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兄这么巧啊!”
范南风见到他时的笑发自内心,想也没想就要赶去他身边,抬脚刚迈出一步,头上传来撕扯的痛又把她拉回原地,范南风皱着脸伸手摸上脑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冬青的枝丫缠住了她的头发。
一阵手忙脚乱的动作无济于事,那枝丫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她脑袋上。
沈良奕作壁上观,观够了正要走,被范南风慌忙叫住:“沈兄别走啊!帮帮忙帮帮忙!帮我把树枝弄下来,我被它困住了。”
沈良奕倒也不拒绝,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解她的束发冠,又被范南风猛地拦住:“你解我头冠干什么?”
“....不解开怎么取下来?”
范南风看不到,那个树枝正好以诡异的概率钻进了她的束发冠里,和束的整齐的头发挤在一处,束发本就很紧,又加上树枝强行钻入,空间更是微乎其微,只有将发冠拆下取出树枝,再重新束发这一条路。
可束发冠不能取,一取下发冠她的头发就会倾泻而下,到时候就算是猪脑子也会发现她的身份,何况眼前的沈良奕?
沈良奕正要继续,范南风反将他的手腕握的更紧,“沈兄沈兄,别那么麻烦,我梳头都是有丫鬟伺候的,一解开我复原不了,你能简单点来吗?你把树枝折断吧!这样我就可以走动了。”
沈良奕用一副‘我看你是在逗我’的表情冷冰冰瞧着她,似乎下一刻就要甩手不管,范南风只好又赔笑道:“哎你别看我有手有脚,其实在家基本算是个废人,别说梳头了,就连洗脸穿衣都三四个人伺候,沈兄你理解一下啊。”
沈良奕抿了抿嘴,十分看不上她这种行为,咔擦一声折断树枝后,立刻离了她三四米远。
“谢谢啊!”范南风头上还挂着半截绿枝揪不出,胡乱拍了拍衣服,又跟在他身后:“你怎么在后山的?这么巧你也来上香啊?这后山都没什么人,你跑来干什么?”
“聒噪!”
一声聒噪让她马上闭嘴,默默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见他目的不祥好似随意乱走,只好弱弱问道:“沈兄,要不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等一等,”沈良奕叫住要走的人,言语非常漫不经心:“你不回寺里吗?你若正巧也要回去,我不介意你我一路。”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范南风惊喜他竟然主动要和自己一路,心里十分高兴,但找孔孟事大,让她虽然高兴还是直言拒绝:“我得晚一点回去,沈兄不要等我了,你先走吧。”
沈良奕破天荒又问道:“晚多久?我可以等等你。”
范南风:“???”
她沉默了一瞬,才试探性地问他:“沈兄你....你是迷路了吗?”
“笑话!我怎么会迷路!”
没迷路你就走两步!
范南风从他提高音量以掩饰真相的神态中断定他找不到回寺的路了,立刻大方道:“那你跟着我吧,我找到人送你回去。”
“我没有迷路。”沈良奕嘴硬的同时,双脚还是很诚实地跟着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迷路。”
“我真的没迷路!”
“我真的知道!”
....
事实证明两个路痴搭伙也不起作用,二人绕着后山来来回回直走到天黑,最后点了一堆篝火妥协,靠着大石头打算过一夜,第二日再继续。
寂静的黑暗中一丁点响动都能被无限放大,草丛中突然闪过的沙沙声让范南风毛骨悚然,忘了身边的人是沈良奕,又将他直直扑倒在地!
一个浅蓝色精致的小锦囊从他怀里掉出。
他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