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富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凉意，瞳孔中，是一片刺眼的白。
脖子被一只大手死死按着，头发上滴着水，他发现了一个很残忍的事实。
自己“被捕”了。
毫无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捕，脑袋被按在马桶中，倒是没有什么恶心的气味，但心理上的屈辱感，反而比身体上的羞辱更强。
想到之前雇主的叮嘱，意识回归到之前被打的那一拳，李富贵一颗心哇凉哇凉的，如同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
哗啦啦……
王钟按下冲水马桶的按钮，混杂着洗厕液的淡蓝色的水急速淌出，缓缓淹没着李富贵的脑袋。
李富贵死命挣扎着，努力想要撑起脑袋，但，根本做不到。
“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吗？”王钟开口说道，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感情波动，像是战争年代最冷血的审判官。
“呜呜呜……不知道。”
“凌迟？炮烙？斩首？五马分尸？”王钟吐出一大串词，然后缓缓摇摇头，带着几分揶揄。“很可惜，这些我都不会，我只会一招，在马桶里溺死人。”
李富贵的瞳孔猛然间放大许多，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让他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最残忍的死法，在马桶里溺死人，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但，听王钟的语气，他感受不到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甚至能从里面感觉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独自在山林间面对一头猛虎。
这真是一个学生？
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没有没有半句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姓名。”
“李杨。”
咚！
手掌猛地下按，将他的脑袋在陶瓷马桶上狠狠撞了一下，王钟声音加大几分，“姓名！”
“李扬。”感受到额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李富贵咬牙说道。
一个好的开始很有可能有一个好的结束，所以他决定硬撑下去。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真实目的一旦说出来，很有可能导致毁灭姓的结果。
咚！
又是一声。
“姓名！”王钟的声音冷酷很多。
“李杨！”殷红的血迹从额角渗透出来，李富贵死死咬着牙，将嘴唇都咬破了。
王钟笑笑，随手拿过刚才俘获的战利品，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声音在卫生间中响起。
听到自己刚才录下的这段话，李富贵几乎绝望了。
今天晚上的任务只是偷拍视频，随手录音这件事，纯属在工作中的一些习惯。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下意识的习惯，将自己的目的完全暴露了。
“是马腾叫你来的吧？”
“他在哪？”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带我去找他，要么……”
咚！
又按着李富贵的脑袋狠狠在马桶上撞了一下，王钟捡起刚才的话，“要么，看看是你头硬，还是马桶硬。放心，我不会杀你，最多也就是脑震荡而已，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好治。”
听王钟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李富贵很光棍的选择了屈服。
钱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既然一切都曝光了，再嘴硬也是无谓的。
卫生间门外，亲眼看完这一切的梅倩，内心着实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震撼，几乎完全颠覆了她心目中王钟的形象。
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
凶残，狠辣，狡猾，一击毙命。
这个样子的王钟让她很害怕，以至于王钟提着犯人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离的远远的。
“我出去办点事。”冷冷丢下句话，王钟抓着李富贵百十来斤重的身体，大步朝门外走去。
此时的王钟，感觉自己陷入一种很奇怪的境界，满腔热血因为愤怒而急速的奔涌，浑身很热，很想一拳打死马腾，来个一了百了。
但内心却是极端冷静的，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泉。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这是法制社会，马腾的父亲是个副市长，位高权重！
一冷一热交替，最终在王钟脸上酝酿成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等等。”梅倩大声呼喊道。
聆听整个“审讯”过程，她心中也明白了，这个人肯定就是马腾派过来偷拍自己和王钟的，至于马腾的目的，不难想到。
但作为一个弱者的本能，她还是习惯姓的想要息事宁人。反正偷拍也没拍到，就随他去吧。马腾家背景强大，真要把事情闹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挽留的话说出口，接下来梅倩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你不要去？小心马腾的打击报复？
她很清楚王钟的姓格，这种话说出来，只会更加况下反抗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大发神经，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至于五个女人，只要给钱，她们什么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