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巨大声响惊醒了不少客人。有人开门叫骂,李昊赔着笑在外安抚,收效见微。
房间内,秦渊的眉毛拧成了个结。
“沈笑澜,你是说……你能预知?”
“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巧合。”
“不,我们这一行没有巧合一说。”秦渊摇头否定。
关于预知,不少大师也能做到。类如占卜算卦、看相算命等等,都是以阴阳五行体系学说为理论依据,这是一门学问。
这领域秦渊并不熟悉,但他也清楚,万事万物的发展均有定数与变数,定数有规律可循,而变数无规律可循。
定数中含有变数,变数中又含有定数,无论定数还是变数,其大局均不变。
沈笑澜“经历”了在公共浴室遇鬼而没去洗澡,但鬼还是出现在她这房间中,是她的怎么也躲不了,无从规避。不过,她提前知道会有这么一档子事,这已经是预知的范畴了。
秦渊灵机一动,想到之前在老洋房的时候,沈笑澜没有受到大蛇邪神的时间冻结影响,不知道这跟她展露出来的预知能力有没有关系?
秦渊半天没说话,沈笑澜也没吭气。
他说不是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但她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有了个这么了不得的能力?
“吵什么吵,到底怎么回事?”不知是谁通知了招待所的值夜人员,两个壮汉上来查看情况。
“弄这么大动静,让人怎么睡觉啊?”
“就是,在房间里搞什么,不会要炸楼吧。”
“老子刚找了个妞,冷不丁被骇着了,兴致没了!”说话这人引来不少人侧目。公开说找妞,也是胆大啊……
“是哪个房间响的?”值夜人员问。
“218!”群众义愤填膺。
值夜人员本来作势要去查一查的,一听是218号房,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不进反退,还一边着急忙慌的用手机联系老板。
“怎么地,还管不管啊?”群众不爽,越吵越凶。
“多大点事?今天你们的房费我都包了,赶紧都回去睡觉。”秦渊阴着脸出来,不轻不重的喊。
他声音不大,但切切实实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都听到了啊,明天找他结房费!”
各个房间的人像泥鳅一样钻了回去,砰砰挨个关上了门。
……反应这么真实的吗?沈笑澜捂着眼睛听到这一幕,十分无语。
秦渊这种用钱解决问题的做派,对付这种乡野屁民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刚才说话的腔调,一瞬间倒是有点像他的小叔秦洲。
一个穿着睡衣,皮肤黝黑的矮个老头蹬蹬蹿上楼梯,候着的值夜人员立刻围了上去跟他说了几句。老头吃了一惊,随即朝着秦渊他们做了个手势,是要借一步说话。
沈笑澜也要跟去,秦渊和李昊只得扶着她走下楼梯,跟着老头等人来到一楼的大厅。
“我是这的老板,你们怎么会住218房?”老头沉声问。
“这要问你们的工作人员了,就是那个又高又胖的大姐,她给我们开的房间。”李昊说。
“我们这有又高又胖的大姐吗?”老头一愣。
两个值夜人员都跟着摇头。
“不对啊,那个大姐从火车站把我们拉过来的,说只有这两间房……”
“不可能!我这的人都知道,218这间房不对外,平时都是锁起来的。”老头用力摇头。
秦渊和李昊面面相觑。看起来这老板没撒谎,那个热心拉客的胖大姐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把沈笑澜和肖翠安置在218房,是安的什么居心?想要借阴魂之手除掉她们?
“这房你知道它有问题吧。我们是驱魔人,刚才已经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不过有件事也想请你配合一下。”秦渊说。
老头闻言又惊又喜:“解决了?太好了,不愧是专业的!钱我就打在之前留的那个账户上?”
“……什么之前的账户?”沈笑澜疑惑。
“诶,不是你们接的我这个活吗?”老头一懵。
“不是。老板麻烦你好好回想一下,认不认识一个身高一米七出头的中年胖女人?她梳着个马尾……”
老头打断秦渊:“不认识不认识。你们说不是我找来的人,那解决‘问题’的这个钱,我就不给了。谁知道你们从哪冒出来的啊。”
秦渊无语,知道老板从自己的立场上在纠结驱魔付费的事。秦渊现在根本不在意钱,他要找的是那个带他们来的人!
沈笑澜灵机一动问:“老板,之前你找的人,来过没有啊?”
“肯定没有啊,不然我还能以为你们就是吗?还好不是提前付款,真是的,耽误我多少事……”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啊?”
“电话呗。”
“那人是男的女的?”
“哎哟小姑娘,你问这么多啥意思?那是个男的,不是女的,更不是什么胖女人!”老头被多问了几句,声音里带着火气,大概也知道沈笑澜在想什么。
“老板,你这里的情况,应该都详细告诉他了吧?”沈笑澜继续问。
“告诉了又怎么样,难不成那家伙还能飞到我这里把房间钥匙取走?”老头又好气又好笑。
沈笑澜跟着笑笑,不再发问。
对驱魔人来说,只要能驭鬼的,哪个不能随意“隔空取物”?
只是这老板说了,联系的是个男的不是女的……要么就是中间还有误会,两者并无干系,要么就是对方有同伙。
自从得知他们几个是被坑到这里住,对方还想借刀杀人后,沈笑澜就坐不住了。
这种程度的阴魂就算搞不出什么事,也能像刚才那样,让她的眼睛受伤,一时间只能当“瞎子”。再者,对方利用他们驱了鬼,说不定还能稀里糊涂的从招待所老板这里骗一笔钱过去,这算盘打得好啊。
出门在外,沈笑澜不想惹事。
但是人家明目张胆把小动作搞到眼前来了,没有退缩避让的理由。即便就算背后的主使是魏槐,那又怎么样?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搞事,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