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苏藤病倒,那么苏晋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就应该不至于如此慌张,所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苏芪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瞿帮主来了,说是找您的。”苏晋有些为难,“大公子当时正与同知交谈,就让瞿帮主在堂中等着,可是……”
“可是什么?”苏芪偏头瞪了苏晋一眼,“吞吞吐吐的。”
“大公子还没来得及去见他就昏倒了。”
“去告诉他藤哥哥抱恙,我要为他诊病,让他改日再来。”苏芪没当回事儿,顺嘴吩咐道。
可是苏晋却没有动,苏芪见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狐疑地问道:“怎么?”
苏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担心他不信,会以为我们这是在搪塞他。”
“继续说。”苏芪皱起了眉头。
“瞿帮主今日好像心情不太好,刚才在堂中等候的工夫砸了好几个茶杯,在堂中又叫又骂的,此时让他回去,他恐怕不会肯的。”
苏晋跟苏芪说瞿革如此,实际上肯定不止如此,情况肯定要更糟糕,这么生气多半是来兴师问罪的。
“祁飞,你去跟他说藤哥哥身体抱恙让他改日再来,如果不肯,就将他带到藤哥哥院子里来。”
她这话一出,苏晋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吩咐他去办这事儿,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苏芪就改口道:“算了,还是苏晋去吧,你脚程快,去我房里把药箱取来。”
苏晋一走,祁飞就小声问苏芪:“药箱我早已差人去取了,你为何让苏晋前去通报瞿帮主,应当是我与他比较相熟才对啊?”
苏芪瞥了祁飞一眼,暗道他实在太傻,然后才解释道:“你与瞿革更为相熟没错,但是你没听苏晋说他今日怒气冲天地来找我吗?你是我身边的人,你过去估计要挨揍。”
苏芪就这一点让祁飞很是放心,她不管多精于算计,手段阴狠,对于手下一向是非常体恤的,就连苏荻也常说她实在太护短。
跟在苏芪身边是不会受委屈的,祁飞暗暗点了点头。
苏芪膝盖不好,又加上快步行走,到达苏藤房里的时候膝盖已经是刺痛难忍,只是还没到完全不能行走的地步。
既然还能动弹,苏芪也就没有在意,当即跪坐在苏藤塌边为他诊治起来。
苏芪皱着眉头满面愁容地给苏藤诊了又诊,直到瞿革赶到的时候她还在给苏藤诊脉,看见苏藤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也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这个反应可与瞿革预想的很不相同,他本以为他一到来苏芪便会识趣地给他赔罪,没想到苏芪根本不理他,他狠狠等了苏芪半天,才开口道:“苏……”
可他这苏芪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苏芪打断了:“请瞿大哥稍等片刻,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为藤哥哥诊治完再说。”
“诊治,你这恶毒的女人还会为他诊治?”瞿革恶狠狠地讽刺道:“你巴不得他早点死吧?如此一来你就能接手整个苏家了。”
瞿革说着就向苏芪走了过来,没走两步就被祁飞挡了下来,“瞿帮主稍安勿躁。”
本来祁飞也是挡不住瞿革的,但是瞿革看到苏芪转过头来看着他,所以才停下了脚步,苏芪的目光复杂,愁苦中还带着些愤怒,显然对于瞿革此时的不识趣非常不满。
见苏芪这样,瞿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去,就只好悻悻地走回到厅中坐下,远远地看着苏芪。
苏芪诊治了半天,有用银针扎了几个心脉大穴,才终于停了下来,只见她有些不相信地将苏藤的手小心地收进了被子里,满脸是不相信的表情,她眉头紧锁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会呢?藤哥哥身体一向很好啊!”
正巧这时苏晋带着两个大夫急匆匆地从屋外推门走了进来,苏芪见他们进来也不多说话,很识相地找到了旁边,简短地说明道:“我刚诊过脉了,只不过觉得有些奇怪,没有确诊,请两位再行诊治一番。”
虽然闲了下来,但是苏芪依旧是没有任何想要理瞿革的意思,依旧是担心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位大夫分别为苏藤诊脉,而苏藤十分平静地躺在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没有什么异样。
“静女?”瞿革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小声地唤了苏芪一声,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苏芪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稍一思索,缓步走了过来,走得颤颤巍巍,一副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她疲惫地坐在了瞿革对面,边轻轻揉着自己胀痛的膝盖边轻声问道:“瞿大哥,你我相识多年,是否称得上朋友?”
瞿革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本想矢口否认,但看见苏芪的表情就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苏芪这副疲惫地表情了,所以他转而点了点头,道:“当然。”
“那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请等我安顿好藤哥哥再说。”
要求合理,瞿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