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他怎么上来了!
范南风一看到上台人是沈良奕时就心里没底,她的外挂对沈良奕毫无作用,与他相斗自己狂不起来,搞不好还有受伤的风险。
“你上来干什么?”范南风悄声问道。
沈良奕自顾走到兵器架前,挑了一把与他相衬的银剑,一剑直指范南风,唬的她向后连退几步:“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比试的。”
“我不和你比,我打不过你。”
沈良奕道:“那可说不准,打不打得过试试不就知道了?比不比由不得你,快拿起兵器,不然我要攻击了!”
沈良奕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丝毫不动,这让底下的看客们一头雾水,等着敲鼓的鼓手等不到二人任何一方的提示,只好自作主张敲响了预报开始的鼓。
“嘭!”
一声点鼓转瞬平息,两个人仍旧站立如松,没有一点要开打的意思。
“不是吧,你真的要和我打?我们昨天才亲过,今天就兵戎相见不太好吧?”
沈良奕眼皮一跳,开始不高兴:“你既然不把我特殊对待,那为什么亲我?我要听解释。”
啊。
这不挑场合的、要命的问题。
范南风看了一眼台下眼巴巴等着他们打仗的将士,小声道:“你要听什么解释我们下去再说好不好,现在大家都看着,这个场合谈论你觉得合适吗?”
正说着,预报的点鼓又是一声。
“你看看,都在催我们开始了。”
沈良奕想听解释不看场合,旁若无人又把问题重复一遍:“既然我和别人都一样,为什么要亲我?”
范南风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上台前喝了?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能认真点?沈将军可在坐在对面看,你想让他对你失望吗?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动手了。”
沈良奕微微笑了笑,姿态优雅语气沉稳,回她:“那还请赐教。”
赶鸭子上架的范南风再无理由不动手,只好提剑劈了上去。
原以为输赢已定的比试很快就能结束,谁知被他打成了拉锯战,沈良奕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与她抗衡,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拖到范南风体力不支决定自爆,故意一个闪身躲避作势失足要翻下比试台时,沈良奕却伸手快速拦腰一拉,又把她从半空中拉了回去。
“嚯。”
台下的众将士一脸震惊,心叹这么多年的营兵比试赛,没想到还有这种赛法。
范南风极其无语地与他继续兵刃相撞拉近时,小声妥协道:“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你怎么这么迟钝还要什么解释?我打不动了,你能不能放点水,让比赛快点结束?”
沈良奕崩了一路的漠然表情转为惊喜,忍不住暗戳戳开始高兴,“嗯!那你跟着我。”
表面上两人还在闷声对峙,实则沈良奕握剑的手抓着她衣袖用力压向自己,显示出一个不敌对方的、被对方逼着后退的状态。
范南风被动跟着他到了赛台边,听到他说了一句“给我一掌”时未反应过来,沈良奕见状,只好主动拉起她手贴在自己胸膛,而后象征性地一用力,再主动翻身掉下比试台。
“嚯!!!”
一头雾水的不仅是台下的将士,还有孤零零站在台上的范南风,一瞬的懵逼过后范南风几乎在心里咆哮,到底有没有演技!这哪是放水,这分明就是泄洪啊!这也太假了!肯定会被别人看穿!
沈良奕落地之后,抬头先给她一示意,接着看向众人,笑的春风得意:“我输了!甘拜下风。”而后指示比赛继续,对还站在台上的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来?”
范南风迷迷糊糊依言下台,又迷迷糊糊被他带着走向沈将军面前,听见他说道:“父亲,这是我很珍视的好友。”
就像初次介绍一样。
沈将军点头微笑着正要点评范南风的实力,沈良奕目光炯炯,继续郑重地重复,“父亲,这是我唯一的,最珍视的好友!”
沈将军心中一凛,问询目光与他相对,瞥见他坚定地微微一点头时心中惊疑更甚,他了解自己儿子这话背后真正的意思,一瞬间方寸大乱无法接受,搪塞道:“恩...我,我知道了,先入座,等比试结束再谈。”
沈良奕行了礼,这才拉着范南风坐在自己旁边。
暗中观察的慕容轩心知肚明,面上是了然的兴奋....
*
误送回永安的行李在几天之后终于又到了范南风手上,一同到手的还有范家的来信,信中除了一些说明之外,还重点提及了行李中的两件金丝甲,范通天在信上所言,踏破铁鞋得来不易的金丝甲,其中一件点名要求送给沈良奕。
范南风从箱子里拿了出来,看了看随手扔在桌上,又一股脑把箱子里的东西掏空,这才从箱底的暗格下拿出了她的大纲,那大纲上的任务线还停留在两人落水之时久未更新,竟没有孔孟的消息。
范南风立刻在其上写了孔孟名字,了解到他们的考核也正如书中设定的那样稳步进行时才松了口气,又把宝贝小心翼翼放回暗格,开始收拾被她散乱地扔在四周的东西,除了衣服之外,还有提神的熏香、保命的蜜饯、以及三位姐姐在条件艰苦下想法设法给她藏的瓶瓶罐罐。
在营中风吹日晒糙惯了的范南风把瓶瓶罐罐握在手里,一个大胆又冒险的想法爬出后久居不散,使得她立刻点上熏香做完忽悠的准备,正巧沈良奕就进来了。
“什么味道?”
“是安神的香。”范南风快速拉着沈良奕坐下:“自从和我住之后,每天早上你不是总起的特别早嘛,无论我多早睁眼你都不在,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彻夜不熄灯影响你的睡眠让你睡不好的缘故,这让我很内疚,所以点了这香安神助眠,多闻闻对你有帮助。”
沈良奕道:“不是的,不怪你,是我必须要早起。”至于必须早起避开她的原因,他是万万说不出口。
“我收到了家里重新寄来的行李,里面有一件金丝甲,你知道金丝甲吗?那可是刀枪不入护主的神物,我爹花了大价钱找了雁门的人寻到的,我爹说了,指明要我交给你,”
沈良奕正要说什么,范南风赶紧抢先:“不用道谢,这金丝甲虽然贵重,但也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只要是钱能买到的,对我范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你不要有负担,好好收着就是,只是并不白给,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铺垫这么多,终于到她忽悠的部分了:“这个安神的香除了安神之外,还能压制我的遗传病,但要想充分发挥效力的话,光闻香是并不够的,还得泡澡双管齐下,营里将士们训练了一天,我不能占着公众的资源,所以呢,这个大帐你能不能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