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曼使劲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她要把所有的药都给毁掉?”乔一曼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控制的愤怒,“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那些药,知道多少有用吗?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去推广,才会大家接受了这药的吗?”
“你不要歇斯底里。”卓悦坐在角落里,阴沉的天,使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谁让这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而且出事的还是她在意的人。”
“都怪那个秋若海,解药明明还不行,他却非要让我找人来试。我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试试那小子对我忠不忠心,才让他酒后吃了药的。”
“我也没想到,苏然对蓝屺的情感竟然这么深。”卓悦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嘴唇上涂的是黑色的唇膏,使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乔一曼,你真的太心急,你都忘记了你把蓝屺救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原本以为那解药可以救他的。”乔一曼又点燃一根烟,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突然间抓住了卓悦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当初你说那鉴定书是伪造的,说什么老头子也很清楚苏然的乔家二小姐的身份是假的,为何死老头还在遗嘱里承认她的身份?”
“乔一曼,你弄疼我了。”卓悦的两只手伸到脑后,去抓乔一曼,乔一曼看着卓悦那痛苦的样子,竟是觉得心里舒畅得很,但她很快看到卓悦眼中那杀人般的尖锐,吓得连忙将手撤了回去。
“乔一曼,你是不是疯了。”卓悦一边理着被弄乱了的头发,一边怒喝道,“你还以为你是那不可一世的乔大小姐啊。”
“卓悦,你可别忘了,我们俩可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不会好过的。”乔一曼沉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秃鹰一样的光芒。
“什么我们俩绑在一起,乔一曼,你最好能清楚,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左右乔氏去做事,我们俩的合作到此也该结束了。”
“你敢。”乔一曼欺上前,想要抓住卓悦,却被卓悦瞪着她的眼神吓得直往后退。
“你的手中,还有多少可以和我交换的筹码,你自己知道。”卓悦托起了乔一曼的下巴,轻轻地捏着,“你这么漂亮的脸,只可惜,岁月不饶人,也是值不了几个钱了。”
“卓悦。”乔一曼痛苦地挣扎着,用两只手去抓卓悦,谁知道卓悦的另一只手却将乔一曼的两只手都给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就像被钢丝线将它们捆绑在了一起一样。
“你说说,乔大小姐,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来交换?”卓悦将乔一曼的脸往身边一拔,嘴唇贴到了她的耳边,柔柔地问着,接着她哈哈笑了起来,将乔一曼一推,推到了刚刚她呆着的角落里。
“乔大小姐,躲在阴影里的感觉怎么样?”
“卓悦,你别忘了,我手中还有那死老头子。只要有他在,我什么药都可以制出来。”
“噢,是吗?”卓悦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已经在高高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右腿极潇洒地搭在了左腿上,“你可以去你的秘密基地看一看,看看我们敬爱的苏教授还在不在那?”
“不可能,那里只有我一人去过,我也只带……”乔一曼恍然大悟,“蓝屺那死孩子同意为我试药就是为了让我带他到秘密基地去?”
“乔大小姐这下聪明了。”卓悦笑了起来,轻轻一跃,又跃到了乔一曼面前,对着乔一曼轻轻吐气,“蓝屺查出了自己的有骨癌,所以,他才会愿意用自己来作诱饵,去骗得你的信任,让你带着我们找到苏博士的藏身之地,也就是你的小金库。”
“你们,你们把那里怎么了?”
“也没怎么啊,就是把苏博士给救了出去,然后把苏博士第二次也就是完全有效的那批解药也一并接收了。”卓悦说着,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所以,乔大小姐,你认为你对我来说还有什么作用?”
“你,卓悦,你好狠。”乔一曼只觉得浑身颤抖,被卓悦轻轻一推,几乎跌坐在地上,“你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利用我?”
“你一直以来不也在利用我吗?利用我去接近苏然,利用我去蛊惑乔龙,还想利用我去让苏博就范?”
卓悦蹲了下来,又一次捏着了乔一曼的脸,只不过这一次,她手上的劲多了几层,乔一曼被捏得眼泪都要滚下来了。
“给你个机会,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回答对了的话,我还是会留下为帮你对付苏然的,甚至于帮你把乔氏给夺回来。”
“什么问题?”乔一曼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光芒,像一个垂死的人,盯着一颗救命的稻草。
“五年前,有一场连环车祸,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我们拿来要挟苏教授的那场车祸?”
“对,就是那一场,蓝屺就是其中一个无辜受伤的年轻人是不是?”
“对,我们当初没有想过蓝屺会出现,他真的很倒霉,他是去找他的女朋友了,结果他过马路时看到了教授,就兴冲冲地骑着车奔了过去,而那时教授的车已经被我们动了手脚。”
“所以,他就成了第一个牺牲者?”
“对,教授在车里看到突然出现的蓝屺,想要停车,可是他的车前已经出现了我们安排的那个人,那人飞奔而来,教授只能刹车,可是哪里还刹得住,他只能习惯性地将车往左边一拐,也就是蓝屺的那个方向。”
“所以,蓝屺的腿,完全就是你们的意料之外。”
“这件事情,并不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我们当时做这事的时候,已经知道要尽可能地低调,尽可能地减少损失,要尽可能在警方来到之前和教授达成交易,让教授能为了他的宝贝女人妥协。”
“什么意思?”
“其实当时开车的不是教授,是苏然,是第二天要去考驾照的苏然。他们那天,在做最后的操练。”
“好,继续说。”卓悦的嗓子滚动了好几下,终于平复来,“那个人,那个你们决意要牺牲的人怎么样了?”
“他,他很幸运,他没死,不过,他的两条腿被撞残了。”