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回正轨,计划上日程。曹宝已经用他那超高的智商,替柴萱拟定了一系列接近曹丕的作战计划。也制定了所谓的“三不政策”来确保柴萱不自作主张的打断自己的计划。
柴萱翻着白眼,面无表情的背道:“第一,凡是曹丕的要求不许拒绝。”
“嗯~”曹宝点头确定。
“第二,凡是曹丕的要求不能拒绝。”柴萱气得有点想打人。
嗯~”曹宝再次点头回应。
柴萱突然将声量调大数倍,生吼道:“第三,凡是曹丕的要求不能拒绝!”柴萱真想将曹宝的耳膜给震碎喽,真不明白他这出的是什么破政策。嘟着嘴,无语加生气,“曹宝,你一条政策刷三遍有意思吗,好玩儿吗?”
曹宝浑身一抖,直直被柴萱的狮子吼逼退数米啊!幽幽道:“重要的事情得说三遍,我奶奶讲的!”
呵呵!感情这曹宝不是妈妈宝,而是奶奶宝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起他奶奶的话。
柴萱一个超级大白眼翻过去,要不是因为回现代需要曹宝那个破时空穿梭器,真想直接将其秒杀在这里!“喂,你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凡是曹丕的要求不能拒绝’啊!再说,那大神的话我敢拒绝吗我!”
一想起曹丕那个家伙曾经赏给自己的六十个板子,心就疼的噶噶滴。别说拒绝了,就是再借上俺十个豹子胆,也不敢说个不字呀!
曹宝微微耸肩,晃晃脑袋。“柴萱,我是在为你的人身安全考虑,等到关键时候你就明白我的话了。”
歪歪小嘴,柴萱暗自埋怨几句。什么人生安全,这简直是在考验自己原则坚定性。在这曹丕地盘,柴萱唯一的原则就是不得罪这位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
相府后花园里,百花争艳。
一位身着华服的妇女正眯着眼睛享受着一双玉手的按摩。很是满意道:“甄宓啊,这几日多亏你了。我这肩痛啊确实有所改善。”
甄宓松手上前,嫣然一笑。“母亲说哪里话,这本就是儿媳该做的。”
柔柔一句话,说得卞夫人心头像是涂了层蜜,甜丝丝的。眉开眼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孝顺。”卞夫人拉过甄宓,很是和蔼的拍着甄宓的双手继续道,“你说我怎么那么幸运,能讨到你这样一个又贴心又孝顺,还生得这么好看的儿媳妇呢。”
卞夫人几句话夸得甄宓反倒害羞起来了,拈然微笑轻轻得低垂着眼帘,白皙的脸颊上像那雨洗过的夹竹桃,煞是粉嫩可爱。
见状,冯香似乎有意识的为自己主子解围道:“谁说不是呢,老夫人。我家夫人就是生的太过心善了又这么好看,才有那么多人对夫人无礼!”冯香很是懊恼的皱着眉头,好像甄宓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可一听这话,甄宓反倒悬起心来。恼着面色嗔怪道:“冯香,夫人面前不许胡说!”
冯香忽被呵责,才发现刚才的话似乎有失分寸。赶忙弓腰低首想要退出去,可卞夫人却生出几分愠色来,沉声问道:“冯香,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了,休怪我治你个诋毁夫人清誉之罪!”
卞夫人一句警示,吓得冯香连忙跪地告饶。“老夫人,您恕罪啊,我这……”
冯香抬着委屈巴巴的眼神盯着甄宓,却不知甄宓此时也是眉眼焦灼,生怕这冯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暗暗摇头示意她不可胡说。
卞夫人瞧着眉眼相递的主仆二人,愈发心中怀疑,拍案怒道:“说!”
柳叶儿弯眉凝得甚紧,慌慌的挡在冯香跟前,佯装冷静微笑道:“母亲。都是些无关小事,何必要提呢。白白惹得您生气,这又何苦呢!”
卞夫人面色一沉,低喝道:“即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如何听不得!冯香你来说,究竟是什么人敢对夫人无礼!”
冯香吓得浑身一抖,嘴巴像破了洞的面口袋,一股脑儿将刘帧直视甄宓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而立在一侧的甄宓却听得胆战心惊,焦虑不已。如何不知冯香这一脱口,会给曹丕带来多大的麻烦,可如今已然是无力回天了。
“岂有此理!一个臣子竟然敢如此无礼!”
一声顿呵突然从门外传来,众人回身见曹操怒目圆瞪自门外进来。想必刚才的言语已经被其全都听到了。众人立即伏身相拜,卞夫人也起身相迎。
而此时的甄宓已然是追悔不已,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如今被曹操知晓,恐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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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甄宓行色匆匆,那张玉容已然是一片黑沉。
“夫人您慢些,等等奴婢啊!”冯香一溜儿小跑着跟在甄宓身后,没想到平时走路轻缓的人如今倒跟飞似得。
甄宓愁容难掩,焦虑难安嗔怒道:“我几次示意你,你怎么都不去理会。这嘴竟如此不牢,怎么就把那些事情给说出来了!你可知这会给公子带来多大的麻烦!”
怒气填胸,甄宓脚步是越走越快,忧心忡忡连脚下的路的忘记注意了。冷不丁脚下的石板一滑,一个趔趄脚底一绊。冯香惊着两眼刚想去扶,却发现甄宓已然站住。
抬目而视,见一如玉少年宛然而笑,牢牢扶住甄宓。“甄嫂嫂,怎么这么着急,连脚下的路也不看了。”
但见那少年一颦一笑如春夜细雨润物无声,似夏日清风和煦清凉。霎那间竟叫甄宓忘了心中所恼,不自觉于嘴角生出一抹微笑。
本也淡然,可甄宓嘴角忽生的浅笑,却让曹植心头一颤。莞莞兮如春山带水,姣姣兮似出水芙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瞧得心神荡漾,神思乱飞。
“夫人?”许是停留太久,冯香感觉有些奇怪,不由唤道。
一语乍惊,甄宓慌忙起身,曹植也赶紧收回手来。
曹植立即颔首施礼,满是歉意,“嫂嫂恕罪,刚才也是情势所逼。失礼之处还请嫂嫂见谅。”深埋着脑袋,再也不敢将双目抬起来。
想着刚才的情形,甄宓心中莫名生出几丝别样的感觉来。娥眉紧蹙,脸颊泛红,羞愧不已。“自然明白四弟不是有意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微微颔首,心慌缭乱的绕过曹植匆匆离去。
曹植俯首间,忽然发现一枚玉簪落在石板的夹缝中,刚想回身喊住甄宓,却发现那抹倩影早已消失不见。捡起那玉簪,曹植心海不知为何却翻腾起来,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揣簪入怀,拂袖轻去。
*
“司马懿!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屋顶群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吼惊得群起而飞,屋内曹丕却是气得暴跳如雷。
司马懿低首弓腰,愁容满面的瞅着来回转圈的曹丕。“公子,我怎么知道丞相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呀!”
曹丕怒不可遏的瞪着唯诺委屈的司马懿,气到无话可说!又走了一圈才高声道:“为什么就你没事儿,吴质和刘帧都受到了处罚!”
司马懿缩着脖子,轻声道:“许是丞相觉得,臣不是那样的人?”
“难不成吴质就是吗!司马懿……”曹丕的手指头扬起又放下,颇为义愤填膺。
司马懿俯首再拜,缓声道:“公子,想必是那告密的人,只看到刘帧平视了夫人,而吴质又去解了围,所以才把两人都讲了。而臣全程都醉到不行,所以才没把臣给供出来!”
“那你说,宴会上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怒吼落地,剑眉微沉,曹丕稍顿片刻。“对了,还有她!”
‘她’字咬得怒目切齿,司马懿听得周身一紧。刚张口想要劝些什么,却见曹丕怒气冲冲拂袖而去。望着曹丕愤怒的背影,司马懿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冷气。
那日自相府回来,甄宓便愁眉难展,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曹丕解释。看着甄宓长嘘短叹的忧愁模样,冯香更是懊恼不已。
“夫人,您就跟公子说,都是老奴的错,怨不得夫人。”
可甄宓却是连连摇头,沉声一叹。“冯姑姑,这也不能全怪你……”语半忽凝,又是一声长叹。
正烦恼间,便见曹丕铁青着脸,气急败坏的自屋外进来。甄宓急急俯身相拜,却被其直接略过。
步履骤停,背对甄宓而立。玉树般身姿的周边冷气四溢,看得甄宓胆战心惊的。冯香亦是惊恐万状的起身立在一侧,曹丕这表情八成是兴师问罪来了啊!
“不知公子忽然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吗?”甄宓秀眉微蹙,小心翼翼问道。
曹丕猛然回身,低喝道:“有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事儿吗!”
甄宓全身一惊,香汗直冒。
冯香瞧着曹丕那火冒三丈的模样,两腿一软直接跌跪于地,脑袋磕得像捣蒜一般泣道:“公子,这不能夫人啊。是奴婢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言乱语呀!”
曹丕疾目蹙额,切齿道:“果真是你!”
“公子,是奴婢的错,不怪夫人呢!”冯香涕泗横流的爬到曹丕脚下,哀求道。
“滚!”
曹丕一脚将冯香揣至一旁,恨恨得紧盯着甄宓。
“我说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就出现了,原来是在这里摆我一道!诋毁他们,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曹丕生硬冷酷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甄宓的心间。双眉悲蹙,泪盈清目,甄宓定定地望着那张寒若陈冰的眸子,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