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振志气得,甩起手里的拐杖就往振凌风腿上打。
可能是力度太小,又可能是因为振凌风原本是军人出身,对这么点小痛压根不放在眼里,眼神里,是无尽的轻蔑。
“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上头?”这句话,是振志的疑惑。
他对自己儿子的监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了难道他才发现?还是说他现在才想起要反抗?
“没什么。”振凌风拿起身边的西装,披在身上,冷漠地走开。
到了振志身边,语气凌冽,“我只想说,以后我的事情最好不要管,我不是笼子里的老虎,是野外的怪兽。”
夺门而出,留下迅疾的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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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你在休息吗?”门外,是顾夜的敲门声和问候声。
门内,安若初蜷缩在门边,眼里蒙了尘,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光彩。
听到顾夜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角,站起身来,打开门,“嗯?有事吗?”
疏离感,顾夜不是没有感觉到。
心里像压了石头,说不上话,但他知道,只有现在的机会,“若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一直很爱你,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你。”
明明是炽热的表白,她却听得心伤。
“我们已经离婚了。”
失落,也期待。
失落是这是她做的决定,她这一生,从来就没想过会去回头做事,却偏偏,顾夜让她一次次地怀疑自己的决定和底线。
期待,期待他主动,哪怕再靠近一点,兴许,她就有勇气去打破自己的底线,跟他一起生活,重新开始?
“我知道……”顾夜的语气稍稍放缓,眼角的落寞望不穿,“可是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她不排斥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不再排斥顾念的存在。
他一直相信,他们是可以重新在一起的,哪怕以前的回忆尽失,还可以重新创造新的记忆。
安若初没说话。
他觉得没戏,嘴角似扬不扬,心里的落寞低到极点。
“可能……可以吧。”
他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眼里有光,全是他的影子,他笑,朝她走近一步,又怕她拒绝,怕她心里抗拒,他迟疑了下,“你答应了?”
“嗯……”她红着脸,站在他面前,手无所适从。
像是初见,却是再见。
“若初。”他双手环抱,将她搂得很紧,“若初,告诉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耳边是她轻轻的笑,“哪有做梦,我说的那么严肃。”
很严肃,也很认真。
他抱着她,不舍得放开,直到楼下的客厅传来声响,很巨大的一声。
安若初抽出身,“什么声音?”
他蹙眉,这个该死的周栀子又搞事情!
他牵着她的手下楼,虽然很烦周栀子,但是现在他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也没有太多难过跟烦躁。
看着周栀子将客厅毁得一塌糊涂,他也只是默默看着,低沉地抗议,“周栀子,这不是你家!”
“阿夜,你都不理我!”周栀子此时脱下了她的风衣,只露出里边红色的吊带裙。
她趴在沙发边缘,笑得妩媚。
安若初脸黑了几分,顾夜全都看在眼里,他转身,对安若初的额头亲亲地吻,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对她温柔道:“若初,她交给你了,好不好?”
安若初:……!
“我?”
……
安若初讶异地指着自己,天,她好像不是来当和事佬的?
“她我搞不定。”顾夜实话实说。
……
“我也……”
“我相信你!”
噗!
看着顾夜坚定的眼神,安若初也说不下去了。
顾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出奇地犀利,无声地走了出去。
……
安若初暗咽苦水,看着沙发上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周栀子,走了过去。
**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电话打不通呢!”月布笙越说越激动,对着刚回家的季忆疯狂吐槽,“原来是快要结婚了!”
“可是她结婚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啊……”越说越困惑,心里也难免有点小失落。
这三年来不能说每个人都不变,只是她一直以为她们三个还是原来的那样,其实,不管是郝梦雅还是安若初,她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属,就连自己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季忆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道,“这个世界不是你理所当然地觉得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的,布笙,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它总归是别人的。”
“可是那不一样啊……”她有点悻悻然,她也是刚刚缓过神来,“那毕竟是我那么多年的好闺蜜……”
那么好,那么亲密,怎么就越走越远了呢……
“别想了,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季忆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月布笙眼前晃了晃。
月布笙回过神来,眼睛突然放光,“好香!”
吃货就是吃货,没有什么事是吃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可能是十顿!
“诶,等会!”季忆看她就要扑过来,一脸嫌弃,指着洗碗盆,“先去洗手!”
“嗷!好嘛!”月布笙跑去厨房洗手,季忆看着她,心也柔软起来。
**
“安若初!你为什么?”周栀子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比安若初坐的姿势还要端庄。
……
安若初都快无视她的问题了,在刚刚过去的三个小时里,她每一句都是这一句——
安若初,为什么?
为什么?
她已经说过了,至于她为什么还要再问,她不懂。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羽毛,抬头看她。
周栀子一脸傲娇,“我不管,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干嘛要当坏马?”
……
安若初哑言,其实早上她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能都不止是这个早上,她每天醒来,每天晚上睡觉,都会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回头。
有些人回头,是金不换,而有些人回头,却是个错误。
她斟酌了再斟酌,犹豫了再犹豫,到最后,她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因为我爱他。”安若初重复着刚才的回应。
这五个字,回响在客厅里,让外边偷听的某人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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