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白惜妍那双银灰色眸子的瞬间，君紫夜的瞳孔都直接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样惊慌无比的神情出现在君紫夜的身上，简直是以前的众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情。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君紫夜这样的神情，白惜妍和白焰却都是相同的默然。
要知道按照以前的白焰只要是看见君紫夜冷脸，你都会打一个寒战之后说到一边去，不会吸引君紫夜的注意，若是君紫夜，此时此刻露出的震惊神情被以前的白焰看见了，恐怕当即会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运用灵气，不顾一切的逃脱这片空间。
毕竟能够让君紫夜露出这样惊慌的神情，恐怕是出现了极大的事情，让君紫夜都无法解决，那他白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呢？
从南柯一梦之中回来的白焰，自然是比亲以前要沉稳许多，可若是看见君紫夜，此时此刻的神情恐怕也会绷不住。
但是现在的“白焰”看见君紫夜这样的神情，却是只觉得漠然无比。
白焰看着君紫夜现在的模样，就和看一个木头人没有任何区别。
白焰尚且都是这样的神情，更别说瞳孔都变成了银灰色，看起来没有任何人类情绪的白惜妍了。
此时此刻，虚空之上的战况实在是太过于激烈，以至于君紫夜根本就没有时间细细看一看白惜妍的神情，但是君紫夜却是清清楚楚明白的，那就是白惜妍绝对是不可能还拥有自己的自我意识了。
白惜妍向来都不像寻常人那样畏惧君紫夜，可是白惜妍却也从来不会不将君紫夜的情绪放在心上。
若是以前看见君紫夜，冷眼只要白惜妍，觉得君紫夜的冷脸是有道理可循的，便宜定会用各种方式哄着君紫夜开启，而此时此刻，对上君紫夜那宛若凝结成了冰的眼神白惜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白惜妍甚至是没有动一下眸子。
虽然君紫夜看像白惜妍的眼睛只有一瞬不到的工夫，但是君紫夜可以确定，就算自己这样久久地和白惜妍对视下去，白惜妍也一定不会转动一下眸子，那双很银灰色的眸子里面仿佛缀满了之六界众生所共同仰望着的漫天星辰。
看起来是极美的。
白惜妍本来就是清冷至极的长相，平日里那双晚上琉璃般的瞳孔映衬在白惜妍的脸上，尚且让人觉得白惜妍是九天神女，让人不敢亵渎。
可是君紫夜又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的，君紫夜我看见白惜妍那高不攀的样子，出现在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只有抬手将女子拽落到泥泞之中，和他一起在地狱之中挣扎。
君紫夜已经习惯白惜妍那双宛若琉璃般的眸子，里面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这样包揽着万物却偏偏容不下他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白惜妍让君紫夜心中生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暴虐。
以前的白惜妍或许只是像九天神女。
可是现在的白惜妍却像是掌管着这六界众生的神明。
若是说以前君紫夜只想将白惜妍拽入地狱之中，可此时此刻的白惜妍却是让君紫夜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毕竟白惜妍既然已经是掌管着六界众生的神明，那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他君紫夜在地狱之中挣扎呢？
可这六界的神明却没有管他。
君紫夜理智上明明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白惜妍借去了无情道的力量，可是只要想起白惜妍，竟然眼睁睁的见着他在地狱之中挣扎，却没有一点想要出手拯救他的想法，君紫夜就觉得心中点燃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意。
君紫夜在遇见白惜妍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自己心中涌现出这样强烈的杀意了。
那种想要将目光所及的所有生物全部摧毁一起来到地狱之中，和他生活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强烈，但是这样强烈的欲望却是让君紫夜感觉陌生无比。
毕竟在看见白惜妍之后，君紫夜已经是消散了许久想要将世间上所有东西全部摧毁的欲望了。
以前的君紫夜是因为先帝曾经对他的恩惠。
君紫夜不能让这个世界摧毁在先帝的儿子手上，君紫夜才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
然而这样的压制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君紫夜心中也是清清楚楚明白，若是仙帝之子出现了任何意外，自己恐怕会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号，将世间上的所有生物全部摧毁。
毕竟潜渊大陆的所有东西，都是从来未曾善待过君紫夜。
君紫夜一向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所以就算是君紫夜，理智上一直期盼着皇帝就这样被太后陷害，之后死亡，君紫夜也从来未曾对此做出任何手段，甚至是不顾一切的去救当今陛下。
毕竟在君紫夜的心中，所有东西都没有自己的承诺重要。
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帝死亡之后，君紫夜也依旧是不顾一切保护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更是因此沾染上了太后的剧毒。
然而就是这样暴虐的情感从生下来就刻在君紫夜骨血之中，想要将全天下人都杀进的情感，竟然在看见白惜妍知识完全消散。
要知道，君紫夜一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是太后当年陷害他，差点直接毒死他的事情，君紫夜竟然至今都还未有做出任何的报复行为来。
毕竟莫非是因为太厚的毒药，君紫夜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和白惜妍扯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也正是因为白惜妍，君紫夜竟然消散了自己想要摧毁一切的决心。
但是此时此刻，在看见白惜妍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以前的灵动，又或者是冰冷情绪，只剩下了一片漠然的那一瞬间。
君紫夜甚至是点燃了想要自爆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的决心。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之间，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
甚至是将君紫夜其他情绪都全部破坏。
只是下一瞬再看见白惜妍，睫毛轻颤的那一瞬间，君紫夜刚刚那想要摧毁一切的情绪又顿时消散了。
君紫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焰指尖点燃的那一道看起来就极为不祥的灵气。
君紫夜薄唇轻扬，眼睛轻轻一眯，里面满是嘲讽，“你这样低贱的孽畜，也配拥有爷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