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妍对于苍月的长相早就已经在心中刻画了无数次，可是看见光幕上面那人的时候，心中还是无比震撼。
“她就是无情天道。”
突然，君紫夜的声音将白惜妍心中的所有情绪打散。
月凤撩起眸子，第一次正眼看了看君紫夜。
一旁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禾久更是不断颔首。
白惜妍几乎是下意识道：“怎么可能！先天神明的职责是维系六界的稳定，就算是苍月造成了这悲惨的场景，那也不可能决心将六界毁灭！”
其实白惜妍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紧紧绷着的，这是女子惯常说谎话时候的场景。
白惜妍的心中恐怕早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现在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话落，没有人应和白惜妍，但也没有人反驳。
沉默了良久，白惜妍眨了眨眼睛，“无情天道怎么可能会是苍月呢？”
白惜妍的声音实际上已经没有刚刚的笃定了，现在只需要将证据摆在白惜妍的面前，女子就立刻能够改变自己刚刚的想法。
最后开口的是君紫夜。
“混沌之中诞生了六界和神明，六界靠着混沌中的规则维系稳定，那神明身上自然也有规则。”
君紫夜明对九重天上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但是现在君紫夜娓娓道来的模样就像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只要身上有规则，就说明她拥有能够取代六界的天道的本事。”君紫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淡定。
君紫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而没有了七情六欲的苍月，选择献身六界，成为了无情天道。”
“先天神明本来就来自于天道，现在苍月不过是回到了她本来的位置。”
君紫夜的话落下，空气也彻底停止了流动。
最后是月凤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无情天道无情无欲，她只会选择让强悍的种族来掌控世界，暗族比其余六族强大，所以就算是暗族做了什么都丝毫不会让天道降下罪责。”
白惜妍突然道：“现在的画面之中，所有人都在吸收信仰之力，现在却是好了很多。”
“月凤，是你做了什么吗？”
白惜妍这话看起来随意，但实则白惜妍是深思熟虑过的。
如果说先天神明已经尊贵到了能够和天道相提并论的程度，那么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他们身上背负着天道。
既然是天道，那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摧毁呢？
就算是同为先天神明的羽朦也是不能做到的，月凤应该是和六界共生死的人，只要六界不曾毁灭，那月凤就没有丝毫的危险。
可是月凤......却是实实在在的死过一回。
若非是因为凤凰与生俱来的涅盘天赋起了作用，月凤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六界之中。
白惜妍转头看向禾久，“禾久尊者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个人族强者，并没有到达顶尖的水平，月凤怎么会将自己的神明天赋交给你。”
若非是因为将自己身上的天道剥离出来，月凤也不至于以超神兽的身份，那样惨烈的死去，直到数万年之后才遇见了她。
禾久却是没有先回答白惜妍的话，而是指了指一直被白惜妍用力攥紧的长剑。
“这个待会儿再说。”禾久眼睛放得很温柔，“小丫头，你说刚刚你看见玄天蛟手中的长剑上面有诡异的图纹？”
白惜妍皱眉，直接将刚刚还随意放在手中的长剑提起来，护在了胸前，白惜妍谨慎问道：“对，做什么？”
月凤将白惜妍放在身后，自己直面禾久，“你来潜渊大陆这个地方做什么。”
这一次禾久没有卖关子，“秦风死了。”
“破天剑和剑法遗失。”禾久捏紧了拳头，“本尊算出来灭天剑和剑法都遗失在了这片大陆。”
月凤瞳孔骤然一缩，声音有些急切地反问道：“秦风死了？”
禾久颔首，“三万年前，混沌秘境之中再也没有出来。”
白惜妍此时也是听明白了。
禾久就是为了破天剑和剑法而来。
“能够破了无情天道？”白惜妍当即问道。
除了这一个原因，白惜妍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道理能够让禾久待在一个没有任何灵气的大陆之中。
“秦风当年横空出世，修的便是无情道，但......”
禾久皱眉，“他所修炼的无情道，似乎和其余人的有所不同。”
君紫夜皱眉，“既然秦风修炼的就是无情道，那他所创的破天剑法还能够伤害和他师出同源的无情天道？”
禾久颔首，“能。”
“苍月的身上只不过是有天道规则的很小一部分，将她算作天道其实根本就不合适。”月凤说。
君紫夜皱眉，将这话给接了下去，“既然不能算作正常的天道，那也就是说苍月并非是无可取代的。”
君紫夜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想法。
只是这一道灵光来得实在是太快，快到君紫夜都没能抓住这一道灵光。
君紫夜顿了顿，这才继续道：“只要有人修炼无情道比苍月更加强悍，就能将苍月拉下去。”
“对。”禾久颔首，“所以当年六界众生都对秦风给予厚望，秦风也并没有辜负我们对于他的期盼，他几乎是在以闪电般的速度飞速进步。”
“无情天道没有阻止？”
“既然修炼的是无情天道，那就说明对世间万物皆是无情，包括自己。”禾久道：“就算是苍月知道秦风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代自己，但她也并没有暗中做下什么。”
“无情天道的规则就是强者生，弱者死。”禾久的声音很轻。
“那秦风是怎么死的？”君紫夜皱眉问道：“既然修的都是无情道，你们就不害怕秦风就会成为下一个苍月？”
君紫夜原本以为是苍月害怕自己被取代，所以才暗中对秦风下了手，可是现在听起来，苍月作为无情天道可是自傲无比，根本就不会对秦风动手。
那既然如此，作为被众人期盼着的秦风，究竟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秦风为什么葬身在了混沌秘境。”禾久继续道：“他虽然修的也是无情道，但不知为何他的无情道和苍月的无情道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苍月是放任暗族出没，根本不去管世人吸收信仰之力。”
“秦风完全相反，他是见不得任何人吸收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