跟兰小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赵鸣泽不甚理解,“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咱爸妈给你相中的未来的老婆,你说你们什么关系?”赵可心顿了一下,歪头看向赵鸣泽,“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鸣泽已经完全愣住了,先是震惊,而后脸上布满了愤怒。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就前两天,妈去兰家见了兰家小姐,挺满意的,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了。听说今晚就要宣布你们订婚的事了!”
赵鸣泽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他呼着粗气,冷笑,“我的婚事,我自己都没同意,甚至连那女的见都没见过,他们就擅自定下来了?!”
“哥,你小点声!”
“我声音大怎么了?!现在是21世纪,不是旧社会!平常让我循规蹈矩的我也就忍了,现在我自己的媳妇,我特么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还想包办婚姻不成?!”赵鸣泽越说越激动,“我现在就去找爸说清楚,这婚,我打死也不会结!”
边说,赵鸣泽就边往里面冲,赵可心奋力拉住了他的胳膊,“哥,你冷静点!你现在进去只会惹怒了爸,爸生气了,叫人把你关十天半个月的禁闭都有可能,以前你不就已经吃过这种亏了,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这话,让赵鸣泽冷静了下来,犹记小时候他叛逆不服管教,和赵毅华对着干,结果被惩罚关禁闭一个月,那种恐慌、弧度、焦虑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明白,那一次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之后,他再也没有反驳过赵毅华,在赵毅华面前伪装的听话、得体。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这种伪装。
可是,他却没想到,长久以来在赵毅华面前装做一个懂事的乖儿子,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下场,赵毅华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提线傀儡,任由赵毅华向左向右,完全没有独立的主见和思想。
赵鸣泽简直抓狂的快要崩溃了,他内心沉睡的雄狮仿佛觉醒了一般,发出暗哑的嚎叫,他多想冲出这层桎梏,获得自由的人生!
但赵可心提醒的没错,如果被关禁闭,他不就更没机会反抗了?
赵鸣泽用手抵着嘴|巴,两只眉毛几乎快要蹙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甩开了赵可心的手,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哥,你去哪?”
“别管我!”赵鸣泽烦躁的吼了一声,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
晚上,何慕窝在江水庭岸看电视,白江枫还在公司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个人的平安夜倒也过得随心惬意。
何慕调了几个台,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便把电视关了,这两天一直跟白江枫在一起,都没什么机会找赵鸣泽探探海关的情况,要不要趁这会儿约他出来谈一谈呢?
正想着,何慕的手机铃声大作,拿起来一看,居然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是赵鸣泽打来的。
她连忙接起,“喂,赵先生。”
“小慕慕,今晚有空吗?再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赵鸣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但他的语气却有点苍凉。
“那个我……”
何慕其实是想答应来着,可赵鸣泽却突然打断了她。
“只要你来见我,我就告诉你姜易度在越南受伤的事,怎么样?”
何慕一听,这敢情好啊!反正她正好找赵鸣泽有事,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一举两得。
“你在哪?”
“你头顶。”
“啊?没有啊。”何慕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的只有豪华的吊灯。
赵鸣泽笑,“我在江水庭岸楼顶的天台上。我等你。”
没等何慕说话,对方就挂断了。
何慕汗……他怎么跑到江水庭岸来了,搞什么鬼?
但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起来梳整,套上一件浅灰色的呢大衣,内搭纯白色针织衫,浅咖色的过膝长靴搭配的恰到好处,何慕面对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出门。
江水庭岸的天台她还是第一次来,打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让何慕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穿过门洞,何慕四下寻找这赵鸣泽的身影。
而当她看到月光下,那个孤零零的背影时,何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赵鸣泽坐在天台的边上,他面前就是S市炫丽的夜景,可他脚下悬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
“赵先生!”何慕惊呼。
赵鸣泽的身体随之一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