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苦命的女孩,名叫姬翠花,她七岁的时候,母亲得病去世了。
她是长女,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干活的时候,扭伤了腰。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工作,收入来源断了,一家人只能吃糠咽菜,吃不饱穿不暖。
翠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要为父亲分忧解难。怎奈,自个年纪小,又无计可施,不知从何入手。
一日,翠花来到父亲跟前,犹豫良久,对父亲说道:“阿爹,咱们家现在没吃的了。兄弟们还小,要不您把我卖了,换些贝币,以解燃眉之急,如何?”
老父亲听罢,心中五味杂陈,别提多难受了。
那时,贫苦人家多有卖儿卖女者,抑或易子而食的。通常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了,倘若还有一丝回旋余地,哪位父母愿意卖儿卖女?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一番,事已如此,还能怎么样?
翠花在头上『插』了一根草,终究把自己卖了,把卖来的钱交给父亲。
自此,翠花跟着商人走了,自此父女天各一方,不知何年何月能再次相见。
话说,翠花年方二八,平日缺衣少穿,面黄肌瘦。
跟了商人后,丰衣足食,没多久,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
虽说衣食无忧,可是翠花思念父亲,整日郁郁寡欢,萌生了逃走的念头。
一日,月黑风高,翠花趁人不备,逃出府邸。她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跑累了就往前走。她想逃离是非之地,想要回家。
最后,翠花来到一个破庙。
庙宇破旧不堪,杂草丛生,尊像的泥塑东倒西歪。
说来也怪,庙里灯火通明,供桌上还有一些贡品和吃食。
不知是那些虔诚信徒放下的,翠花哪管这么多。她饥肠辘辘,拿起吃的就往嘴里塞,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翠花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怪哉,翠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条黑龙从天而降,而后化作一个英俊的青年,她俩互生情愫,相拥而眠。
一觉醒来,翠花感觉肚腹中热腾腾的,她少不更事,没放在心上。
几日后,她感觉不妙,开始呕吐起来,肚子一天天变大,翠花感觉不妙,知道自己怀孕了。
可是,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会怀孕呢?莫非,那天夜里的事是真的?
那时思想保守,翠花不敢回家,怕给父亲惹祸,她来到一个小山上,靠吃野菜糊口。
三年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孩子很奇怪,生下来就会说话,自称是神龙的儿子。
翠花立马捂住儿子的嘴,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以免惹怒上天,得罪神灵。
一日,天降大雨,孩子一脸严肃,对翠花说道:“娘啊,孩儿本是天上的仙人,只因犯了天规,被贬下凡。而今我罪愆已赎,也该回归本位了。”
说罢,昏天黑地,电闪雷鸣,孩子化作一只黑龙冲向高空。
翠花有些不舍,哭哭啼啼进了山洞。
哭着哭着她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老家。
此时,家里的状况有所好转,父亲的病也好了,弟弟们也长大了,一家人团圆,欢欢喜喜不在细表。
牛头村有个黄老汉,他早年丧妻,三个儿子是他一手带大,养育成人,老大和老二在父亲的帮衬下,已成家立业,各自分家过生活。
轮到老三谈婚论嫁时,黄老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老三从不抱怨,而是一直在家照顾久病在床的父亲,老大和老二却总以忙着挣钱为理由,很少来看父亲。
有邻居挖苦他说:“黄老三,成天照顾你爹,钱都不用挣了?没钱,可娶不上媳『妇』啊!”
对于此话,老三一笑了之,他心中虽有无奈,但哥哥们不照顾父亲,只有自己照顾。
至于终身大事,只有等到父亲百年之后再做打算吧。
两年后,黄老汉去世,老大为了省钱,为父亲随便挑选了一块坟地安葬,风水先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转眼又过了几年,由于村里修建水渠和水库,老汉的坟地几乎要被水淹了。
一天扫墓,老三给父亲上坟时发现了情况,赶紧找到村里的风水先生。
“姜叔,用不了多久,我爹的坟一定被水淹的,这可如何是好啊?”老三问道。
风水先生叹了口气说:“我跟你大哥提过此事,但他说,人都死了几年了,可能连骨头都没了,淹就淹了吧。”
“那不行,这是我爹最后的归宿,他辛苦了一辈子,死后也不能有一块安乐的地方,做儿子的心里有愧啊。”
老三心中还是挂念着父亲,风水先生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如果你俩个哥哥都像你的话,老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这样吧,我择个吉日,开棺迁葬,到时候你得亲自把你父亲的遗骨拿出来,你请不起人,就自己挖吧。”风水先生说完,老三便答应了。
七日后,在风水先生的叮嘱之下,老三一人来到父亲坟前,烧了冥钱祭拜之后,便开始动土。一直挖到下午,老三已经累得不行,休息片刻之后,继续拿着锄头挖。
这时,“铛”的一声,老三一锄头挖在很硬的东西上,他用手刨了刨土,『露』出了一个包袱。
老三仔细一看,惊呼道:“这……这全是贝币?”
“老三,挖得怎么样了?”风水先生来了。
“姜叔,你看,你看,没想到挖到一个装贝币的包袱。”老三高兴的说道。
“天意啊,看来这是孝感动天,该你小子发财啊,这下可以给你爹找一块风水宝地,好好的安葬了。”风水先生马上转身回村。
有了五百贝币,黄老三忽然成了全村最有钱的人,不仅给父亲迁葬到风水宝地,而且许多媒婆上门来说亲,但老三心中知道,此时来相亲的无非都是冲着钱来的。
老大和老二知道后,心中悔恨不已,经常找老三借钱。
最后,老三给了两个哥哥每人一百贝币之后,就离开牛头村,进城做起了买卖,并且和店里的帮工姑娘蔓香两情相悦,成了亲小两口三年抱俩,生活过得幸福自在。
在山区,有很多山谷是长年无人迹踏至的,这些深山幽谷里奇花异草遍地,各种珍果也是谷外少见的,而且由于是纯天然。
这些奇花异草营养价值也不是谷外人工培植的那些可比的,所以,这些价格自然都是高高在上,如果有谁能采摘到,利润自是无比丰厚。
正因为山中产一种野生菌,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因为口碑好,近处山上的菌都被周边的民众采绝了。
采菌的人下手非常黑,只要是菌子,不论大小,一律收入篮中,没几年,近处的山上就被采了,只能深入大山到那些人迹罕至的山谷去找。
渐渐的,深山里的菌子越来越少,很多人经常是入山几天,却只能空手而归。
有心人通过钻研,也掌握了这种菌的人工种植,但是味道距野生菌相差十万八千里,识货的人们还是青睐野生的。
有需求就是有市场,所以山脚下的村子里的人们闲暇时就以采这种野生菌为业。
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主人滕大山,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
滕大山和妻子养育了三个孩子,大的已经外出西序了,两个小的也正在读东序,正是花钱的时候。
养这么三个孩子,压力可想而知,,所以滕大山想尽一切办法去挣钱,采菌自然也是挣钱的途径之一,而且是利润相当高的途径,在滕大山所有的挣钱门道中排在第一位。
这一年的农闲,又到了采菌的时候,村里人都陆续进山采菌去了。
滕大山也收拾妥当,准备进山。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了,他和妻子商量这次就进去时间长一点,走远一点,能采到菌子再回来。
所以他准备的东西很齐全,水和干粮是不可少的,还带了酒和腊肉。
滕大山好酒,每天都要小酌两杯,妻子也深知男人的爱好,所以,准备的也比较多。还带了蓑衣和草席,以防山中遇雨。
滕大山挥手告别了妻子,带着希望朝深山走去。
几天下来,他所到的山谷基本上都能发现采菌者留下的痕迹,有了这些痕迹,要么是说明这里无菌,要么就是这里了菌子已经被采摘一空。看多了这些痕迹,滕大山都有点灰心了。
这一天下午的时候,跑得腰酸腿痛的滕大山在又一个山谷口停了下来,想喘口气歇会儿。
刚坐下来,就发现身边的草看样子是被人踩过一样,看来,这个山谷也有人先来一步,也不用再进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