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王府比归德侯府要奢华许多,毕竟王府建筑之时陈恪还是万众瞩目最受皇上爱的嫡子,虽然如今已是风光不再,但昔日光景在王府之中依稀可见。
苏芪漫步在园林之中,心中暗叹这园林确实精致,各色植物错落有致,冬日中虽然并无绿色,但满园梅花盛开,不仅十分美丽,其香更是沁人心脾。
不过所见梅林的愉悦心情并不能使苏芪忘记身体上的寒冷,她从没有在北方过冬过,江南的冬天已经让苏芪觉得很冷了,没想到邺城要比杭城冷上许多,这让她实在难以适应。
虽然祁飞早就在千里之外吩咐人为苏芪置办了厚厚的棉袍和斗篷,苏芪也用这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瑟瑟抖动起来。
见苏芪打了喷嚏,陈恪没有多想就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了苏芪身上,苏芪连连道谢之时忽然想起了陈奂,之前便听闻他前来京城继承爵位,想着要去拜访这个恩人,可后来事情一多就忘在了脑后,此时才想了起来,真有些惭愧。
记得两人分别之时还约定要去豫州探访他,可是后来一次都没有去过,兄长倒是每年都会去,二人应该已然结为知己了吧!
思及此处,苏芪就问陈恪知不知道陈奂最近怎么样了。
陈奂来京,陈恪当然与他多了很多,于是就答道:“师苌前几日被父皇派去东海换防,应该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东海换防?”苏芪觉得十分奇怪,“他又不是武将,怎会派他去换防呢?”
问到此事陈恪也是唏嘘起来,本来此事确实是落不到陈奂身上的,只是今年东海闹白灾,又临近年关,满朝将军王侯无一人愿意前往,而那几日陈恪又一直称病在家,所以这个没有油水的苦差事才落到陈奂身上。
皇上心里当然明白百官是何想法,恰好陈奂此时进京,他虽然这么多年从未受用,但幼时便整日在军营里生活,而且武功高强,又是郡王,派他前去也是无可厚非。
“师苌他实在是命不好,当年他还只是孩子,无辜受累。”陈恪叹息道。
苏芪一听这话,目光一凛,提醒道:“殿下说话还是要谨慎些。”
十五年前的政变是今日的禁忌,直到去年还有大臣在朝堂上因为为当年的太子,也就是陈奂的父亲说了句好话,说他当年提出的税收变革为国多加了很多税收,就被皇上抄了满门。
陈恪一经苏芪提醒就自知失言,赶紧看了一下左右侍从,然后才连连感谢苏芪提醒。苏芪也倒没太在意,继续跟着陈恪边聊天边参观府邸。
两人在园子中赏完梅花,便又一同去了陈恪的藏书阁,苏芪在藏书阁中草草逛了一圈,然后称赞道:“殿下这藏书阁建的可是不错,藏书种类丰富,保存完好。”
陈恪一听就听出了苏芪这话只是礼貌性的称赞,便戳破了她的奉承道:“你都能在苏苑搞到我没见过的孤本,肯定见过比这大得多的书库,不必奉承我。”
苏苑有一个巨大的藏书阁,因为苏家历代以来都很喜欢,经常有名满天下的大名士路过杭城的时候都会特意来苏苑看看这间藏书阁,所以苏芪被陈恪戳破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直到晚饭的时候苏芪才第一次见到了陈恪的侧妃月清,她对月清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个女子竟然非常像江南女子,温婉无比。
月清也坐在陈恪身边一直悄悄打量着这个闻名已久的女子,她从陈恪的贴身侍卫那里听说陈恪与苏芪十分亲近,陈恪也时常夸赞苏芪很有才学有见地,可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甚至有些不知礼数,非要将饭菜搬到外面石桌上。
她一个布衣女子竟然和皇子同桌用餐,实在是不妥,但王爷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还与她有说有笑,而自己竟然插不上话,这让月清不由得有些郁闷。
既然插不上话,月清索性就不言语,专心为二人斟酒夹菜,否则她若是贸然插话很可能引起陈恪反感。
她的这一个小行为让苏芪和陈恪都非常欣赏,陈恪送苏芪出去的时候,苏芪还特意夸赞了月清一番,说以她之贤淑守礼,蕙质兰心,确实很有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