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有小厮过来报说宫里来了太监,要接苏芪进宫,皇上召见。
“陛下找我?”苏芪点头,“我知道了,请公公稍等,我换件衣服,你告诉红袖好生招待公公。”
虽然苏芪已经梳洗打扮完毕,但是既然要进宫肯定是要再打扮一下的,于是她找了一套刚刚做好的衣裙就走到了屏风后面,等她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见蓝钰把陈恪送来的箱子打开了,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了出来。
苏芪扫了一眼,一件件都精心放在了小盒子里,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她走到镜子前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吩咐蓝钰道:“三爷说这里面有一个出自韩落之手的玉佩,你给我拿过来。”
“哪个啊?”蓝钰看着面前这十几个木盒,这岐山王要不要这么细心,每一件儿都装的这么严实。
苏芪转头看了一眼,指着一个方形的扁盒说道:“应该是那个吧,镶金带玉的,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
蓝钰将苏芪说的扁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玉佩,还是红色的血玉,苏芪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玉的红色似乎并非本有的,那这块玉想必是有些年头的古玉,都沁了红。
这东西想来还是十分珍贵的,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所以苏芪一时间也是爱不释手,而蓝钰觉得十分奇怪,倒不是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宝贝,而是他知道苏芪对这些东西一向没什么兴趣,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韩落大师的玉器,以前她最多就是包好收起来,最后也都送人了,可从没见她这么喜欢。
“之前你生辰的时候五子不是也送了你一个玉簪吗?”蓝钰问道,“没见你喜欢啊。”
“韩落是从古至今最著名的琢玉大师。”苏芪一边往头上戴着簪子,一边解释,“他今年八十二岁,十分长寿,但他早年对待作品十分苛刻,成形的作品算不上多,所以才会如此珍贵,但他五十岁以后的作品产量大增,品质也有所下降,五子送我的玉簪就是这个时期的。”
说着苏芪又拿起了那个玉佩,“但这个不同,看这精细程度和样式,是韩落早年间的手笔,应该是他三十到四十岁这段时间的作品,这十年内的作品最为精美,而且产量极少,所以十分珍贵,而且就算不是他的手笔,单凭这块血玉也是万里无一。”
“所以你喜欢?”蓝钰问道。
苏芪没有否认,十分认真地将玉佩戴在了腰间,说道:“我不是对玉器这种小玩意没有兴趣,只是以往那些没能提起我的兴趣,我只喜欢精美而珍稀的东西。”
苏芪的言下之意十分清楚,就是之前那些东西少有能够入她法眼的,所以她才提不起兴趣,蓝钰想到此不禁一笑,苏芪确实还是一贯的高傲。
苏芪平日只要是穿衣裙,腰间总是挂着一串长长的环佩,所以这冷不丁只戴了一个孤零零的玉佩,还是显眼的血红色,所以十分注目,皇上一见到她就立刻注意到了她腰间的玉佩,笑着说:“静女啊,你这玉佩不错,之前没见你戴过啊,哪来的?”
“友人所赠。”苏芪微微福身行礼,“难得能被陛下夸赞。”
“你果真是亲朋遍天下。”皇上也没有再问此事,而是拉着苏芪聊起了家常。
苏芪顺手接过宫女端来的茶盘,放到桌上,然后跪坐下来,将茶盘里的茶水和点心一一摆到桌上,然后将茶盘递回给宫女。
皇上静静地看着苏芪的一系列动作,嘴角微微翘着,表情十分慈爱,这孩子穿着女装时虽然没有那么像她,但就这幅恬淡的神情还是极为相像的。
“陛下喝茶。”苏芪倒了一杯茶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茶,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然后将一盘榛子推到苏芪面前,说今年的榛子非常不错,让苏芪尝尝,还特意找了个太监过来给苏芪剥壳。
其实苏芪不太喜欢吃榛子,不过皇上特意让她尝尝,她也不能拒绝,于是便吃了起来,而皇上则继续处理起政务来。
皇上在看奏折,而且离苏芪很近,虽然从苏芪的方向上看,奏折上的字是倒着的,但苏芪完全能够看得懂,于是在皇上眼里,苏芪正在惬意地吃着榛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但其实苏芪是微低着头,假意看书,余光则一直盯着皇上奏折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