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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透过玻璃窗照进淡淡亮光的一角天空的映衬下,男人的脸部轮廓显得格外清晰可见。他脸上的表情她亦看得分明,平和又平静。
他就这样安静地与她对视,眸光清亮,眼神清明,眼底浮现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它似乎是被主人刻意压制着,可又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她捏筷子的右手不自觉顿住,搁在饭桌上的左手不禁微微颤抖。心脏蓬勃而有力地跳动着,砰砰砰狂跳不止。全身血液狂热而剧烈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气血翻涌沸腾,脑子里那根弦似乎下一秒就要绷断了。
她清晰地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开启碎碎念模式。
男神刚说了什么?他说他有些担心她?
他刚叫她什么?是何晴晴?她没听错?
天呐,男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担心她啊?
OMG,简直都要晕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嗯,好疼。原来不是在做梦!
她直接就给吓晕了!
“呵呵……”她轻轻牵动自己苍白的嘴唇,笑得牵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会出事。”
许暮笙看到对面女孩慌乱躲闪的眼神,心下明了,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释。不过他自然不会在今天就逼她承认,收拾好情绪,说:“以后需要这种情况要懂得保护自己。他们人多势众,不要硬碰硬,要采取迂回政策。医生是高危职业,你们时常置身于无数未知的危险中,要注意时刻保护自己。”
她僵硬地动了动筷子,呼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她慢慢恢复正常,说:“今天的事情我以前没有碰过,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您许老师!”
“嗯。”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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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桑春天多雨,刚吃饭前还是大晴天的,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豆大的雨珠便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了。
这场雨下得突然,路上许多行人都毫无防备,声色匆忙,落荒而逃。
“怎么办许老师,下雨了?”何晴晴站在餐厅门口,举目瞥一眼漫天雨雾,表情有些凝重。
许暮笙倒是镇定,说:“等我一会儿,我去买把伞。”
木槿花餐厅不远处就是一家易购,买把伞倒是分分钟的事情。
其实按照往常,何晴晴绝对不会去买伞,而是直接冒雨跑回医院。毕竟木槿花餐厅离医院也不算太远,穿过天桥就行了。但那点小心思作祟,她想跟许暮笙多待一会儿。自然不会阻拦他去买伞。
爱豆去买伞的这一小会儿何晴晴居然见到了一个难得会遇到的人——许暮笙的妹妹许蕴欢。
小姑娘扎着马尾,穿一身蓝白色的校服,背一个大书包,撑一把透明小伞,单薄柔弱的身姿行走在雨雾里。步调不急不缓,有一种莫名老派的意味,这点倒是和许暮生很像。
她边上还跟着几个女孩,应该是她同学。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许蕴欢表情寡淡,不接话,只安静听着,局外人的模样。和身边的几个小女孩一对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看什么?”何晴晴看得专注,浑然不觉许暮笙已经买好伞回来了。
“喏,是你妹妹。”她指了指不远处迷蒙雨雾里那个瘦小的身影。
许暮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妹妹,反应平淡,点头,嗯一声。
何晴晴:“……”
???这么平静?
“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他直接撑开伞,说:“不用了,我们走吧。”
何晴晴:“……”
她想起老太太上次面对这个小姑娘时的剧烈反应,或多或少猜到了一点,又是上一辈的陈年旧账。
红黑相间的格子伞,普通的折叠伞,伞面不甚宽大。她只能紧挨着他走路。彼此的气息包裹纠缠着对方,有些暧昧不明。
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寂静无声了,早春微凉的空气里飘着簌簌雨水,空气里的尘埃都被悉数略去,格外清新。
她想起上次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问:“阿姨对小姑娘的反应一直都这么激烈吗?”
许暮笙专注撑伞,听到她的说话声,方回答:“嗯,十多年了,心结始终打不开。”
“你呢,你对她是什么感情?我看得出你并讨厌她。”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答:“有些复杂。”
何晴晴:“……”
这回答还真是模棱两可啊!
“我能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阿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思百转千回,每个念头都在头脑里过了一遍,终于还是按耐不住问出口。
经过上次在病房老太太那么一闹,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她也知道凭借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并不应该去打探许暮笙的**。因为她没有立场。可心底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想法让她产生了一种“男神对她是不一样”的错觉。
也正是这种错觉无时无刻不在驱使着她走近他,了解他,渴望知道更多。她也知道她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过就是想知道他当年为何会有那么一段艰辛落魄的过去。
两人一同拾阶而上,即使是下雨天,天桥上依然有流浪歌手撑把雨伞,抱着一把吉他在卖唱。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在任何一座城市都时有发生。
那天那个歌手唱的是陈奕迅的《十年》。
吉他的旋律很优美,那人的歌声也很动听。周围聚集了很多行人撑伞围观。
一曲结束,行人们纷纷掏钱打赏。何晴晴翻了好几个口袋,这才摸出一张面额为五十的纸币,转手递给那流浪歌手。那人鞠躬感谢,“谢谢!”
她轻柔一笑,笑容温暖明艳,只点头,并未说话。
思绪如浇了油的转椅开始蓦地旋转起来。
很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那个小姑娘也是这样掏空了所有的口袋给了他188块钱。
2007年到2017年,不多不少,刚好十年。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从那个一无所有,在天桥上卖唱的落魄少年,变成如今这个家喻户晓的影帝。她亦从当初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冷静自持、独当一面的外科医生。
白驹过隙,十年光阴倏然远去。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缘分开始的地方。
第十年,他们重逢。
真好!
其实直到现在他想起那一晚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会儿他成天为了生计奔波,根本不可能想到去天桥卖唱。那天却莫名其妙被室友邹行忽悠跟着他一道体验了一把流浪歌手。两人在天桥的一头一尾,各自找了个位置,一人一把吉他。
邹行其人当年被誉为班上的情歌小王子,没事就抱着一把吉他在寝室里鬼哭狼嚎。时不时会跑到天桥、地铁站、通道口这些人流量多的地方去卖唱。不为挣钱,只为去秀一秀自己的大嗓门。
十年过去,邹行也名副其实变成了音乐界的情歌王子,吸粉无数。
寒冬腊月,天桥上根本没有多少行人。偶有几个行人路过,大都神色匆匆,极少有停下脚步的。
他唱了一晚上,也没挣到几块钱。
直到有一个小姑娘掏空了所有的口袋给了他188块钱。
他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她当时的装束,穿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黑色毛线帽,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十年了,她的脸并没有多大变化,当初是娃娃脸,现在依然是娃娃脸。以至于在医生办公室见到她的那刻,他便认出她来了。不过很显然,她早就已经不记得他了。不过想想也是,有谁能把如今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影帝和当年那个在天桥上卖唱的落魄少年联系起来呢。
他记得当时她还有个朋友,那个女孩子看到她的行为不可思议地说:“何晴晴你是不是傻啊!你把钱都给他,你回家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那个女孩子二声三声不分,咬字不清,他一度以为她叫“何青青”。直到重逢那天,他看到她别在白大褂上的胸牌霍然写着——
乳腺外科主治医师何晴晴。
他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何青青”,而是“何晴晴”。
而她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反正就这么几块钱,我也拿不出更多的了。要是能让他早点收摊回家,也是我的功劳一件。”
“许老师?”何晴晴察觉到许暮生有些走神。
“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这事儿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他倏然回神,从回忆里挣脱,捏伞的那只右手微微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好。”
两人拾阶而下,一道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身后,那座古老的天桥久经沧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
第九颗星
梁雁出院后,何晴晴坐在办公室里刷微博。每日必备的课程就是去男神微博底下逛一圈。
许暮笙的微博常年长草,就连平时的电影、电视剧宣传都是工作室在打理。这点何晴晴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她每天还是会雷打不动地到男神的微博下面去逛一圈,即便那里空空荡荡、常年长草,她也乐意去看看。
她玩微博玩的不多,可以说这个微博注册起来就是用来粉爱豆的。关注的人也很少,就那么零星的十个。除了许暮笙本人之外,还有许暮笙工作室的官方微博、许暮笙粉丝后援会、三个网红、两个网文圈大神,以及两个有关女性乳腺健康的公共营销号。
职业使然,她时不时会在微博上科普一些女性乳腺健康的知识。有时是转发他人的微博,有时是自己原创。
今天她照旧发了条微博。
晴晴是个小太阳:「乳/房纤维瘤是乳腺疾病中最常见的良性肿瘤,可发生在青春期后的任何年龄,多在20~30岁之间;其发生与雌性激素刺激有关,所以很少发生在月经来潮前或绝经期后的妇女,为乳腺良性肿瘤,少数可发生恶变。」
常识性的知识科普,她发完微博就不去管它了。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那边来人喊她,她下午还有两台手术。
将手机放到抽屉里,她就去了手术室。
***
晚上科室里的同事聚餐,蔡主任顺便宣布了一件事情——医院职工宿舍要翻新。时间大概要两个多月的样子。所以他们住在职工宿舍的医生这段时间都必须外住了。在横桑买了房的就回家住,没买房的就自己去租房子。
科室里的同事大多已经成了家,职工宿舍住不成就搬回家住,没什么大问题。师兄周峻深在郊区买了房子,远是远了点,但好歹有个地方住。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和阮小姐打得火热,保不齐就登堂入室,住到阮小姐家里去了。他是不用愁。而老王和林恬都是横桑本地人,回父母家住也很方便。唯一可怜的就只有何晴晴了。
一直以来她住职工宿舍就是为了躲避父母的紧箍咒,免受荼毒。现在再让她住回家去,她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了。更何况上周她刚搅黄了和许家的联姻,母上大人都快气炸了。如今她要是再住回家里,母上大人还指不定怎么埋汰她呢。她又不傻,这个风口浪尖,她当然不可能住回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