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色流光从斜上方袭来,宛如流星,飞向吴浩胸膛。
吴浩双掌一合,手掌上覆盖的黑色炎火如冰雪消融,仿佛从来都不存在。
抬头望去,浑身黑袍的男子飞速赶来,似一秒数十米的速度,眨眼及至。
警惕目光看向浑身黑袍的男子,黑袍之下是一张漆黑的面具,其色如墨,只露出锋锐的目光。
似是随手一道流光就能令掌上的黑色炎火消融,眼前之人实力远超过自己,吴浩蓄势以待,准备动手。
机器般轰鸣的声音响起,“你走吧,修罗场开始之前,我不想杀你。”
震惊目光望向黑袍之人,“你是谁?克洛还是北杀之人,我打听过,这两个组织之中没有类似你这样的异能之人。”
“别逼我动手杀你,现在的你还远不是我的对手。”目光逼人,闪烁寒芒。
“笑话,就想凭一句话让我离开,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手掌上再次浮现黑炎,“杀了你,修罗场上不就少了一个对手吗。”
吴浩率先冲上,腿部肌肉发力,在沙滩上踩出五厘米厚的坑洞,犹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冲而去,双掌上的黑色炎火飞向黑袍之人。
黑色炎火仿佛有着灵性一样,那一团如灯火大小的黑炎拐弯加速冲向黑袍之人,冰寒气息之下散发炽热的温度,周围的空气都有些虚化。
本该在距离黑袍之人一尺长度之时,黑袍之人身上的衣服就应该会燃起,如同衣服上洒了白磷,见光即燃。
伸出五根白皙的手指,指若削葱根,就好像是女子纤细的手一般,只不过这一只手骨节稍微粗大一些,明显是男子之手。
岳风躺在沙滩之上,紧咬着嘴唇,血沫从嘴中涌出,胸膛之上散发烤肉的味道,焦糊一片,奄奄一息。伊臻晕在沙滩之上,是被黑袍人打晕,人事不省。
黑袍人似是看了一眼岳风,五根手指迎向那黑色炎火,他的手仿佛是有一股魔力,黑炎在他手指尖消融,就像是被凭空抹去,如同橡皮擦着纸张上的石墨铅笔。
吴浩此时已经冲前而上,脚踢拳打,黑色炎火全部都从黑袍之人身侧滑过,连火烧遗留的痕迹都没有,全部都被躲闪而过。
“异能C级,武功依旧是凡人。”
手掌探出,冲破吴浩双掌的防御,印在胸膛之上,腰部发力。
白皙手掌陡然缩回黑色衣袍之下,吴浩倒退十步之远,身上的衣服上连掌印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一掌打空,隔空一掌被其震退。
欲要跨步挥拳,胸口忽然一疼,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倒退两步,调整气息。
黑袍之人说话,“你走吧。”
“你,究竟是谁?”张牙舞爪,目眦尽裂。
目光平淡看向吴浩,无念无杂,犹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似乎是察觉到岳风的气息渐渐减弱,黑袍之人脚步一迈就来到岳风身旁,蹲下身子,手掌覆盖在岳风胸膛之上,就见胸膛上的衣服化作碎粉而散,露出焦黑仍旧冒着热气的皮肉,双眼紧闭,陷入昏迷,睫毛颤动,手指蜷缩松开。
右手白皙的手掌紧贴在岳风的胸膛之上,焦黑没有水分炭化的肉皮从最外圈脱落,生长出红嫩的鲜肉,晶莹雪白,活死人生白骨。
胸膛中心处依然有掌心大小黑色焦痕,顽强坚守在那里,岳风额头上汗如雨下。
“下次再见时,我会杀了你!”
甩下一句狠话离开,黑袍人眼神都没有瞥向那里一眼,将手松开,叹息一声。
......
悠哉抱着两本书的冷炵回到寝室,眼神一扫,径直走到床边,闲散看着自己刚从图书馆借出的两本书,兴致颇浓翻动书页。
田单对着手机屏幕傻乐兮兮,手指飞速的敲击,一声声细微响音从手机发出,他的身体似乎也随着节奏摇摆,左摇右晃,床体与地面小幅度震荡。
将手机放在耳旁,迅速转变成苦瓜脸模样,“兄弟,你可坑惨我了......”
猛然从床上跳下来,眉目凝重,右手紧攥握住手机,“在哪里?”
“好,我一会儿就来。”
田单沉声说:“岳风重伤进了医院,有人陪我去吗。”从椅子上抓起衣服,迅速穿在身上,坐在椅子上穿鞋。
冷炵和陈陌相互对视一眼,一跃而起,穿衣服穿鞋,三人迅速从寝室门出去。
叫了一辆出租车,“去龙城医院。”田单随即长话短说,“医院护士用岳风手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重度烧伤。”
三人匆忙赶到医院,在手术室外等候,询问护士。
“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电话告诉医院有两人在海滩遇难,急需救护车,我们去的时候就发现一男一女躺在沙滩之上,女生似乎只是受到了一丝惊吓昏迷过去,男生胸口有严重烧伤痕迹,在车上我们对他进行了紧急治疗,要是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照例询问了他们:“你们是伤者的什么人?”
“寝室同学。”冷炵说。
“那你们先交一下费用。”
“好的,我跟你去。”冷炵跟在护士身后。
走廊很是安静,雪白色墙壁纤毫不染,光滑洁净瓷砖照映人心的慌乱焦急,愁眉不展,心急如焚。
不安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眼睛看向那道关闭的大门,期待听到从内传来脚步的声音,可惜,并没有。
回来后的冷炵悄声对着田单说,“伊臻也在这里,你与何微打个招呼,让她过来照顾一下伊臻。”
紧锁眉头的田单散发怒意,“我之前与何微聊天,说伊臻跟随一个自称是岳风的朋友离开,想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分手,谁知......”
“看来只能等伊臻昏睡后醒来再问了。”疑惑询问,“陈陌去哪里了。”
“打电话去了。”烦躁般说出口,眼神望向关闭的铁门。
等待是最漫长的时光,时间一秒一分在拨动,却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尽头,总是期盼下一秒能够听到一个好消息,随着一秒秒度过,心情沉落到海底。
晚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说明岳风情况很是棘手,又从走廊里来了一拨医生护士,紧急将伤病患者推入手术室,长长的廊道上拥挤起来。
人多,烦乱心情如同病毒传染,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焦急在闲逛,不时望向手术室中的门,叹息一声。
一声叹息一个来回,没有人心情会是阳光明媚,心头布满了乌云,谁也不希望下雨,下雨后心海翻滚,冲垮内心中最后的防线,便再也没有挽回余地了。
渐渐地,似乎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脚步声,七八个人腾的从椅子上起立,拥堵在门口不远之处,双耳抖动,渴望听到一个良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