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卓悦冲了进来，“好好的，那人怎么就捂着脸冲出去了？”
“没事。”苏然低着头，不愿意让卓悦看到自己眼中的泪。
“然然，你哭了？”卓悦将袖子往上一挽，“是不是欧阳旭对你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苏然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你来了正好，我正想问你，那解药的事情。”
“可能那几起案子太过轰动，死的都是青柠市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刑警大队又查得严，最近市场上那种感冒药似乎少了许多。”
“如果真的少了许多，乔家一点会发飙的。”苏然沉吟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转移了销售阵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卓悦说着，眼神飘忽，“上次我去见乔龙，他连提都没提药物上的事情，我也不好问他。”
“说到乔龙，他现在在忙什么？”苏然突然间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据说是在忙旧区重建的事吧。”卓悦很明显不太想提乔龙的事情，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后移着，典型的逃跑脚。
“卓悦，你说我们请乔董吃一个晚饭怎么样？”
“为什么？你想从他身上套出解药的事情？”
“不仅仅是解药，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也想看看他的反应。”苏然说着，突然盯住了卓悦，“卓悦，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在发抖？”
“我，可能穿太少了。你这里的空调调得太低了。”
“那你先回办公室啊。我等会打电话给乔董，约好时间后通知你。”
卓悦走出苏然的办公室，她看了一眼一旁欧阳旭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欧阳旭躺坐在办公桌后，两只手抱着头，眼睛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卓悦想要敲门进去，问一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一想到苏然说的要和乔龙吃晚饭，顿时觉得自己也一个头三个大了。
算了，先搞定自己的事情才行。
“好，我会让老头子没办法去赴约的。”乔一曼已经从沮丧里走了出来，事实上，秋若海刚刚走出她的房间，她就想通了。她的世界是不需要感情的。李小林也好，秋若海也罢，甚至于那个年轻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蓝屺也好，都只是她寂寞时的一种寄托，她想要的是乔氏，是青柠市乃至整个华夏的药物控制权。
男人，在权利和金钱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还是有些生气，气秋若海竟然能这样毫无畏惧地离开，明明他是知道乔龙这人的手段，知道要是乔龙真想对付他的话，他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想到这里，乔一曼又生出一分庆幸，多亏那刹车不是乔龙叫人去弄的，多亏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愰子，一个让秋若海愿意抽身而出的幌子。
现在，秋若海很明确地告诉她，他不会抽身而出的。但，秋若海也很明确地说了，解药的事他也不会参与了。
也许，真的如秋若海所说，和他解除一切关系后，反而是对彼此的放生。
乔一曼再一次明白，自己对秋若海真的没办法做到绝情。
“乔总，董事长问你今天晚上可有空，他约了苏律师和卓律师吃晚饭，想让你一起去。”
“知道了。”乔一曼拔通了乔龙的电话。
“今天晚上空吗？我约了一画回来吃饭。”
“爸爸，你忘记了你今天答应了杨市长，要去参加慈善公会的新年会啊。”
“啊呀，我还真是忘记了。可是，一画已经很久没约我吃饭了。”
“爸爸，反正一画以后也要认识那些政界上的人，不如你把一画喊来，我们一起去参加那新年会啊。”
“也好也好。不过，一曼，你知道一画的脾气，她是不愿意在人前被人唤作一画的，到时候，向别人介绍时，还是介绍说是苏律师就好。”
乔一曼放下电话，哼了一声。
她重又拔了电话：“搞定了，我会让老头子带那死丫头去参加政府举力的一次慈善新年会，到时候，还不找点乐子让那死丫头玩玩？”
卓悦见苏然依然平常的装束，想要提醒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是苏然对着身黑色旗袍的卓悦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哇，卓悦，我们只是去吃一个平常的晚饭罢了，而且还是去乔董家里吃，你干嘛穿得这么高雅？”
“女人穿衣服自然是了自己开心啦。”卓悦笑着，又往空中喷了点香水，自己在香水的雾气里旋转了一下。
“又香又艳的女人。”苏然凑过来，在卓悦身上深深地闻了几下，“我都要被吸引住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和乔董的关系，我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
卓悦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我说错了，说错了。”苏然笑着，拉开卓悦的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她不经意地朝欧阳旭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欧阳旭依然两手抱头，侧躺在他的办公椅上。
“怎么，不放心啊。我去帮你问问去？”
“不用，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能总是宠着。”苏然说着，硬是把目光移了过来。
“然然，说句公道话，他宠你要比你宠他多得多了。”卓悦轻叹了一声，“要不，拉上他和我们一起去见乔董？”
“你傻了啊。你忘记了他和乔董有一段恩怨吗？再说我们俩去见乔董为的是什么啊？刚刚才让他抽离那药，我可不想再把他牵扯进去。”
“呵呵，我们家然然还是心疼人家的哇。”卓悦笑道，冲着坐在不远处的小何大声道，“小何，我和苏律师要去见乔董，商量下律所今年的计划。”
“你们，要去见乔龙？”欧阳旭果然跑了出来，卓悦笑了笑，将苏然推进了办公室，又对呆在门外的欧阳旭道，“怎么，还要苏主任来请你进去啊？”
“然然，”欧阳旭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没有消掉，很明显，他回办公室后没有做任何的挽救措施，以至于那五个手指印越发清晰了。
“怎么，你还想把我的犯罪证据永远地保存下来，准备随时起诉我对下属施加暴力吗？”
“不是不是，我是想多痛一会，提醒我不要小家子气的乱猜疑，我们家然然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
苏然接受了欧阳旭的拥抱，听得欧阳旭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然然，以后在我的世界里，你永远是对的。就算我有疑惑，也要在疑惑后继续相信，你永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