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阴风阵阵,蓝澄站起来对聪少说道:“你怎么回事?你还真让浩宁替你去抓鬼啊?”
聪少靠在沙发上说道:“怎么这才刚开始,就怕了?还找刑天?洗洗睡吧。”
蓝澄还想再说什么,我让她不要说了,聪少说的没错,我若什么都靠着别人,我能做什么?好歹在鬼门关与蓝澄签休书的时候,我也发誓要让她对我刮目相看,现在怎么能靠她为我求情呢?
我说我去看看,姚琴与蓝澄都说她们陪我一起,聪少将他们拦了下来,我大步走出房间,不过说归说,这出来后,心里还是很紧张。
楼道里静的可怕,阴风是从外面的窗户吹进来的,我估摸着那不干净的东西,应该在街上,电梯门关上后,我就后悔了,昏黄的灯光显得格外诡异,这个电梯四周都是镜子,我站在中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我身上散发这一股黑气。
这在以前村里老人的口中,这叫煞气,很不吉利的,这个电梯本来就不怎么好,上下时,中间总是有顿挫感,没一次顿挫,昏黄的灯就会闪一下,我本来也就一点点紧张,这氛围搞的我浑身都竖起来汗毛。
我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自己的脸此时看上去都显得扭曲与恐怖,可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不敢看,越是忍不住偷偷的瞟上几眼,就在我扭头看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时,电梯突然“咔”的一声停,灯光随即一闪,就在这一明一暗又一明的瞬间,我看见镜子里,与我并排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的女人。
这一下,吓得我转身靠在电梯门上,电梯随即恢复了正常,继续往下走,看着电梯三面镜子,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女人,镜子里印着紧张兮兮的我。
我深呼吸,心里问着自己,我来做什么?我来抓鬼的,鬼在那里?鬼就在身边,也许我要抓的就是她了。
我站直身子,对着电梯里说道:“你既然已经出现,不妨现身,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电梯里依然静悄悄的,慢慢的往下走着,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们住在五楼,电梯从五楼下来,中间不停止的情况下,也就一分钟多一点而已,可我现在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底?肯定是这不干净的东西在捣鬼。
我说你若有什么冤情,你可以告诉我,但你这么耍我,我可要生气了,我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幽幽的抽泣声,声音很轻,但却能听出无尽的悲凉与委屈。
狭小的空间里,听的有些毛骨悚然,这鬼也真是的,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你现身就是了,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叮”的一声打开了,一楼到了。
旅馆的大厅里黑漆漆的,那幽幽的哭泣声,就在大厅里,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出电梯,我刚走出电梯,电梯门随即关闭,仿佛电梯也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手机的亮光在黑暗里如同一点萤火虫。
我对着黑暗问道:“你在那?”
可还是只闻哭声不见踪影,我撞着胆子走进大厅,那哭声就在前方,但我却始终无法靠近,仿佛永远保持着那个距离,最后发现那哭声竟然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我推开门出去,街道上起着风,已经入春了,但地上却散满了枯叶,随风飘舞,再听那哭声,竟然是从对面的田野里传来,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那鬼,所以我大踏着步往前跑去,直到走到小山坡,那声音还在前方哭泣。
我有些没耐性了,我说你要是再不现身,我就走了啊,到时候直接让鬼差来拘你,就在我话音落地,山坡上陡然刮起一阵阴风,哭泣声立即消失了。
四下一片凄凉,不会因为我说到鬼差,她吓跑了吧?那我这不是白跑了嘛,跑就跑了吧,晚上还是挺冷的,我转身准备离去,就在我转身时,才发现身后站在一个人,我几乎与她面对面,红衣服,披头散发,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眼珠上翻。
我本来就是来找鬼的,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这么个红衣女鬼打了个照面,我还是吓得后退好几步。
女鬼见我后退,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力的去推她,可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样,那双惨白干枯的如枯枝样的手指,陷入我脖子的肉里,又尖又长的黑指甲几乎将我的皮肤划破。
这真是倒了霉了,本来是抓鬼,现在倒被鬼抓了,女鬼嘶吼着:“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
我明白了,这女鬼实在重复生前记忆,她说的偿命人应该就是导致她死亡的责任人了,而她现在将我当成了那个人,她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也火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在身上摸着,什么也没有,金钱剑被聪少也骗走了,生死簿与阎王笔丢在房间了,镇尸符也在迷雾中用完了,我用拳头打着女鬼,拳头如同打在铁板上一样。
这不是办法,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个方方正正的玩意儿,在我快要窒息时,我将那东西掏出来,没想到竟然出现了意外的惊喜,那东西发出一道光芒,女鬼被弹出了几米远,摔在地上。
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之前瞎子外公给我的魂瓮,他说是阿玄交给他的,等待了四十多年,就是为了将这魂瓮交给我,我之前以为是蓝澄的魂瓮,所以一直保留着,可现在蓝澄已经回来了,那这魂瓮是什么?
我没时间想,那女鬼又朝我扑过来,我可不能再被她给袭击了,无论什么鬼,你弱她强,你强她则弱,我壮着胆子,面对她的攻击,我竖起中指与食指,横与胸前,大喊着:“大胆女鬼,敢袭击阴间差官?再不收手,定打你灰飞烟灭。”
我本是虚张声势,却没想女鬼真的被镇住了,她停下脚步,又发出幽幽的哭泣声,这个鬼定是有冤怨,这样的鬼入不了阴间的。
我便问道:“你有什么冤屈,不妨道来。”
我并不是八卦,好管闲事,我是以前听我爸说过,有怨气的鬼进不了阴间,必须要化解怨气,并不是所有化解怨气的方法都是要以命偿命,让女鬼倾诉出苦衷,吐出怨气,也是化解的一种方法,有没有作用,我也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试试。
那女鬼听我说话,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心里苦啊。”
这一口叹气,让四周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度,我冷的浑身发抖,可还得硬撑着,不能失了形态,那女鬼又幽幽的哭泣起来。
我说你别哭了,你有话快说,我身体这么绷着,我腰都酸了,女鬼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见她放松下来,我实在是绷不住了,我也放松身体,但我将那魂瓮紧紧的握在手里,她要是还敢攻击我,我就用这个打她。
女鬼说她姓蒋叫蒋红,是蒋琴的妹妹,我一惊,这么巧?蒋琴的妹妹?那不是杨文的小三?不过用杨文的话来说,他们是清白的,只是之前那杨文是张蜀假扮,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能确定,姑且听她说。
蒋红说她本来在市里上学,去年放暑假的时候过来看看姐姐,没想到就在这一次,她竟然送了命。
她开始发现蒋琴与杨文之间的感情不太和谐,姐夫杨文一直在她面前抱怨,说蒋琴与人有染,蒋红一直觉得自己姐姐是个很贤惠的女人,所以杨文的话,让她不敢相信,但杨文在她心中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温文儒雅。
基于这样,她决定自己观察蒋琴的动静,后来她发现蒋琴果然与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看来杨文说的没错,蒋琴确实与杨道士瞎搞。
蒋红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而且那个人根本没有杨文万分之一,那人只是牌坊镇最穷的小山村哇山村的村民,无钱无势不说,那人还又老又丑,若不是蒋红亲眼看见蒋琴与那老男人睡在一起,她也不敢相信。
我听着大跌眼镜,蒋琴的情夫不是杨道士吗?杨道士可不是哇山的啊,蒋红点头说:“确实有个姓杨的道士,但是我听杨文说,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哇山村那个男人才是蒋琴出轨的人。”
我真是无言以对,我问她可知道哇山村那个男人叫什么?蒋红想了想说道:“好像姓洪,叫洪学。”
我听着忍不住浑身一震,洪学与蒋琴有染?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洪学都是快六十的人了,一脸褶子,干瘦如柴,满嘴黄牙、浑身脏兮兮的,蒋琴三十出头,丰腴性感,细皮嫩肉,这二人竟然有染?
想来都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蒋琴怎么会看上洪学?这不正常,蒋红叹道:“美丽的蒋琴竟然心甘情愿的被洪学摧残,这一切肯定都是洪学送给她那个布娃娃搞的鬼。”
洪学送的布娃娃,这与之前蒋琴所说的杨道士送布娃娃不一样啊,蒋红应该也不至于撒谎,毕竟她不认识洪学,那个布娃娃上面附着的是当初附在蒋琴身上的魂,怎么会在洪学手里,这事显得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