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打群架(1 / 1)

<>想起那个小少年呢她就忍不住想:“下回得带秋水去,给他们制造点儿见面机会!”

按她这想法,这俩人一样的文气十足,和她这糙了叭叽的人不一样,这俩肯定一见如故,再然后天雷勾动地火……

呃,不是,再然后得是郎情妾意花前月下!

这才念叨着小少年呢,还没出水井村就见着了,在村口上贺千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很久没反应,直到慌乱中有人叫了一声“公子”,然后安豫城拧过头来,贺千里这才从混乱的场面中清楚地看到安豫城。

眼前的场面怎么说呢,混乱,非常混乱。而且像是附近哪个村子的村民,怎么安豫城跟村民们打闹起来,为什么呀这是!

好不容易看着个眼熟点的人,贺千里赶紧问道:“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是千里啊,这小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村里正在祭海,他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出来就把场面全搅乱了,还把我们供奉给海神的祭品给放跑了。”

祭海,供品似乎是牛来着,按照这边的习俗要未成年的少女去送,看来安豫城肯定是生了误会,以为要用小姑娘去祭海,这才出手搅了局面。

这种事儿倒是小说里常写的,某某初出茅庐的少侠,路见有人以漂亮可爱的少女祭祀某神,然后少年路见不平拔刀相救,最后少女心生感激以身相许……

呃,这桥段不对,这么一来少年以后就成了一拿刀劈柴的家庭主夫。一般来说,少女应该在某次意外中丧命,然后少侠终成一代宗师,这故事也够狗血的,比她这穿越还狗血。

“大哥,别……别打了,那人我认识,就是个有点儿不谙世事的秀才,你们也不能真把人打死了,他也受够教训了,就这么算了成吗?”贺千里可不会出手,当地人善良淳朴是没错,可一个个够彪悍,一旦真是为这人这事开打以后自己在这块儿可没法过平和日子。

“秀才?”

“诶,大家别打了,这是个秀才,打个半死就算了……”

这还叫别打了……

没法儿,贺千里只好赶紧去找水井村的里正,里正赶来后这才把事儿劝下,村民见安豫城也已经吃足苦头这才算完事。安豫城也确实够呛,左手被拧得有些变形,大家伙儿可能听说他是秀才,没好冲他右手招呼。

除却左手外,身上也处处挂彩,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看起来够吓人的。

“安小哥,你没事吧?”

问完贺千里就觉得这问题真找抽,眼看着这像没事的人么。

但是安豫城却能顶着满身伤,咧着嘴一边低声痛呼一边答道:“没事没事,这回是我该谢谢何姑娘的搭救之恩。”

“没事没事,以后别这么冲动,问清楚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贺千里说着看看安豫城的左手,伸出手来比划比划后双说道:“安小哥,我给你揉揉,要是再不揉会生淤血,很久都不会散而且会疼。”

“啊,还是等大夫来吧。”安豫城觉得眼前这小姑娘机灵是机灵,可不一定会治伤,他这伤还挺严重。

大夫?水井村以及附近几个村都没有正经的大夫,全是一些草药郎中。当然,她这么说也不是看不起,那些郎中治治寻常伤病可以,但是论起治这种在打斗中产生的外伤,谁也比不上她。

她这叫久病成医,又是一段血泪史筑就的!

“没事,大夫来再让大夫看。”说着双手一按,这下安豫城就是想动也动不得喽!

贺千里虽然年纪不大,可手劲十足,比起安豫城这纯粹才子一半武生的品种,她可是纯习武之人,手上的力道小不到哪儿去。

往安豫城手臂上四处捏捏,然后贺千里便胸有成竹地问里正要来一瓶跌打酒,先是揉通血气,然后抻拉拧扭,不多会儿她便拍着手说:“可以了,试着动一动看哪儿还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将信将疑地动动左手,越动幅度越大,到最后安豫城抬头惊然说道:“都好了,看不出来何姑娘还有这一手。”

幸好这时代没有碰一碰就要负责的规矩,要不然也够贺千里烦的:“那是,久病成医,我从小摔到大这点能耐都没有早摔残喽。”

“谢谢何姑娘。”

“我们好像一直在谢来谢去,以后不说谢这字儿,互相帮忙本就是应当的,只不过你下次再帮人的时候一定看清楚。要是像我这样确实需要伸以援手的那就伸手,要是像祭祀这样的事千万问清楚再伸手。”贺千里实在觉得这人好笑得很,果然是读书人,读书人的脑子里就是缺点儿东西。

她的话让安豫城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属于好心办坏事儿,再好心也掩盖不得现在这结果:“是,吃一堑长一智,下回不能再这样。”

“我倒是没看出来,安小哥身上居然还带着几分侠气,有话说交友需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你这朋友当真交得。安小哥,那我们也算朋友了是吧。”贺千里此时作派纯粹的江湖儿女风范,她习惯于这样的行事作风,因为她长在这样的人堆儿里。

但是对于安豫城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先前的印象且不说,这时便只觉得这姑娘做事当真是干脆利落大气洒脱。安豫城也不是没见过希朝武林中的名门千金,那些武林中的名门千金干脆利落有,但真正要像贺千里这样洒脱奔放大气天然却少之又少。

“是,当然是朋友。”

“回头我传你几招,以后去伸手助人也有几分底气,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贺千里说话间想起自己还得去镇上一趟,今天要去几个酒楼饭馆把干货的账结一结。正好安豫尘也该回家养着,与安豫尘道别后,贺千里向镇上去。

碣石镇上酒楼饭馆永远都是那么热闹,来来往往的客商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多……

“咦,不对啊,没从前那么多。怎么这几年来往的客商好像一年比一年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贺千里从前也没关心过这些,现在也未必多关系,只是正好想到这儿看到这儿而已。

去酒楼饭馆结账时,她顺嘴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为什么碣石镇上的客商比从前少,一家酒楼的掌柜忧心忡忡地说:“听说咱们镇子附近几家玉矿出产的玉石越来越不成,几家大户都似乎有撤走的意思,那些来投机取巧的小商贩当然就更不敢往里边去。我看再过两年镇上就热闹不起来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小千里啊,你们也得赶紧想想别的营生,别到时候饿着冻着。”

倒是不担心没吃喝,只是猛然一听觉得很唏嘘,原本是说矿藏很丰富,没想到这就开始说玉石品质不如从前,看来这碣石镇上也会有乱的时候。

不少人砸下大笔银钱进来,有很多都没收回本儿,到时候还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儿,这时贺千里开始庆幸自己答应陈北担任驻地教习,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

只是贺千里远没想到,她预想中的混乱来得比她想象得要早得多,不知道是哪家把玉矿枯竭的事捅出去,整个镇子上投了银钱在采矿开矿上,乃至是投钱在玉石切割、雕刻上的商贩听到这消息也得疯起来。

“秋水啊,看来我们最近还是别出门为好,又是江湖中人,又是镇上玉矿枯竭,看来是要出大乱子喽。我们少出门,免得受了池鱼之灾,那可划不来呀!”贺千里回到木屋后跟贺秋水说道。

“姐,什么是池鱼之灾?”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要做这池鱼么?”

贺秋水用力摇头,不过她对贺千里嘴里蹦出来的这句话很感兴趣:“姐,为什么你老能从嘴里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话来。”

“啊呸,敢情我糙得连有道理的话都不能说,你一边儿去。李婶子,今天中午不用做秋水的饭,她吃饱撑得慌。”贺千里瞪眼道。

在一旁李家婆娘也才刚来没多久,见俩人斗嘴倒也不多说,只是一边晾着衣服一边看着俩姐妹笑,就像是看着俩斗嘴的小孩儿——她们确实是俩在斗嘴的小孩儿,只不过这俩谁也没拿自己当小孩儿。

吃罢午饭,姐妹俩在屋前晒太阳,贺秋水发愁地说:“姐,这些木头怎么办啊,你看我这些花花草草都晒不着太阳了。就算不想想花花草草也得想想这些菜,冬天就指着这些蔬菜过日子了。”

“别说这么可怜,回头我想想办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木材给卖了呀,这可都是上好的木材,哥上山砍木头我都专捡沉的硬木让他砍,这要是盖房起梁最好不过。”贺千里从前是一直觉得这木头山上就有,肯定没人买,这时也是穷思变,要不也不能把目光放在这堆木头上。

“既然要卖木材,不如卖给我吧!”

是陈北,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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