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话音刚落,楼上便下来一个人,我一看,这不正是汪加嘛,那个在白老板饭店跟我说话,跑到店里买忘情酒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汪加手里抱着个酒坛子,那坛子上面贴着对联,上联:品此酒,辣口,烧喉,回味;下联:解风情,费神,伤身,陶醉。
这不正是胡杏那天在店里买的纸扎酒坛子嘛!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姚琴的喊声。
我赶紧冲进屋里看,原来姚琴醒来,突然发现身边躺着的蓝澄,本以为她是活人,可发现她没了呼吸,所以吓的大叫起来。
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蓝澄,我心里有些说不出原因的酸痛,我小声的对姚琴说:“这是我的冥妻。”
姚琴惊讶的看着我问:“冥妻?你结婚了?不对,你怎么会跟死人结婚?”
姚琴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带着疑惑,同时我在她眉宇间看到一丝失落,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回答她,好在老杨喊我们出去,也算是及时为我化解了尴尬。
姚琴看见她的母亲,两眼空洞,赶忙扑过去,眼泪是经不住的往出流啊,站在一旁的汪加看着姚琴母女也是抹着眼泪。
老杨背着手说:“世上有多少孽缘,最后都随风消逝,能在混沌中再见,实属再生之缘,忘情酒是没有,真情谊尚在,结果就看你自己了。”
老杨的一番话,让汪加泪流满面,这番话我听着也深有感慨,看来老杨并非我认为的无心之人,汪加慢慢的走到胡杏与姚琴母女面前,慢慢的俯子。
胡杏显得有些激动,伸出手摸着汪加的脸,嘴里激动的喊道:“加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汪加看着胡杏的脸,但却无语,只是默默流泪,胡杏像是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她的加哥,所以她开始诉苦一般。
“加哥,你原谅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悔恨中,来,你看,这是女儿啊,你的女儿啊。”胡杏拉着姚琴说道。
胡杏焦急的对姚琴说:“来,叫爸爸,这是你的爸爸。”
姚琴惶恐不已的喊着汪加:“爸爸!”
汪加再也忍不住了,拉着姚琴问道:“孩子,你……你叫什么名字?”
姚琴小声的说她叫姚琴,汪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胡杏瘫坐在雪地里,声音变得和平缓,显然这一刻,她的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
胡杏说道:“加哥,我记得你当年给我说,你本姓姚,但从小跟母性,所以等咱们有了孩子,还得让孩子姓姚,这些我都记得。”
这件事曲曲折折,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最后的发展竟然是一家三口重新团聚,外面很冷,我将他们一家三口喊进屋里,老杨让我将屋里的火桶生火,姚琴一直在帮助我,汪加帮胡杏包扎伤口,两人也小声的聊着天,劫后重逢,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姚琴也很开心,说虽然她母亲的眼睛没了,但她知道母亲是真的很开心,自从父亲死后,目前一直都活在内疚与自责中,所以姚琴最大的愿望就是母亲能够开心起来,现在终于实现了,她也放心了。
我也为他们感到开心,说完了她的家事,姚琴支支吾吾的问我:“你才十九岁为什么就娶亲了?而且还是冥婚?我听说过冥婚,这可不吉利的。”
我没有办法跟她解释这些,只说有机会,我以后慢慢给你说,姚琴红着脸说:“咱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这句话让我有些失落,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姚琴现在是真人还是什么?
老杨让我们不要磨蹭了,快点把火盆拿回来,屋里冷死了,我跟姚琴将所有的火桶都生了火,现在屋里暖烘烘的。
胡杏的眼睛已经包扎好了,老杨让我去白老板店里去买些酒菜,晚上大家一起聚餐,这个老杨无论何时何地都想着喝酒,我也是服了。
姚琴跟着一起去白老板店里,白老板依旧那瘆人的样子,姚琴胆子小,看着白老板吓得往我身后躲,我对姚琴说,白老板虽然爱美,粉擦得有些多,但白老板也不是坏人。
白老板不说话,给我们准备酒菜,我提着酒菜篮子,姚琴提着四坛子酒,正准备走的时候,白老板突然伸手抓着姚琴的胳膊,姚琴吓坏了。
我问白老板怎么回事?白老板说道:“人分好坏,道分正邪,逆天取命,终不得果,小姑娘凡事莫要过头啊。”
白老板这不明就厉的话,说的我俩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姚琴开始很怕,但此时反而镇定下来,笑着对白老板说:“老板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说完,她慢慢的挣开白老板的手,跟着我一起离开了,我很奇怪白老板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回头看白老板,她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背影。
我们回到店里,我将酒菜摆好,胡杏虽然没了眼珠,但却很开心,吃饭前,她说有些事老杨说的对,她觉得还是说出来,也算是给后辈人留个警示,汪加听着也默默点头。
胡杏与汪加结婚后,汪加一直忙于生计,所以对家庭的照顾不是很多,常年累月,胡杏一直过着守活寡的日子,生活就是如此,简简单单的过着,简简单单的也就出现了心态的变化。
在汪加不在的日子里,有个男人走进了胡杏的生活,这个男人对她处处关心呵护,这让胡杏空虚的心瞬间变得满足,久而久之,两人产生了私情,事后胡杏十分后悔,悔不当初,可谁料到这时候胡杏发现自己怀孕了。
胡杏虽然与那个男人断绝了关系,但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她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胡杏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与汪加好好过日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男人对胡杏一直纠缠不清,他甚至扬言要杀死汪加,胡杏以为那个男人只是说说而已。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三天后便传来汪加在矿山因为车辆失控,连人带车摔死在悬崖下,胡杏痛苦完成,她怀疑是那个男人干的,所以她决定要给丈夫报仇,但矿山老板对她的一番劝说,让她改变了注意。
矿山有心隐瞒汪加摔死的事实,以此保住矿山正常开发权,开始胡杏不同意,但矿山老板说若是闹出来,矿山因为死了人,可能会停工,到时候按照标准,矿山会赔偿五六万元,毕竟汪加是自己操控车辆摔死的,自己也有责任。
但若是胡杏配合矿山隐瞒汪加死在矿山,那么矿山私下愿意赔偿五十万,胡杏经过一番煎熬,最后看着两个幼小的孩子,最终她忍痛答应了,这样一来,她也没办法去揭发调查那个男人可能谋杀汪加的事实。
但这么多年来,那个男人对她一直骚扰,那个男人究竟有多混蛋,随着姚琴渐渐长大,他竟然对姚琴产生了邪念,胡杏为了孩子,可以忍受他,但若是要伤害女儿,她绝对不愿意,所以她一把火烧了那个男人的房子,那个男人也葬身火海,那个男人就是李江。
老杨接过话说:“李江变成鬼,还是对胡杏一家进行骚扰,甚至让带走了胡杏的小女儿,这个女儿也是李江的女儿,最后胡杏无法接受小女儿已死的事实,决定自杀来对付李江,最后被我救了,我告诉她,寿衣可以召回失去的爱人,只要能与汪加结为阴间夫妻,那么就可以借助汪加的力量来对付李江,所以就有了这段时间的这一幕。”
我问老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让他们一家团聚?老杨说:“这是其一,功德无量之事,其二,就是……呵呵!还是后面再说吧。”
我说你能不能不卖关子?老杨不再理会我,而是指着我,对汪加说:“若是你们真心愿意在绪前缘,这小子就是媒公,他可以为你们完成婚礼。”
汪加说他这么多年,无法进入轮回,就是因为他心里放不下,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无论当年胡杏犯了什么错误,他都选择谅解,胡杏自然也是没问题了。
但我觉得没必要,我说他们生前就是夫妻,只要没有解除婚约,汪加有没投胎,这婚姻理论上还是有效的。
老杨推了推我的脑子说:“你到底懂不懂?他们不一样。”
我就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我说你跟我说说哪里不一样了?只要你说出来理由,老杨言辞闪烁,我逼问他。
最后老杨说道:“阳间的结婚证在阴间可没效果,阴间看待阳间的婚礼,那就是开交合之欢,胡杏与李江有了男女关系,在阴间看来,她与汪加不在是夫妻,与李江才是夫妻。”
这话说的真不合时宜,我说你能不能注意说话的分寸,老杨说这就是我问傻逼问题的后果,汪加与胡杏都显得很尴尬,姚琴更是尴尬不已。
虽然这样,但我却学到这一点,老杨站起来背着手说:“都别说了,接下来才是重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