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夕她们一路离开绮兰苑之后,云舒发现她们竟是奔着锦瑟居而去。
看起来,在她离开之后离夫人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中,反而是还在锦瑟居的时候就发现丢了金簪。
这倒也对,毕竟若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发现丢了东西,那要怀疑的人就多了去了,根本无法将目标直接锁定在她的身上。
再次见到离夫人的时候,云舒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笑意,让房中的众人觉得莫名所以。
“跪下!”方才进到房中,便只听闻离夫人身后的丫鬟坠儿厉声喝道。
闻言,云舒神色不解的望着她,眸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冷芒。
她的眼眸本就极黑,此刻目光专注的望着坠儿,只让她觉得从脚底都凉了起来。
“跪下倒是可以,可总要说清是为何而跪。”收回落到坠儿身上的视线,云舒目光直直的望着离夫人说道。
若是身为下人向主子行跪拜之礼这倒无可厚非,可倘或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而让她下跪,那可就要好生说道说道了。
听闻云舒的话,还未等坠儿再次开口,倒是她身后的檀儿忽然使力按住她,似是要强行押着她跪下去。
不仅如此,檀儿还示意一旁的秋夕也一块动手,但是后者见此,却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卫姝,见她并没有为难云舒的意思,便假装看不懂檀儿的暗示,依旧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
“夫人让你跪就跪,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管檀儿怎么使劲儿都无法使云舒弯下她的双腿,一时情急她便搬出了离夫人来吓唬她。
可谁知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便被云舒抓住了把柄。
“夫人让我跪?”听闻檀儿的话,云舒似是极为惊诧的转头望着她说道,“我瞧着方才开口的人分明就是个丫鬟,几时成了夫人?”
闻言,檀儿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后眸光惊恐的望向离夫人,生怕她因为云舒的这句话而怪罪她。
“够了!”
忽然,离夫人似是看不下去眼前的这出闹剧一般,脸色不虞的出言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叫你过来是想盘问一些事情,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
“夫人请讲。”
“我丢了一根金簪在此处,不知你可有见到?”
一边说着,离夫人一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发髻,云舒顺着她手上的动作看过去,果然见到原本一对儿的赤金花叶发簪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簪在头上。
“奴婢不曾见到。”离夫人的话音方才落下,云舒的声音便不紧不慢的响起。
她方才根本就没有留意离夫人头上到底是不是戴着一对儿金簪,此刻她说丢了一只,那想必就是丢了一只。
而且离夫人是在锦瑟居丢了东西,可是瞧着卫姝的样子并无半点焦急和惊慌,看来是她锦瑟居的下人都摘得干净,是以她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你说没见到就没见到,敢让我们搜一下吗?”见云舒如此快的就出言否认,坠儿似是极为不悦的出言喝斥道。
“你我同为皇子府的婢女,可你为何如此大的派头,即便秋夕身为卫侧妃的丫鬟也不曾如此吆五喝六,你莫不是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吧?”
云舒这话一出,坠儿的心下顿时一惊。
而一旁的卫姝闻言,也不觉眸光探究的望向云舒,心道这丫鬟好生伶俐。
她言辞之间以秋夕对比,可是众人谁不明白,秋夕也不过就是侧妃身边的丫鬟而已,而云舒她自己才是皇子正妃身边的大丫鬟,地位自是与旁人不同。
眼见坠儿一时被云舒吓得不敢言语,离夫人赶忙开口说道,“为证清白,想来还是要将搜查一番的。”
话落,便见离夫人微一扬手,随后便有两名老嬷嬷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按住了云舒的肩膀。
事已至此,云舒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敢情这位离夫人是在这等着她呢,这手段虽是拙劣了一些,但是倒极为好用。
毕竟眼下卫菡不在皇子府中,卫姝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满府上下根本就无人能够为她做主,今日她这盗窃的罪名一旦成立,怕是就会被直接发卖出去了。
不过有一点云舒不明白的是,卫姝怎么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她不懂吗?
襄阳侯府既是特意送了她来扶持卫菡,那便足以证明她的手段不简单,不可能连离夫人这般小的把戏都看不透,即使如此却仍然没有对她施以援手,那便只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刻意在观望这件事,想要借此试探一下她的本事。
另外一种,便是她也巴望着卫菡不好,心中也匿鬼藏奸。
卫姝……
到底是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