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扎啤摊上,看着前方灯光闪烁,人流匆匆。我忽然感觉眼前这个世界有些恍惚,恍惚到我看不清这里任何一个人的脸。
他们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或谈笑风生;或甜言蜜语;或沉默寡言,做一个忠实的聆听者。他们的开怀大笑,我不知道这是真心的笑,还是“笑”只是他们生活中的必需品,无需真心,只需“笑”……
随着时间匆匆,一辆黑色的揽胜极光的远光灯把我从那个虚无的世界给叫醒。我看着那辆车灯暗淡,直到车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又有些小帅气的男人。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但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不满。他往我这边走了过来,把皮包直接扔到桌上,撕开了一瓶酒,语气很冲:
“阿文,到底什么事儿?这大半夜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可跟你说好了,这顿说破大天去,也得你请客。”
我没有回答他这些没用的话题,而是很平静的向他问道:“瞎子,你说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放弃了理想,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无怨无悔的跟了那个男人六七年……你要是那个男人的话,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对她才是。”
瞎子愣了愣,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也不像刚才那么怒气冲冲了。他沉默着,其实他再清楚不过,我说的那个女人就是陈芸,他就是那个男人。
“阿文,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瞎子,我们是兄弟,我希望等会儿无论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跟我说实话好吗?”
瞎子点了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我点燃了一支烟,也给他扔了一支,吸了一口后,才缓缓说道:“今天晚上我到机场去接苏依的时候,看到你和张晓婷上了同一辆的士……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他看,就是想看看他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他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比之下,他比我还淡然,还镇静,他笑了笑:“嘿,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什么呢……你是不是怀疑我对陈芸不忠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瞎子没那么快回答我,而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说道:“我昨天到厦门办点事儿,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吃了顿饭……你说巧不巧,张晓婷就是那里的服务员……发现她后,我就跟她闲聊了几句,毕竟我们认识而且又是老乡,所以我等她下班以后,就顺路送她回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还是不相信瞎子说的话,即使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很轻松,很自然,因为之前发生得种种,我也不可能会被瞎子的一两句话改变了我这些天的担心。
“瞎子,我也不想怀疑你是个人渣……可自从我们认识张晓婷后,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你和她成双入对的……海天浴场那里一次,你求婚那一次……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解释很牵强吗?”
“阿文,我陈子夏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除了陈芸,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陈芸说吧……你说你和张晓婷是清白的,那你告诉我,张晓婷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陈子夏无奈地向我摆了摆手:“我怎么知道?”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我刚开始知道她怀孕了,我也很震惊,毕竟她才20出头,你说这么年轻就挺着个大肚子,这不是糟蹋青春吗?后来我想了想,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儿,我也就没理那么多。”
看着瞎子有理有据的回答,我怀疑着自己,也在怀疑着他,为了能彻底消去我心中的疑虑,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瞎子,咱们在这里多说没用……明天找个时间,把张晓婷还有他男朋友约出来,当面对质一下看看吧。”
“不是……阿文,人家张晓婷的事儿,你能不能不管呀!”
“我不是为了张晓婷,我是为了你……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吗?那你就做出让我相信你的行动……你是我还穿裤档时就认识的兄弟,虽然我也很想相信你,但很多事情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我这心里总有疙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犯错,也不去拉你一把。”
我说这话时,语气有些重,但我真的是为他和陈芸着想,如果他自证不了清白,和张晓婷真有染的话,要是被陈芸发现,我也帮不了他……
瞎子看着我好一会儿,最后才轻声道:“行……阿文,我知道现在让你相信我很难,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巧合,偏偏总让我独自一人的时候遇上张晓婷,而且都让你看到了……这样吧,我明天看看,联系一下张晓婷,看能不能把她的男朋友约出来。”
“不是能不能,是一定……你现在就是个嫌疑犯,知道吗?”
“我知道……但现在这事儿你最好别跟谁说。”
我很奇怪:“为什么?”
“在没证明我清白之前,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然后传到芸儿的那里……她现在怀着孕,我怕这些闲言闲语会伤着她。”
“行,我知道。”
……
这个夜里,我们都没喝多少酒,也没多说些什么就早早散去了……似乎我怀疑他和张晓婷的事儿,也变成了我们心中的一个疙瘩……说真的,我真不想怀疑他的,可我也不能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但我很庆幸的一点是,他至少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慌张的一面,也没有太多为自己辩解的话,这让我对他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瞎子走后,差不多快凌晨一点了,我捂着一套风衣,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酒店。
我走到苏依的床边看了看,此时她睡得正香,她应该是没发现我出去过……
脱掉了鞋,换上了睡衣,我便躺床上盖上了被子。
夜里,我有点想吸烟,可是又怕影响到苏依。我想忍,可是真的忍不了……我便又偷偷的爬起床,拿着烟,准备走到外面的走廊抽。
谁知我还没开门,就传来了苏依喊我的声音。
“才刚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