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辰这一段时间可是郁闷坏了,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跟自己喜欢的井镯心待在一起,却永远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两个人像被一层玻璃隔开了似的,偶尔偷偷摸摸亲密一下,还只能浅尝辄止,不然立刻心痛不已。
这才是爱情的诅咒,上帝的玩笑。
每天早上,韩天辰都会第一时间到井镯心的病房里,趴在床边看她沉睡的样子,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精致小巧的鼻子微微地呼吸,长长的睫毛像浓密的黑色丛林,隐藏着少女粉色的心事。
他喜欢她毫不设防的样子,肩膀轻轻地压下来,像只蜷缩在被窝里的猫咪,当她慵懒地睁开眼睛,最希望第一时间看到的,也是他微笑起来时露出的洁白的贝齿。
她喜欢看他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的样子,仿佛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都在眼前,看得旁人都会觉得自己饿了,他每每鼓着腮帮子跟她说话,都会有种自信满满指点江山的样子。
而她,则从来都是一只手托着下巴,出神地看着他,看他手脚并用地比比划划,讲他当年骑车在四环路上的传奇故事。
韩天辰和井镯心都不是那种跟陌生人很能聊得来的人,这种内向人格的人往往在跟别人熟悉之后会变得话痨,两个人在爱情初期的时候,是如此的急于展示自己,如此的喜欢多表达自己让对方知道,恨不能用一万句话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有多喜欢你,我多么的喜欢跟你在一起。
他们都想证明自己比对方更多爱一分,于是男孩子拼了命的豪迈,女孩子玩了命的温柔。
中午过后,医院的查房一过,两个人就会偷偷溜达出来,换上平时买的衣服,坐上红色的双层街区巴士,在车顶上游览整个伦敦的风貌。
他们一道道街地看过去,指指点点,看到喜欢的地方就下车,沿着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马路,在街边租自行车悠闲地在泰晤士河边骑行,享受干净的阳光,吹清亮的风。
她喜欢走在马路牙子上,而他则会拉着她的手,一路扶着她摇摇摆摆地前进,两个人说着贴心的话,讲着彼此初认识的时候发生的那些误会,说到好玩的地方,一起哈哈地笑。
井镯心也开始向韩天辰撒娇,偶尔使个小性子,跺脚转身不理他,他就会谄媚地献上自己的无耻,用各种办法逗她开心。
这一点上,韩天辰的确不是个高手,通常只会呆呆地扮小猪,可井镯心就是喜欢他那傻乎乎的样子,每次都会忍俊不禁,笑着跳到他的身上,吻他的额头。
一天天的过去,两个人似乎变成了时光忘记的游民,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如此的惬意恬适,每天两个人一起挂吊瓶,打扑克,一起逛街买东西,凡是喜欢的就大包小包地提回去,一起去各种餐厅用餐,享受所有叫不上名字、列不出名目的美食。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飞快,却又短暂得像不过是打了个盹儿的工夫。
两个人的身体逐渐恢复得差不多了,逐渐的,韩天辰也变得越来越胆大,时常会在午夜的时候跑到井镯心的病房里去,掀开被窝钻进去,呵着手说冰凉,井镯心总是把他的双手搂在胸前,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捂热了。
而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就会在她胸口摸索来摸索去,偶尔在拥抱中,像条狡猾的蛇一样从衣服的下面滑上去,鬼鬼祟祟地不干好事儿,井镯心吃吃地压抑着笑声躲避,一边提醒他不要乱来,护工就在外面打地铺,如果惊醒了她那就很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