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符文完全破碎,上官繁的脑域中流出残破而坚硬的符源,在那个以星河为背景的符源中一枚闪闪发光的源符静止的立在符源的最中央。
源符,被称之为第一符文的源符,也是无法形成符文链的源符。
密密麻麻的龟裂的痕迹在上面呈现,上官繁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如同那块符一样要从内部撕开,在外表留下龟裂的痕迹。
可是,解脱的感觉像是罂粟般迷人而可口,使得她迷恋其中无法自拔。
终于等到你动手了么?
尊敬……的……父亲。
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抛弃我了么?
冷血的父亲。
只是,母亲和我都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啊!
啧啧,可怜又可恨。
你真是我这个怪物的父亲啊!
不过还好,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上官繁忽视着体内传来几乎是要将她吞噬的痛苦。面带微笑,从容的面对着死亡。
或许。
用这个词更准确。
迎接。
从容的迎接死亡。
面带微笑,从容的迎接死亡。
一刹那,剧烈痛苦的疼痛再次爆发,可是,却依然无法使上官繁有丝毫的改变,单从外表上看来,她依旧是那样,带着甜美阔静的微笑,像是童话中带着微笑,含着美梦,等待着身披金甲的王子来唤醒的睡美人。
她的心,宁静到了极致的来迎接死亡。
只是,这一切,被那一声,只有两个字的叫喊声所打破。
那叫喊声并不动听,可是,在上官繁看来,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那叫喊声并不响亮,可是,上官繁却感觉那是比惊雷还震耳的叫声。
那叫喊声没有停顿,可是,上官繁却感觉好像经历了一生那么久。
不,一生好像都不够,来个三生三世听其音。
她听见,母亲慌慌张张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烦儿。”
第一次,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痴傻的母亲喊出自己的名字。
不是,在胚胎时代的那一声声以为是寄托般的宝宝,而是真真切切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烦儿。
真好,不是小贱种,而是。
烦儿。
只是,在也听不到了呢。
上官繁不知道,再也听不到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死亡,而是因为。
母亲,在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上官繁想,她可以安静的去死了。
这次真的是迎接了。
迎接什么的不要想的太早。
想的太早太美,等到梦被惊醒时,会哭的。
上官繁在听到外头声音时,闭上了眼,又是在听到外头的声音时,睁开了眼。
尖锐刺耳女声在上官繁的耳边再开,熟悉的音频,使上官繁没有犹豫的就睁开了眼。
是精神冲击。
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精神冲击,会导致对方的自我保护程序的启动,这种自我保护,有的人是沉默,有的人是惊悚,更多的人,会像母亲一样尖叫起来。
尖叫,可以在稍微放松自己的同时,对危害自身安全的人造成一定的冲击,并且,还可能会带来英雄救美的好事。
不过,英雄是没有的了,女儿倒是有一个。
上官繁从安静中睁眼。
她怎么忘了,如果她解脱了,母亲就是真正的死了,一直以来,她和母亲过的生活还不明显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体内流的是那个男人的血……
如果她死了……
所以,不能死!不能死啊!
上官繁从解脱的梦里惊醒过来,像着门外努力看去,可是,茫茫一片的黑迷了眼睛。
她听见流动的逆水的声音,有种自己在水里的感觉,她放松了身子,就感觉到双脚离地而起,像是被水的符力托了上去。
托到水面上,托到水面上。
上官繁这才发觉,浮到水面上的她离天花板不过是三寸距离,而这里整间屋子都被那黑水淹没了!
浮到水面上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来自水里的一股强大的吸力又将她往下吸着,好在有水托着,在这个时候,水的托力与那股吸力还是相差不多,水的托力还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上官繁尽量忽视水中的那股吸力带来的身体以及心里诡异的痛觉,像着感觉是屋子门口的方向游去。
大约是这个方位了,上官繁双手扶着墙壁,缓缓的往下移动,这真是极其诡异的水,在上官繁的头颅进入水中的那一刻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呼吸不畅。
想不了那么多了,上官繁往下摸索着,耳边母亲的叫喊声透过屋子透过水传来,传到她的耳边。撩着她的心,不得安宁。
往下摸索着,摸索着,只是从小被冻的失去知觉的手无法带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像拿着拐杖探路的瞎子一样,僵硬的古腐的木头无法透露出除了前面有路这种信息外更多的信息。
上官繁顿了顿,做了一动作。
将脸贴在墙上缓缓的向下擦去。
既然手没有知觉了,那么,脸还总是有的。
上官繁用脸贴着墙,一寸寸的向下挪动着。先是擦着草木灰的墙粉,再是一点冰凉,一丝触感。
是了,那是做门的鸡翅木。微微的属于木材的香气传来,上官繁不禁带上了一些急切,更加快速的向下移动。
于是——bong!
疼痛从下颚迸发,上官繁哭哭不得,笑又笑不出,大抵是下颚触到了门的扣锁,好像凹了进去。痛的上官繁只好伸出一只手去揉揉。
下颚碰到了门的锁扣,虽然痛,不过这也意味着,就到了门口,只要打开锁扣就能出去了。
古代的锁扣只是用一块结实的木头抵着两边的门。没有什么解锁的困难,只要轻轻的将木头从里面拆下来就好了。
上官繁一只手揉着隐隐发麻的下颚,一只手迅速的拆下了门中的那块木板。
只是,当她暂时放弃揉下颚的动作,想用那只手里没有木板的手去拉开那扇门的时候
轰隆,上官繁体内的第一符文。
碎了。
从那个抽屉里传来地吸力猛地一加,这一次的增加,使得那个诡异的吸力大大超出了水的阻力。上官繁粹及不凡,一手拿着那块扣门的木头,一手保持着推门的动作,被吸了过去。
被吸过去的不仅仅是上官繁,还有那满屋子的水,如果从外面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整间屋子里的水,以一种类似多来a梦释放超过它体积的物品时的逆动作的手法,吸收回了那个类似于多来a梦的口袋的抽屉。
这里面的物品自然也包括了上官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