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婉调整了一下身体的位置,楞楞地看着自己的脚趾继续讲她的故事,镯心点上一只烟,这个午夜的小门诊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大夫在挂着窗帘的里屋睡觉,白色的门帘上绣着一簇一簇花团,牡丹妖艳的颜色绽放在肮脏的环境里。
“在我那短暂的‘婚姻’里,性和暴力一直都是主要的戏份,他总是用占有和家庭暴力来宣誓自己的主权,或许,是因为曾经儿时的他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尚可依赖的东西,家庭,母亲,父亲……
他缺乏生活基本的安全感,所以只能用强势来证明自己,虐待小动物也好,攻击别人也好,让他觉得自己强大,安全。
但生活,对他而言就像手里握着的一把干沙,越是用力,就失去得越多。
家庭暴力这种事情,忍让会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帮手,帮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我一味的隐忍没有换来同情和疼爱,反倒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
于是,我开始拒绝接受他的身体,每次他都很轻易地用武力解决,任我撕咬挣扎,有时他会扯我的头发,打我,很用力。
到后来,他不知从哪搞来一只电棍,用它来虐待我的身体。
他喜欢看我害怕的蜷缩起来,喜欢看我在他的恐吓下颤栗,他要我全身赤躶地跪在他脚下,喊他爸爸。
他逐渐不让我出门,把我反锁在屋子里不让我出门,甚至不让我吃饭,不让我有一分钟时间脱离他的视线,有时午夜里我起身去院子里上厕所,他醒来发现我不在了,就会打我,打完我之后抱着我放声痛哭,哭着说别离开我,别让我找不到你。”
“无能的男人才会用暴力对待女人!”镯心气愤地插话,打断了辛婉的讲述,“你就没有想过离开他吗?”
“自小在村子里长大的我,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就好像从来就生活在水里的鱼,水源污染了,到头来只会死在水里,而不是主动跳到岸上啊……”辛婉凄惨地一笑。
“不过,这一切最终还是结束了,因为他总会遇到比他更强的人,他人生中的暴力哲学遇到了比他更强悍的人,在一次赶集的时候,他跟人发生了纠纷,他想用一贯的拳头跟对方讲清楚道理,结果对方家里有钱有势,带着二十几个人找到了我们家。
他们把他的肋骨打断了,他的脸被揍得像是个放久了的霉南瓜,轻轻一挤就会迸出浓郁的血和脓汁,他们打他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着,感觉心里无比的畅快。
后来,我把他送到了医院,他已经永远都不可能正常走路了,住院期间,我天天到食堂给他买饭,遇到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因为他很白,所以我一直叫他小白。
第一次说话,是因为我不会办卡买饭,小白从我身后走过来,细心地教会我怎么充值,怎么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就那样,我们认识了,我就像现在这样,跟他讲了自己的遭遇,小白非常的同情我的遭遇,他说我不该守着那个残废的男人继续过下去,应该离开他,小白说世界很大,大到我根本无法想象,那里有任何可能的生活。
小白给我画了一张大饼,让我像做梦一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在一个午夜男人睡着了,小白悄悄来了病房,我们就在厕所里在一起,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男人的温柔。
我爱上了小白,在生活的绝境之中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无可遏制地爱上了他,最终,他说我带你离开吧,现在就走!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