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习梨走进大帐以后,便闻见了一种浓浓的药味。
除了药味以外,前些日子里头显得浓郁的那一阵血腥的味道自然是好了许多。
吴克善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容色憔悴。
“我以前看着你的时候,总觉得你是神采飞扬的呢。”乌拉那拉习梨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一句话,竟是就将手给伸了出去。
但是,当乌拉那拉习梨的手伸到了半空中以后,却忽然愣住了。
她刚刚,想要做什么?
摸一摸吴克善的脸庞么?她怎么就有了这样的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来了呢?
乌拉那拉习梨自然是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忙就缩回了手,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头去坐下了。
大帐四周,此时充满了伤兵。就连代善,也在昨日午后被诸英给带了回来。
代善的伤势同样不好,回来的时候也是躺在担架上的。乌拉那拉习梨当时刚好就在外面,自然也就瞧见了代善被抬回来的时候的样子。
而在那个时候,乌拉那拉习梨的心中就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吴克善回来的时候,也是被这样抬着回来的呢?
而且乌拉那拉习梨也瞧见,代善的担架上有着许多的血迹。吴克善若是当时也是这样,那么他身体里的血不是都几乎流出来了么?
战争,还真是残酷啊。
当时乌拉那拉习梨心中都是满满的这样的想法,即使是眼下到了吴克善的面前,也忍不住会去想一想当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为什么你总是醒不过来呢?”乌拉那拉习梨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搅了搅手上的绣帕,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是有许多人关心你的呢。”
“你的亲人暂且不说,还有那些跟随你出身入死的好兄弟们。你的那个断了手的副将,都是每日都会过来看你的呢。”
“不仅如此…还有我。就连我,都是关心你的。当初送给你的平安符,到底也还是个没用的东西,竟是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等到我回到辽阳城了以后,一定要让阿玛和额娘将那普济寺的招牌给摘下来。告诉那的方丈,说他们寺庙里的平安符是个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当然…实则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快些醒过来的。这样的话,我就不去摘了普济寺的招牌了。”
话说到这里,乌拉那拉习梨似乎是已经在想象自己去普济寺的门前摘他们的摘牌时候的样子了。
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过就只是想一想罢了。普济寺既是不是皇家寺院,但是在辽阳城里头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若是因为乌拉那拉习梨而遭到了损毁,当然这也是一件无法估量后果的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平安符是我送给你的呢。你总是想着你妹妹对你多么多么好,却没曾想过其实我也是对你这么好的呢。”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习梨叹了一口气,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