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陪本宫说说话吧。”贤妃看着窗外,此刻正值冬天,窗外满天的白色,时不时的还会有冷风拍打着窗户,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很突兀。
“其实,本宫和扎库勒,认识。”
贤妃说完这句话,黎淇玉顿时心里一机灵,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立刻抬头拧着眉头道,“娘娘!祸从口出!”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本宫不说,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贤妃看着黎淇玉苦笑,“就当是本宫憋的不行,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黎淇玉不禁心里最温软的地方被触动,点了点头。
“那是本宫十四岁的时候,本宫和绿衣偷偷溜了出去,然后碰见了扎库勒。”
年少无知也轻狂,贤妃虽然性格乖张,却也早就受够了三从四德的女戒,骨子里带着叛逆,贤妃挑着一个日子,那天她父亲和皇上一起去春耕,她偷偷的溜了出去。
京城太大了,贤妃拉着绿衣去了客栈,制定了行程,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再出去玩,
贤妃挑了一个酒楼,酒楼看着非常的华丽,小二看见贤妃穿着不凡不禁上前道,“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不过没关系,吃饭这个东西,一回生二回熟,来来来公子,我们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最好的厨子,”
贤妃一挥手道,“那就找一个雅间,上最好的酒菜。”
小二突然不好意思的皱了皱眉头,搓了搓手道,“公子真心不好意思,二楼的雅间,已经被定出去了。”
贤妃蹙了蹙眉头道,“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吧。”
“好嘞!”小二立刻眉开眼笑道,“公子小的领你去二楼,二楼啊,虽然不是雅间,但是包公子满意。”
贤妃跟着小二后面也没有说话,直到二楼的时候确实是个视野很开阔的地方,靠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能看见部分京城的街道。
贤妃靠着一个窗户不禁满意的对着绿衣点了点头,绿衣立刻会意的转头对着店小二道,“我家公子对这里很满意,上菜吧,把这里的特色菜还有上好的菜都上来,”
贤妃靠着窗口不说话,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她感觉心里五味杂陈的。绿衣倒是揣揣不安看着贤妃,“公子……”
“不碍事,我们悄悄的来,在悄悄的回去。好啦,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
不消片刻小二就把菜上来,贤妃看着菜不禁感叹,真是美味佳肴啊。
饭没吃饭一半,就听见拍桌子的声音,一个彪形大汉指着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喊道,“滚出去,脏东西,来这里要饭了不成?妈的偷了老子的钱还来这里装可怜!”
小男孩缩在角落里不说话。诺诺的看着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立刻一鞭子甩在男孩身上,顿时衣服就破了,血很快就渗了出来。男孩很快的缩成了一团,瑟瑟的发抖,眼里不停的掉眼泪。
“我……我没钱……求求您,饶了我。”
男孩鼓起胆子拽着彪形大汉的衣角,被彪形大汉一脚踹开,“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饶了你?饶了你谁还老子钱?”
说罢就要再甩一鞭子,贤妃看不过去,立刻把筷子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够了!”
贤妃跑过去护住男孩,看着彪形大汉道,“他欠你多少,我来替他还。”
彪形大汉看也不看贤妃一眼,转过头看着男孩,“看见了么?狗东西,有人来救你了,但是我不想让你还钱了,这可怎么办?”彪形大汉看了贤妃一眼,不阴不阳的道,“有眼色的,赶紧滚!”
“放肆!”绿衣一把拉过彪形大汉,“我呸,上我家公子滚,我看让你滚吧,小二!这个人闹事,还不把他拉出去吗!?”
小二上来看着贤妃讪讪一笑,把贤妃拉道一边低声道,“公子,听我一句话,不要和他僵持了,他就是这一代的霸主,没有人敢反驳他的,就连这里的官府都对他束手无策的。”
贤妃立刻皱着眉头看着店小二,“那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是天子脚下,竟然这样的为虎作伥,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大骁为何物?!”
“诶呦,祖宗,你可小点声,让他听了去,不知道怎么闹呢,”小二立刻拉住贤妃,死活都不同意他过去。
“放手!”贤妃推开店小二,走过去护住男孩,“今日你若是不同意放了男孩,我们就衙门见。”
“呦呵,好大的口气啊,我今天还得打他不可了呢!”彪形大汉明显不吃这一套,抬手一挥鞭子,
贤妃都想好了回去身上被打了怎么解释,如果自己身上有伤,父亲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势力,让他在牢里顿死。
但是过了好久,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贤妃睁开眼一看,就看见一个男人现在自己身前,手里窝着鞭子。
“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真的就这么值得高兴?”
男人一使巧劲,彪形大汉的鞭子就落在了男人的手里,男人扬了杨鞭子,漫不经心道,“不想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下去,赶紧滚!”
彪形大汉看了眼男人,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嘴里放狠话对着男人道,“你等着,老子迟早废了你!”说罢落荒而逃。
酒楼里看戏的人看着彪形大汉逃跑不禁发出鄙夷的声音,这个男人在这里横行霸道太久,他们早就看不惯了,但是无奈没有人能打的过他。
男人转头看了眼贤妃,很快脱下外衣包在男孩的身上,“除了今天的伤,还有别处的伤吗?”
男孩怯生生的看了眼男人,点了点头,“他,他每天,要是看见我,就会把我打的,遍体鳞伤的……就是因为……我父亲,借了他的钱,还不上。他就把火撒到了我的身上。”
贤妃不禁皱眉道,“既然你父亲欠的钱,为什么他不找你父亲,来找你?”
“因为我父亲,早就去世了。”
贤妃半响愣愣的看着男孩道,“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今天多谢两位公子搭救。在下不胜感激,来日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孩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拱了拱手行礼,奈何一动,牵扯身上的伤丝丝啦啦的疼,疼得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男人不禁一笑道,“就这样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还是快把伤处理了吧。”
男孩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贤妃不禁一笑,她对男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陌生的,看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叔父之间的虚与委蛇,不禁佩服眼前的这位男人。
为男孩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一起的,男人回头看着贤妃道,“就让他暂时住在我哪里吧,看公子的衣着,恐怕不方便。”
贤妃也没有多想,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男孩睡着的脸,不禁感叹这孩子命运多舛。
“还不知道公子贵姓?”贤妃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身穿黑色的戎装,就像刚刚征战杀场的将军一样,着实好看的打紧。
“公子叫我扎库勒就行,我自小生长在西域,只是这几日来京城办事而已。”
贤妃突然有点不舍,原来只是办事而已啊。
“哪,他怎么办?”贤妃抬头看着男人,刚刚默认了把他交给男人照顾,没想到他竟然是西域人士。
男人勾了勾唇道。“我还会在京城里呆上一些日子,如果他愿意跟着我,我自然会带他走,如果他不愿意,就拖公子照顾了。”
贤妃很想说,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转头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好,就没有说,半响只说了一句,“我连杨贤。”
扎库勒拱了拱手,“杨公子。”
贤妃点了点头,杨贤这个名字,有她父亲的名,加上她的闺名里的一个贤字。贤妃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闺名告诉她,但是还是赶去了。
回去的时候绿衣揣揣不安,转头不停的看贤妃,半响道,“小姐,我们以后,不要出来了,外面太危险了。真的不知道能碰见什么事情,而且今天幸亏了扎库勒公子,若是他今天不出现,我们回去,真的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贤妃转头定定的看着绿衣道,“你在教训我?”
绿衣立刻跪在地上,低头道,“没有,奴婢不敢。”
贤妃一把拉过绿衣的手,不禁皱了皱眉,“你看今天那个男孩,都那样子了都没跪,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我就说一句话,你就跪下了,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走了几步复有转头看着绿衣道,“今天,你什么也没做,我也什么也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干,我们在后院赏了一天的花,然后就这样了,父亲或者母亲问起来,就这样回答,知道了吗?你也从来不认识什么扎库勒,不认识什么男孩。”
绿衣低头不听的唱诺,贤妃却突然转头兴奋道,“等那孩子好了,我们再去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