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玮呵呵一笑,把座位放平,往后一仰:“现在只有这样了,陈董事长,你跟着我这次体验生活,可真是叫你体验着了,你这叫春节北方历险记。”
陈瑶也放平座椅,缩蜷在座位上:“哈哈……我怎么感觉这么刺激呢没感觉什么害怕,是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大男人在啊要是我自己一个人遇到这情况,还真是很恐慌害怕。”
张玮闭上眼睛:“一觉醒来,救星来到,等候施救吧,嘿嘿……”
陈瑶舒服地伸伸腰:“在冰天雪地的深夜,外面风雪飘摇,车内温暖如春,感觉人的力量真是伟大,感觉真幸福啊。”
张玮闭着眼睛,半醒半睡:“这就是人类的征服,这就是幸福的原始含义,生存,永远是人类的第一需求,温饱,永远是人第一幸福的感觉。”
陈瑶侧身看着张玮:“张大厨,你这个人很有一些文艺细胞,讲话出口成章,不简单。”
张玮其实也不困,因为心里一直在担心暴风雪,这会听陈瑶这么说,也睁开眼睛,看着陈瑶:“但是,陈瑶,比你还是差得很远,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学习你,模仿你,超越你。”张玮直接了当说出来。
“呵呵,这只是说明了你的一种进取态度,其实,我这人本事真的很一般,常常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枯竭,常常感觉到自己需要去充电,你在能力方面,在知识方面,在技能方面,有不少地方比我强,我还要想向你学习呢。”陈瑶真诚地说。
张玮:“你的意思就是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是不是”
“正是,”陈瑶说:“有的人羞于学习,觉得要是向别人学就意味着自己不如别人,这种想法十分幼稚和可笑,善于学习的人是最聪明最精明的人,把别人的本领学过来,就是自己的本领,只要不断学习,自己的本领就会越来越大,自己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完善。从你身上,我真的感觉到有好几个地方向你学习,比如,你的思维条理能力,你的材料组织能力,你的宏观策划能力,你的锐意创新能力,都是值得我学习的。我的最大的弱点就是理论的东西差,实践的东西多一点,但理论基础差,只会干,不会总结,说不好。”
“我看你说的挺好的啊,第一次听你做报告,什么都不用准备,纯口头报告,讲得头头是道,很有条理,很有思路,很有见解,你那次,直接把我雷倒了,原来这旅游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张玮说。
“哎呀那次报告啊,”陈瑶笑起来:“我最愁的就是作报告,那次没办法,系统的材料整不好,干脆就什么也不用,直接把自己平时做的事情打了一个腹稿,有了一个大概的提纲,然后就是上去现场发挥的,没有什么章法的。”
“呵呵……”张玮也笑了:“可是,你那次讲的确实很好,这说明你实践经验太丰富了,自觉不自觉地就条理起来了。就好像练武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瑶:“你不就是练武的吗我看你那天一出手,把哈尔森直接放倒了,看得出,你是专业练过,很有一些章法,一般男的我看3个3个近不了你的身。”
张玮说:“曾经又一次,大概有3年了,我和一个女同事吃夜宵,晚上遇到一伙小流氓,4个人,调戏我女同事,让我一顿暴打,抱头鼠窜,边跑边喊:‘这女的带了保镖来的。’”
“哈哈……”陈瑶开心地笑起来:“你这个护花使者做的好,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都会有一种安全感,谁要能做你的女朋友,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张玮笑笑,没说话,翻身坐起,看着车外的雪白世界,突然想起了伞人姐姐。
一天一夜,自己已经离伞人姐姐千里之外,越往北走,对伞人姐姐的思念就越加浓郁。自己是多么想做伞人姐姐永远的护花使者啊!
伞人姐姐此刻在干吗呢是否像自己想着她一样在想自己
张玮怔怔地看着窗外,心里突然涌起几分愁绪,几分眷恋,几分思念。
爱情,没有空间的阻隔,没有时间的绵延,心与心,没有距离,没有时差,只要有爱,就会有情,爱深情浓。
张玮此刻突然非常思念伞人姐姐。
“你在想什么大厨。”陈瑶也坐起来,伏在膝盖上,问张玮。
张玮一下子回过神:“没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陈瑶狡黠地笑了:“我看你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就知道你一定分神了,在想别的事情。”
张玮大吃一惊,陈瑶真是聪明,竟然能看出这个来。
张玮从小就养成已习惯,那就是思维分神或者想事情的时候,眼珠子总喜欢滴溜溜转悠。
发现他这个特点的只有爸妈,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这样说过自己的这个特点,今天竟然被陈瑶看出来了。
张玮朝陈瑶伸出大拇指:“姓陈的,服了!你真的很厉害,我老张佩服你。”
“老张!”陈瑶大乐:“张大厨,你在我面前敢自称老张小毛孩。”
张玮一扭脑袋:“我就是老张,老张就是我,哈哈……有什么不敢的,我老张想当年……”
陈瑶:“行,老张,只要你敢答应,我就叫你老张。”
张玮心里直乐,叫就叫吧,还多大事
“老张。”陈瑶冲张玮叫。
“在。”张玮答应着。
“哈,你还真敢答应啊。”陈瑶哈哈笑起来。
“只要你敢叫,俺就敢答应。”张玮得意洋洋:“说,什么事情。”
陈瑶指指车前面:“咱们的车好像熄火了吔!”
“啊!”张玮心里一凉,完了,车没油了,急忙打火,果然是没油了。
天亡我老张,张玮心里怒气冲冲骂着这鬼天气,骂着这可恶的暴风雪。
张玮急忙把棉衣拿过来递给陈瑶:“抓紧穿上棉袄,车内温度很快就会下降。”
陈瑶穿上棉衣,想了想:“车后备箱里有一个薄毛毯,上次出去开会发的礼品,一直扔车里没动。”
张玮扭身要下车,又回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说好我一次性都拿过来。”
陈瑶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个雨衣,别的没有了。”
“那好,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拿。”张玮说着要下车。
“等等,”陈瑶对张玮说:“我从车里面爬到后座去,后座空间大,前面薄毛毯两个人没法盖,你拿了东西直接去后排。”
张玮点点头,飞快下车,直奔后备箱,很快找到了毛毯和雨衣,顺便看了下车后面,妈呀,后面密密匝匝都是车辆,已经是长长的车龙了。
这车堵得,壮观!
张玮飞快钻进车后门,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已经满是雪花。
陈瑶已经坐在车后座了。
车内的温度瞬间已经很低了,刚才积攒的这一点热气经这么一开一合,余温殆尽。
张玮对陈瑶说:“脱鞋,你半躺在座位上。”
陈瑶依言,脱下鞋子,靠着一侧车门,半躺在座位上。
张玮把毛毯把陈瑶从脖子以下裹起来,到脚,都包住,然后坐好:“行了,感觉暖和没”
陈瑶坐在那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张玮:“暖和了。”
“那就好,”张玮把棉衣裹紧,缩在座位上,睡会吧。
陈瑶把裹着腿的毛毯蹬开,用脚踢踢张玮的身体:“喂,老张。”
“干啊”张玮看着陈瑶。
“你也靠着那边车门,半躺在座位上,把毛毯盖在腿上。”陈瑶用命令的语气说。
张玮一听,如果这样,那不就是两人在一床毛毯下通腿吗那怎么可以
“不用,”张玮忙说:“我不冷。”
话音刚落,鼻子不争气地打了两个喷嚏。
“老张,”陈瑶的语气重了一些:“我再说一遍,你把鞋脱掉,上座位上来半躺着,听见没有”
张玮没做声,坐那没动。
“那好,你不上来,我也不盖了。”陈瑶说完要把毛毯揭开:“要不盖就都不盖。”
张玮一听急了:“那好,我上来。”
陈瑶笑了:“老张听话才是好同志,抓紧上来。”
张玮脱掉鞋子,靠着那边的车门,半躺在车上,陈瑶把毛毯拉下来,正好把两人的腿全部盖住。
张玮心里很紧张,自己的脚正好紧贴在陈瑶的臀部,陈瑶的脚靠在自己大腿旁边,两人的腿也靠在了一起,彼此清清楚楚感觉到身体的热度。
张玮心里怦怦直跳,陈瑶的身体好热乎,脚也热乎乎的,比自己的脚暖和多了。
陈瑶把毛毯在自己的脚头包好,掖好缝隙,拍拍张玮的脚:“行了,老张,一会你的脚就暖和了。”
靠着陈瑶的体温,张玮的脚一会果然暖和过来。
张玮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和一个美女深夜半躺在一辆车内,身体互相碰触,而且这美女还是自己曾经为之倾倒的神仙美女。
造化真能捉弄人啊。
张玮身体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有些荡漾,嘴唇发干,紧张地直咽唾沫。
看看陈瑶,神态自若,半眯着眼睛,很安详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切都是很合理的事情。
张玮突然感到很惭愧,为自己心底的阴暗,为自己意识的龌龊,人家把这看成是正大光明的事情,自己心里竟然会有不端的想法。
张玮心里对陈瑶涌起莫大的尊重。
车内很静,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