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生生将他的脚步定住!吓得他下意识捂了捂耳朵,内心又复惊慌失措!
入耳的声音太相似太真实了,真实的如同昨夜的梦境!
昨日不正常的岂止是范南风,还有莫名其妙做了梦的他自己。
被亲之后的沈良奕气鼓鼓回了学舍,三两下换好武演服又气鼓鼓到了校场,独自在雪中射箭直到入夜,手冻的又僵又红也不以为意,发泄怒气的练习直到掌心被弦线拉出了浅口才停。
掌心因此渗着血,装药的匣子偏偏遍寻不到,沈良奕本就余气未消,一番翻找早就失了耐心,导致动作太大,连带着把书架上放置的布囊撞落在地,那布囊下落时掉出里面的玉镯,脆生生又小巧的镯子,顷刻间摔的碎成两半。
声响终于将沈良奕烦躁的心情压制,他拾起碎玉后自言自语一句:“这该怎么办?”
毕竟,那可是那姑娘的东西,他日后是要还给她的。
寻人一事虽陷入了僵局,他却并未放弃,反而把拜月节期间发生的细节想了又想,最终记起在寻医的夜里,那姑娘把随身的玉镯作为辛苦费送给了摇筏人,也给他留下了不可多得的线索!
沈良奕没有放弃一丁点线索,派人几经辗转找到摇筏人,又从其手上把玉镯买回来,虽然通过玉镯来找人的行动最终白费功夫,可他就是觉得日后定会再相遇,所以腰佩、凤钗、玉镯,这些与她相关的东西,都被沈良奕仔仔细细收了起来。
一定是玉镯碎裂的愧疚和懊恼才让他在夜里做起了梦,梦中身在安阳苑贺兰亭前,亭中模糊坐着一人影,大红的衣衫似曾相识,让梦里的沈良奕一下就认了出来。
“公子,打碎了我的镯子,你可要赔给我呀。”
“我会赔给你一模一样的。”
“那玉镯只有一支,再也寻不到一模一样的了,你就赔其他的东西给我吧,我想要你赔其他的给我。”
“其他的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良奕踏上台阶,毫无犹豫地走到了她面前,却被她用力拉着一个翻转摔倒在地,之后她在上,他在下。
纤细温软的四肢缠住他,倾身而来时清新恬淡的香味一如那日抱着他时的味道,甜的他脑袋发昏,似乎勾出了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觉醒。
“公子,”她在他耳边笑着,喃喃说道,“你这样,赔给我吧。”
那个梦的中段,她的嘴唇贴住了他!
......
第二日沈良奕惊醒,入目是让他惊慌失措的狼藉。
他以为洗个冷水澡就会让莫名其妙的躁动消失,却在此刻,又出现了真实到不像话的幻听。
幻听在沈良奕的脑子里扯起了那个梦,那个梦清晰到只要一想起就会耳朵尖尖泛红,再继续让他惊慌失措。
沈良奕摇了摇脑袋,抬脚正要走,却在花架之后又传来一句‘公子来玩啊,’,还伴随着他人的说笑声音。
这绝非幻听!
沈良奕快速拐过花架,瞥见花架后景亭里的人,眉头一皱,大声呵道:“范南风,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