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远见宁长生怎么说都不肯开门让他进去,便朝孙立德使了个眼色,于是不久前的场景重现,只是跟宁长生对打的人从赵清变成了孙立德,而虽然对象不同了,但依旧是打得不可开交。
宁长生是个吃货,但也是个武痴,他跟孙立德打着打着,哪里还记得唐言蹊之前警告过他的话?早就忘了自己的首要职责是什么了,于是秦向远就又优哉游哉地趁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进了门去。
因为搬家搬得太急,家里的东西都没有归类整理好,所以看着就有点乱,家里几个女人忙忙碌碌的,也只有宁长生这个不耐烦整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才听到有人敲门,就一溜烟趁开门这点时间躲会儿懒。
秦向远默默地走上前帮唐言蹊把各种摆设书籍拿出来摆放。唐言蹊看见是他,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想要找到自己是丝毫不费事的,唐言蹊已经过见识过秦向远的固执。
“你怎么突然这么高调了?还献药得了陛下的赏赐,这不太像你的作风。”秦向远仔细地整理着手中书本有些卷翘起来的书页,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唐言蹊。
唐言蹊有些无奈地说:“是李伯年非要帮我跟皇帝求的赏,我已经说过不必了,但他却坚持一定要让我的功劳为大众所得知,然后他就真的给我求来了浩浩荡荡的赏赐,害得我都不能在那里住下去了。”
唐言蹊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秦向远之前的一件逸闻,便有些戏谑地说:“对了,你知道李伯年是谁吗?就是上次你和同僚们在李绝响的酒楼聚会时遇到的那位李姑娘的兄长,真是有缘啊,想不到李姑娘的兄长居然还有种大公无私的侠义精神,果然不愧是世代武将之后,对待手下的士兵倒是关怀置备的。”
秦向远听了她的话,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才说道:“他是征西大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只是他怎么会知道你手中有那种酒精?”
“说起这件事来,他倒是个有心人,在大街上看到我给武安侯府的祁少爷用过医药酒精,他就惦记上了,等确定了效果之后就找到了我,想要让我把医用酒精的做法献出来,我便答应了。”唐言蹊说,
“李伯年是个好人,他要是只想着用这件事来给他自己谋利,那我肯定不会答应他,但他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我当然痛快地就教给他了,果然他没有贪了我的功劳,反而不遗余力地给我请功,这样的正直老实的人已经很少了。”
秦向远虽然也觉得李伯年为人不错,但听到唐言蹊对他这样称赞,心中就不舒服了,他故意挑刺说道:“正直老实?那可不一定,我都听说他在打仗时收了不少底下人给他孝敬的美人,要是真的大公无私,一心一意为士兵们着想,那怎么还会在紧张的打仗时还收美人来取乐?”
唐言蹊听了,心中顿时对李伯年的印象坏了许多,不过她对秦向远的话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李伯年在外打仗时收了许多美人?该不会是你嫉妒人家年少英才,才来败坏他的名声吧?”
秦向远见她这么怀疑自己,反而相信那个没几面之缘的李伯年,立时便有些气恼道:“别把我想得这么拙劣卑鄙,李伯年的事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还用我诋毁他?他那些‘阵前救美’的故事还少吗?都传为佳话了!明明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却偏偏被那些人称为英雄豪迈,不拘小节,真是会经营名声!”
秦向远说到后面都有些愤愤不平了:“他哪里有我这样洁身自好?都不知道那些眼瞎的姑娘们看上他哪里?”
唐言蹊本来听到他说李伯年的那些坏话时还有些震惊厌恶,对听了他后面的话,就乐了:“你倒是够自恋的。”
“李伯年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好色?”唐言蹊有些不信看起来那样老实严肃的李伯年,居然是个耽于美色之人,如果他真的是秦向远话里说的那样的男人,那唐言蹊对他的印象是一落千丈了,还以为能在这个时代见到一个真正为士兵百姓国家着想的正直之人呢,若是私德有亏,那就让唐言蹊觉得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秦向远信誓旦旦地点头:“当然,你若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毕竟他后院的美人个个都有来历,这些并不是秘密。”
“哦,原来这样。”唐言蹊有些失落,她倒对李伯年没什么爱慕敬恋之情,毕竟唐言蹊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即使李伯年算是个青年才俊了,但唐言蹊却对他更多的是欣赏之情,欣赏他身上那种“为民请命”、体恤下属的忠义,但没想到他在私生活上那么花心好色,唐言蹊便对他这个“英雄”的印象一下子就破灭了。
“你以后也要离他远一点,说不定他这次为你献药的事请功就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想要以此来接近你,你千万不要入了他的圈套,让他得逞了,他可是有许多女人的!”秦向远如今见着一个出色点的男人接近唐言蹊,便跟浑身竖了尖刺的刺猬一样,想要抵挡住觊觎自己女人的情敌,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那些男人,并且虎视眈眈利用一切机会抹黑他们,之前是宁长生,现在是李伯年。
唐言蹊听了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他有那么多美人了,哪里还会看得上我?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女人,怎么就值得他处心积虑地找借口接近我了?”
“怎么就不值得了?他不是说你医术厉害,他的军中不是缺军医?说不定他就看上了你治外伤的能力,又恰好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自然就想着把你据为已有,然后再利用你一番……”秦向远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李伯年对唐言蹊的浪子野心,脸色都冰冷起来,要是此刻李伯年出现在他面前的话,说不定他都要直接揭穿他臆想出来的李伯年的“险恶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