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庭知母之恩,晓父之爱,孜孜不倦,故有今日。别人都是修道忘情,他却是因为恩情而入道,以证所谓的修道之心。
东皇明月一醒来,便看见了一个清澈的湖泊。湖泊是弥足珍贵的,值得所有人前欣赏体会它纯净的视野和空气。
其中,各种湖泊常常蕴含着不一样的美景,湖边,湖面以及湖水之中,都能让人对美产生不同的理解。
在这片陌生的天地里,居然有湖泊,这是东皇明月意想不到的。眼前这湖泊一看就是未经修饰过的天然湖泊。恐怕离海拔有一千二百米高,附近群山环绕,森林密布,有着非常宜人的环境。
从湖面一眼往下看,八十米内的动植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水体洁净度几乎能和煮茶饮水相比较。幽蓝的湖水下面是独自泛着绿光的青苔,让这个水体多了分『色』彩和层次。
东皇明月将神识扩散出去,然后在远处发现了第二个湖泊。该湖与眼前湖泊相邻,长七千余千米,最宽处达一千七百米,湖面的面积超过了五千平方米,湖面宽阔,深度基本在一百米上下,而最深处将近两百米,是她目前所知深度最大的湖泊。
在山脉的环抱之下,湖面永**静如许,澄澈非常,常常有天鹅在这里慵懒地划水,天气晴好时,湖面之上还会飘『荡』着蒙蒙雾气。
东皇明月甚是惊喜,掠身御空而行,湖面上倒影一闪而过,翩翩若鸿。
当御空飞行到高处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呈东、南、西、北、中分布的五行湖泊。
南边的湖泊在长岭麓下,总面积有近六千多平方里,是她见过的最大淡水湖泊,它宽阔清澈,在浅水区可以把湖底的石头看得清清楚楚。
此水体四周十分开阔,水质清澈到没有一丝污浊,『色』彩很淡,恐怕除了朝霞与晚霞来临的时刻,湖面才能借机映衬上紫『色』和浅红『色』的光晕。
中央的湖泊更像一个五彩池,这儿的水澄澈,让水底钙化物质和卵石的纹路清晰可见,虽然水源都来自相同的溪水,但是由于池底生物和外界事物的影响,每处湖水的颜『色』以及颜『色』的深浅却都不相同,有淡淡的蓝『色』也有深海般的蓝『色』,还有绿『色』、黄『色』、碧绿『色』,梦幻不已。
第五个湖泊长达四万多米,宽度则有两万多米,水体总面积达到了九百多平方里,最深水区深度超过一百一十米,如果要到这湖泊钓鱼恐怕还得准备足够的鱼线。
因为水质清澈,哪怕人在上面泛舟,都能看到水底的舟影,如果不是湖面在波动,别人肯定以为是坐在一块蓝『色』水晶上。
五个湖泊呈五行阵分布,可不是普通的巧,而像是刻意的天然。
东皇明月知道这是一个修道的绝佳之处,身一掠,如蜻蜓点水,在湖泊面引起一点点涟漪,一瞬而过,绝尘而不染世,过痕而不惊物,不仅不滞风,还与天地山水相融一体。
她来到五彩湖泊的畔边,在青青的草上盘腿一坐,便入景入画,毫无兀突。
闭目盘坐山水间,通天修习天地缘,入梦江泊平心处,神魂妙至虚极前。
东皇明月的神识远飞,不知入幻到何处,仿佛她已脱离了躯壳,超然于物外。
她看到一深山,山茂而竹修,在那里,藏着一座千年古庙,乡下人叫蚕神娘娘庙。
这蚕神娘娘庙虽小,却一向香火鼎盛,因为它是周边乡民心灵的慰藉,所以方圆百里都有人前来上香许愿祭拜。
有一位叫姜云山的穷书生的家就挨临蚕神娘娘庙。
小时候,好学的云山白天在竹林里观竹而画,晚上就去庙里借光读书。竹林里的清风令他神思飘逸,夜晚庙里的清油铜灯则给他希望。
守庙的老伯看着这个勤奋的孩子,不禁颔首点头,说:“云山啊,这可是六百年的长明灯给你照亮啊!”
年复一年,这勤学的云山渐渐长大。老伯又高兴的对人说:“蚕神娘娘给我托梦了,说庙里的长明灯会送出一位才子。”可听话人不信,乡里人也不信。
可是,在十多年后,这名在蚕神娘娘的注视下,在庙堂清油灯下苦读书的孩子,终于有了学识的名气,他立刻被兴奋的乡亲们联名保送到城里去读书。
算起来穷云山也有好些时间没去家乡蚕神娘娘庙了,经过一年苦读,他终于要启程去王城应考入职了。
于是,他觉得必须回家乡拜别蚕神娘娘。然而跨进庙门,眼前景象还是让他大吃一惊,熟悉的庙堂里大白天居然一片暗黑,娘娘塑像前供案上,油灯熄灭,祭果蒙满灰尘,看庙的老伯坐案几旁边正“呼呼”打瞌睡。
云山吃惊的叫醒了老伯,问道:“老伯啊,怎么会这样了?”
“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子了。”老伯摇头,叹口气说:“我也搞不懂,从去年开始,香客就越来越少,门前冷落车马稀。以前可不是这样,你知道的,我们娘娘庙可灵了。”
“但是总有一个原因啊!”云山不解的说。
他想了想,又问:“老伯,你这些年遇到什么怪事没有呢?”
老伯晕蒙了半天,自问:“怪事?应该没有啊!”他一会儿又道:“只是三年前来了个收山货的商人,给了十个贝币作香火钱,说是拜托蚕神娘娘保佑他三年成个大富翁。去年他又来,说娘娘庙给了贝币不灵,居然还让他亏了大本,债务缠身。他就不由分说,拿走了供案上的清油灯,就是从小照着你读书的这盏长明灯啊!”
“从这以后,怪事真有了,供案上其他点着好好的清油灯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跳一跳就熄灭。”
久而久之,老伯也懒心无肠去再点,庙堂少了清油灯火,来上香的人就日见稀少,庙堂也日见冷清,就成今天的景象了。
他这样一讲,姜云山叹息道:“家有一盏灯,夜晚才有温暖,庙里有长明灯,所以香火才鼎盛。这庙,可离不得灯啊!”
老伯道:“可不是,这盏长明灯原是庙的传世古灯啊!算得上是庙里的镇庙之宝。上辈人说过,庙里唯有这盏灯,已经长明六百年了,它可以临狂风不熄,见风愈明,是神灯一盏啊!”
听老伯这一说,姜云山更是讶异。从小他就熟悉这盏灯的光明,所以庙里的灯火就是他心里亮着的希望。他不禁觉得十分难过,觉得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云山给蚕神娘娘双手敬上了一炷香,但觉步履沉重。
老伯瞧瞧他颓废的神情,便发话安慰他道:“不用难过,我想这件事可能是上天注定。”
云山忙问:“有什么依据和说法吗?”
老伯说:“其实三年前来了个云游道长,他在庙前庙后都转了一圈,大赞这里的风水,道庙后山形妥妥如半环龙椅背,庙又得茂林修竹掩蔽,幽深古朴。庙前左侧山势如龙绵延,雄伟峻峭,高崖壁立;再看右侧山势则似虎低卧,最妙在它山脚一座深潭,宛如明镜,倒映着蓝天白云。这庙得天独厚,左高右低的地形,左是青龙护卫,右得白虎驻守,深潭做了大明堂,既能藏风又能聚气,所以成就千年古庙。”
“不过今年这古庙居北坐地,有九宫飞星之五黄廉贞大凶星临之,必定会经一次劫难。有一年的衰败,也是运数!”
云山急问:“道长就没有说如何才能化解吗?”
老伯摇了摇头,叹道:“道长他没说。”
云山只好上路,半途就听路人说,这几天山道上出没强盗了。
“你得小心了。”有人提醒他道。
可云山心里念着那灯,一路行慢,心里还想:“我总得为家乡的蚕神娘娘做点什么吧!”
一路念叨,晓行夜宿,云山走出深山。
到第三天,他来到大道上的一镇子,抬头就见镇口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庙。
云心抬腿就进去了,但看这里神像前香案可是青灯明亮,香烟扶摇,庙里庙外,香客如织。耳边但听鼓磬声动,真真另一番景象。
云山不禁又摇头唏嘘,他心里忽一闪念:我何不在这里为家乡请一盏铜灯回去,或许借大庙灵光,能恢复蚕神娘娘庙的生机,也不冷了乡亲们心灵的慰藉。”
他主意一定,上前就与老道士叙说原委,解释道:“我一介白衣书生,也没有多少钱捐香火,能否五个贝币,一幅竹画,我请一盏旧铜灯,去送给我家乡的蚕神娘娘庙,好了却心愿,表达诚意。”
白髯飘飘的老道人抬眼看看云山,见他虽着粗布青衫,却和颜俊秀,目光清明,再看看他双手递过来的这幅竹图,很是惊讶,道:“你真愿意拿这画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