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已经快要被气疯了,折家军叛乱已经是让宗翰愤怒无比,如今,这支从燕地而来的南人军马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冲进了自家的大营,不过两千多人的军马,居然硬生生的从自己的手上放走了折可求!!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且这支骑兵正是那个让宗翰恨之入骨的刘平的。不过如此强军,让银术可也是万分小心,虽说方才是偷袭入营,自家没有防备,可是这些骑兵的马力战力绝对是强悍无比的,便是数遍整个女真,能拉出来和这支人马一较高下的队伍怕是半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自家的人马也算是女真人马里寥寥可数的强军了居然被这群家伙硬生生的撕开防线!
人马相对,不过十几丈远。管你是如何,手上见真章吧!我女真儿郎生于马背,战于马背,难道还要怕你们这群羸弱的南人不成!!
“杀!!!”
“吼!!!”
如同霹雳惊雷一般,两边俱都是当世骑兵中的强军。强强对决,谁都不肯想让。鲜血飞溅,人马相撞。只是一个回合。两边人厮杀对冲后,竟然是是永定军的一边占了上风。银术可的骑兵损失了六七百人。而岳飞一边的骑兵有三百多骑兵伤亡。这简直是让银术可无法相信,当日在望马坡之上,自家为了护卫宗翰,没能和永定军痛快厮杀,今日一战方才发现,原来宗翰败得不冤。这支骑兵比起自家人马不遑多让,甚至连银术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支人马真的要比自家还要强悍一些。南朝富庶果不其然,这支人马的骑兵的甲胄、战马的皮甲都是精铁好钢打制,那骑兵手里拿着的恐怖长槊更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钢锻打。南朝富庶可见一斑。战争除了拼杀勇气,打的还是人口,还是经济,南朝人口几千万之众,而且又富庶无比,若不是认为南朝人软弱可欺,我女真人马又如何会挥师南侵,若然南朝军马都是眼前这般,我女真军马又如何敢南侵。不被眼前的人马重新打散到老林子里就不错了!
想到此时银术可一咬牙,冲着身侧的亲兵道:“滚去宗翰那里,告诉宗翰,太原暂且不要攻杀了,燕地的那支永定军来了。先带兵过来打发这群煞星罢!!”
“诺!”那亲兵得了命令,拨转马头,匆匆而去。
岳飞等永定军也都是重新整顿了人马阵型,再次准备冲锋。杨再兴一脸嗜血的兴奋:“痛快!!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厮杀了!今夜,俺可算是疏松了筋骨了!!”
岳飞也不理会杨再兴的嘶吼,冷声吩咐道:“眼前的这股金兵骑兵都是悍敌,大家都不要掉以轻心,好好留着性命,给侯爷效死,以后的战事有的是,留得身子,荣华富贵侯爷那里任你们索要!!”
“明白!!”身后的骑兵们齐声应诺,岳飞的心里却是一阵着急,自家如今到了金营之中,若耽搁的太久,到时候金人的大队人马从太原撤将回来,自家这千多骑兵如何能抵挡啊,侯爷,侯爷,飞带着儿郎们在此死战,还望侯爷你速来啊!!
银术可狰狞着脸庞,狠狠的甩了甩铁骨朵上的鲜血,心中打打定了注意,便是自家拼光了麾下儿郎也要留住眼前这股恐怖的宋人骑兵,若是不将眼前的这群家伙留下,来日南朝通过这群家伙便能训练出更多的精锐骑军,到时候,我女真儿郎岂不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如此便是自家战死在此,也要将这队人马拖住,等到宗翰回来聚而歼之!
“罢了,罢了!今夜俺便舍了这条性命!拖住这队宋人军马,异日让宗翰用千倍万倍的南朝人性命还俺便是了!!”
“杀杀杀!!”银术可嘶吼着直冲向永定军的军阵。身后的女真骑兵也都是随着银术可冲杀,只是眼中在没有了方才那凶悍不屑之情,却是多了几分凝重与连他们都隐隐不敢承认的恐惧。
双方人马再次胶着在一起,杨再兴大qiang(抢)横挑,千钧之力,势若疯虎,接连挑飞十几个金兵,胯下马奋力驰骋,踩踏着蹄子下的死尸勇往直前,身后的一众永定军骑兵各个都是沉默着组成一个个长槊锋阵,策马疾驰而上,一寸长一寸强,长长的马槊横架在前胸,五个人组成一个长锋小阵,组合在一起的骑兵队伍便是一个急速前行的巨兽,马蹄轰隆,撕裂开寒冷的夜空,同一把索命的长镰刀一般,收割着对面冲来的金人性命。
岳飞一夹马腹,驱身上前,手里的镔铁大qiang(抢)也是如银龙探海,连跳再抽,竟无一合之将。岳飞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银术可,银术可亦是狠狠的盯着岳飞,二人的不由自主的冲撞在了一起。银术可的铁骨朵狠狠的砸向了岳飞,岳飞在马上一个探身侧让,手里的铁qiang(抢)狠狠的刺向了银术可的咽喉。
“来的好!”银术可猛地回抽了铁骨朵,一下当住了袭来的长qiang(抢)。当啷一声,二人身下的健马俱都是向后退了一步。银术可心中大骇。眼前这年轻的宋人将领的武力当真是好生了得。震得自己的双臂竟然是隐隐作痛,低头一看,自己的握着铁骨朵的虎口之处竟然被震出了鲜血。自家也算是女真人中罕逢敌手。当年在老林子里自家独自一人猎杀虎豹也未曾有过今日的震惊,这个家伙不能留!!今日不除去,异日定是我女真的心头大患!!
“再来!!”银术可狠狠的一夹马腹,再次挥动着铁骨朵冲着岳飞而来。岳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气沉丹田,腰力下沉,手上的长qiang(抢)一抖,冲着银术可横扫而下。银术可目眦欲裂,嘶吼着便当头砸下。若是砸中定叫着南人将领脑浆迸裂!只见岳飞身形外挺,手里的长qiang(抢)向长了眼睛一般,拦横在银术可面前。高手相博,哪有演义评文里那些大战几百回合的花哨,生死之间,高下立判。二人赌命相博。片刻间便交锋数下。岳飞虚晃一qiang(抢),二人策马而过,岳飞手里的长qiang(抢)反手一弹,正好打在了银术可的后背上。
“砰!”的一声。银术可只觉身后如同被重锤轰击了一般,五脏都似乎要裂开了。喉咙里一口鲜血上涌,压制不下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好生厉害的大qiang(抢),好生厉害的宋将!!”银术可惊骇道。
身侧的亲卫蒲里衍不要命的挡在岳飞身前,好歹让银术可捡了一条性命。
此刻的金兵已然是落入了下风。厮杀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却惨烈无比。银术可带来的骑兵只剩下五六百人。其他的闻讯赶到的金兵和苍头杂兵俱都是步下的军卒,欺不上近前,只能在外围架哄着围攻落单的永定军骑兵,却是效果不大。不过周遭围攻的金人却是越来越多,岳飞心中大急,暗道怕是没法顺利的冲出去了!!自己的这两千多人马此刻也是伤亡了将近一半了。总不能一直被困锁在这里,眼见着围聚在此的金兵越来越多,到时候,恐怕自己这些人马都要折在此地!
又是几十个真亲卫精锐袭杀上来。岳飞马上提qiang(抢)而战。一连挑飞了十几个扑上来的金兵,手里的大qiang(抢)都布满了鲜血。眼见着扑到自己身下金人越来越多,岳飞心有越发的着急,“侯爷,快来吧!俺们这群儿郎怕是要坚持不住了啊!”岳飞心焦急,手上却是不差分毫,三五个金人步军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岳飞刚刚挑飞了一个,就感到身下战马一阵嘶鸣,轰然而倒,原来那金兵居然不是冲着岳飞而来,而是直接砍断了岳飞身下的战马马腿,战马吃痛不已,暴躁的一蹦,断了的前腿没法支撑,轰然而到,岳飞就这马背提气而起,长qiang(抢)当做撑杆,一下支撑在地上,在空中翻了了一翻,趁着长qiang(抢)支点的弹势,落在地上。而大qiang(抢)却是落在了两丈来外的地上,岳飞刚要前去拿qiang(抢),身前十几把弯刀齐齐砍下。
岳飞屈身一滚,堪堪躲开,赤手一抓住,将一个金兵抓过来喀拉一声,扭断脖颈顺势夺过一柄弯刀,奈何弯刀短小,还没有砍斫几下,便被砍断。一把扔开,从腰上扯出配着的短刀,挥砍撩刺,深深的插入了一个金兵的胸膛,那金兵死死的攥住了那短刀不让岳飞拔出来,岳飞只得弃了短刀,再次空手,远处的杨再兴一qiang(抢)挑刺死了一个金兵,一见自家将主失了兵刃,冲着岳飞喊道:“将主!用俺这个!!”一把将手里的铁qiang(抢)冲着岳飞扔掼而出。
岳飞横眼一扫,出手如电,接过直投而来的铁qiang(抢)。顺势在背后一旋。扫退了攻上来的金兵,手力不减,又用力扔了回去!口中道:“拿好你的兵刃厮杀!!管俺作甚!兵刃俺自会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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