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莫名所以,这好端端的乞丐,怎么就放起烟花了?
“兀那老头,死到临头你放的哪门子烟花啊?”一名甲士忍不住是开口喝问道。
却不料,他口中的糟老头冷然地瞪了他一眼,那甲士当下是心中一凛,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方才还是邋邋遢遢的老头子突然是变得目露精光,杀气四射,那凌厉的眼神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猥琐。
“你…你…”那甲士指着那突然变了样的老头子,一个慌神,居然是一下子跌倒在地,“他…他不是叫花子。”
“废话,老子要是叫花子,你便是地上的黄毛狗了。”那老头淡淡地瞥了众人一圈,伸手将手中的腰牌扔回给刘扬责怪道,“小子,这腰牌岂是这么随意丢给别人的,别给我们廷尉府丢脸。”
刘扬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这街边随便带回来的乞丐居然变得如此威风凛凛,而且听他的话,似乎他还是廷尉府的人。
“你是谁?”见场中发生了变化,秦洪脸色不由是一变,厉声喝道:“官府办事,你来凑什么热闹?可知律法森严?”
“律法森严?”那老头不由是冷冷一笑,“那要看是谁在主导,律法在尔等人眼里,不过是用来欺压平民的手段。”
“你到底何人?”秦洪听他说得有板有眼的,脸不由是板了下来。
“廷尉府!”老头子瞟了秦洪一眼,淡淡地道。
“廷尉府?”秦洪闻言,差点没一头栽倒,这怎么就惹出个廷尉府的人出来了,若说这天子脚下,都说天子亲军,天不怕地不怕,大理寺管不着,御史台不过问,唯独那廷尉府,却是他们的天敌,这廷尉府上查王公贵族,下管平民百姓,几乎是除了天子一人之外,无所不管,无所不包,寻常人要是到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历来就是活阎王的象征。
只不过他们一般并不过问寻常事情,怎么今个儿反倒把他们惹出来了呢?
秦洪眼珠子转了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是硬声道:“我们虎贲军办事与你何干?”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却是影响我吃大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老头笑吟吟地拄着竹杖一副就要支撑不住的样子,看着秦洪道。
秦洪闻言,一阵郁闷,什么大餐啊,这摆明就是借口啊,遂没好气地道:“你说你是廷尉府的人,可有凭证?”
“廷尉府办事,还需要给你什么凭证?”老头冷冷一笑。
“既无凭证,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是廷尉府的人。”秦洪见他拿不出凭证来,心里底气稍稍足了一些。
“将军不也是没有凭证,就想抓捕这些无辜的人吗?”老头子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刘扬等人,嘲讽道。
“好大胆子,我看你是诚心想来闹事。”秦洪闻言大怒,须发怒张,盯着老头,作势要捕人。
“折冲将军好大官威,我们廷尉抓人都会讲究个缘由,可没想到你这没有任何刑罚处置之权的虎贲卫居然是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抓人,我看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头子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秦洪对着干了,生怕秦洪不会火大似的,语带讽刺地道。
秦洪闻言,脸顿时黑得像一块刚被棒槌砸过的猪肝似的,紫得都快凝出血来了,好歹他也是一名领五品衔的杂号将军,居然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头子,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驳得是体无完肤。
“哼哼,就算你是廷尉府的又怎么样,老夫今天擒这些人是擒定了。”
闻言,老头子冷冷一笑,把竹杖轻轻往地上一插,道:“不怎么样,我们廷尉府想要带这些人回去调查。”
他这轻轻一插,倒是把在场所有人唬得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手上那根竹杖居然是直接贯入了地下,且没有半分受损的模样,而按常理,这竹子做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贯入石板做的地板呢,他分明是以内元灵力贯入竹杖,以自身修为强行破石入地,这份功力,恐怕没有天元境以上的修为是难以做到的。
与此同时,安平客栈两侧,围观的人群突然是大乱,紧接着,一群穿着描金边的黑衣人自散开的人群中突然是涌了出来,个个手上执着半月双刀,胸口绣着一只银色的飞鹰,煞是醒目,虽然只有几十号人,但个个脸上杀气腾腾,这些虎贲卫与他们一比,声势居然是弱了下去,他们个个脸上流露的都是惊恐莫名的表情,不断往后退缩,继而纷纷把目光转向了秦洪。
“飞鹰服!半月双刀!果然是廷尉府的黑鹰卫。”秦洪脸色一变,继而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拄着竹杖的老头,讶异地道,“你是张介,张不休大人?”
“将军,现在人我可以带走了吗?”老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他那根竹杖无疑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廷尉府六大高手,四品左都尉张远,张不休,传说他的趁手武器便是一根青玉竹。
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有多高,反正秦洪不认为自己可以在他手下走过三招,而他要保的人,就算自己幕后的杜家,都只能是拍拍屁股自己走人,然后咽下这口气,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本将…在下定当谨记都尉大人今日所言,告辞!”秦洪还想硬气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根本就没什么硬气的资本了,只能是胡乱地交代了一句,带着脸上极其不甘的秦龙悻悻地撤兵走人。
“叔叔,那我们的仇不报了?”秦龙刚刚被刘扬和刘凝害得是,苦苦修炼了一整年的内丹瞬间变回了地元上品的水准,他恨不得是生吃了刘扬的肉,见到他叔叔要走,不由是有些急了。
“不是不报了,而是今天根本就报不了,莫不要说那廷尉府我们根本得罪不起,就是廷尉府不出面,那个张远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那怎么办,我们秦家一族,非但是被灭门,爷爷还落了个谋夺他人财产的罪名,这样的血海深仇,难道我们就不报了?”秦龙咬牙切齿地揣紧拳头,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闻言,秦洪不由是快速地瞪了他一眼,怒着压低声道:“住口,往后绝对不许提报仇二字,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吗?”继而他的双目闪过一道寒光,缓缓地说道,“那个刘扬,一定是要除掉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谢张大人!”刘扬没有想到一个邋遢的乞丐,身份竟然会是廷尉府的左都尉,而且还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一干人,看来自己今天也没全走霉运。
那老头,或者应该称之为张远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盯了他一眼道:“谢谢就不用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我马上就可以请你。”
“停!”张远伸出一手,打断了刘扬,突然是脸色一变,缓缓说道,“大胆刘扬,你身为南河郡郎官,居然是敢偷盗军马,即刻拿回廷尉府严加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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