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革的眼神没有什么杀气,但是十分阴冷,苏芪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不再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苏芪忽然叫停了青矜,青矜回头一看就见到苏芪面色苍白,牙关咬得格格直响,赶紧一把扶住她,小心询问情况。
苏芪的药力将过,伤口开始逐渐痛了起来,她还要佯装镇定与瞿革对峙,此时实在忍不住,才吩咐青矜去准备东西,她实在得包扎伤口了。
这一幕瞿革看在眼里,他再次问道:“考虑的如何,是否要将你那小厮交给我?”
苏芪强忍着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没人能从我这院子中将人带走,除非瞿帮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瞿革失望地摇摇头:“你藤哥哥若是知道你为了一个小厮,连苏家的状况都不顾,必定心痛万分。”接着他挥手将除了那个少年以外的所有手下打发到了门外,自己则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我不会从你这里抢人,我坐在这等你将人交给我。”
他显然也是看到了苏芪情况不好,所以不愿意在此时与她起冲突,如此看来他虽然态度强硬,但始终还没有到没有商量的地步。
“我要去包扎伤口,五子给两位看茶。”苏芪紧紧抓住青矜的手以保持住身形,“若是府里面有人来敲门,就说这个院子从今天起与苏苑没有关系了,请他们从大门进来。”
说罢就在青矜的搀扶下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将衣服脱掉才发现自己的伤势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乐观。长刀造成的伤口很深,特别是腹部的那一刀,几乎已经砍穿了她的腹部,拆下绷带之后又迅速地涌出血来。
青矜看到这个伤口心下一沉,她是习武之人,非常明白这种伤口很难恢复,她将干净的帕子递给苏芪,担心地问道:“还是叫个大夫吧。”
苏芪这下也不再坚持,她非常痛,实在难以镇定地将自己已经翻开的皮到一起,于是她点点头,吩咐道:“去找刘大夫,他处理外伤比较在行,你去跟瞿革说一声,他应该会让你出去。”
果然瞿革口中说这不让人进出,但还是放青矜出去找大夫了,由此苏芪也可看出他根本不会进门将人抢走,也就是说祁飞此人对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他等候在此多半只是为了与她谈条件。
正如苏芪的预料,瞿革并非意气用事不顾后果的人,他所行一切事情都有所目的,他没有立刻将祁飞杀死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果然是个老狐狸。
刘大夫到达的时候苏芪已经命自己的小药童替自己将伤口清洗干净了,清洗的过程相当痛苦,她虽然又一次喝了麻痹痛觉的汤药,但是汤药的作用越来越小,几乎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
所以整个清洗期间她一直在痛苦的哀嚎,哀嚎声响彻了整个院子,听得院中的瞿革都跟着心颤。
苏芪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方才的祁飞有多坚强,为他处理了几个时辰,他一直一声不吭,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常受伤的人比她承受疼痛的能力要强一些。
刘大夫替她将伤口用蚕丝缝合在一起,又嘱咐了半天,让她这几日最好不要下走动,否则非常影响她腿上伤口的愈合,还说千万不要沾水,忌辛辣云云。
虽然苏芪一直微笑着点头答应,请他放心,但刘大夫前脚刚出了大门,苏芪就慢悠悠扶着青矜的手臂站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总要将此事解决掉,总不能让真让他等。
瞿革见苏芪出来只是撇了她一眼,没有起身,倒是那个蓝衣少年蹦蹦跳跳地过来嘘寒问暖,吵得苏芪心烦得很。
正在她连连表示自己没关系的时候,瞿革非常贴心地叫停了少年滔滔不绝的安慰关心,将安静还给了苏芪。
不过他并非因为少年太吵,而是他有话要说,他的嘴角挂着恐怖的微笑,轻声问道:“包扎好了?能将人交给我了?”
“不行。”苏芪摇头,“我方才已经说了,没人能从我这里将人带走。”
苏芪这种自信让瞿革不禁发笑,他若硬抢,苏芪根本拦不住,不过好在他对这个小喽罗其实兴趣不大,倒是对于苏家在南方各地的酒家生意有些兴趣。
“你当真拦得住我?”瞿革饶有兴致地问到。
“拦不住。”苏芪再次摇头,她当然拦不住,瞿革其人武功高深莫测,恐怕当今武林少有人能比,跟别说门外还有他一众手下,“祁飞跟在我身边许多年,如今犯错我也有治下不力之嫌,我希望能用别的方式弥补帮主的损失。”
“弥补?”瞿革冷笑,此事直接导致了苏芃夫妻关系的恶化,间接导致了苏芃离开杭城,此后两人再难相见,如此损失如何弥补,“你怎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